刁喜貴?


    厲元朗大腦迅速啟動回憶細胞,終於想起這個名字,殺害黃元榮的嫌疑人。


    “你們是刁喜貴的親戚?”


    刁德友隻好說:“我是他堂叔,這是他女兒……”


    他說的正是那個小女孩。


    厲元朗一怔,根據孟憲新提供的情況,刁喜貴父母雙亡,孤身一人,無牽無掛,哪來的女兒?


    這事蹊蹺了。


    說話間,便走到刁德友家門口。


    這是一處平房,看輪廓,房子有年頭了。


    好歹厲元朗對自己不錯,加之因為自己原因,攪得人家都沒吃好飯。


    刁德友便客氣的禮讓厲元朗進去坐一坐。


    厲元朗正有此意。


    刁德友家不算富裕,隻有兩間小屋,而且很冷。


    雖然燒著火,可窗戶上缺了好幾塊玻璃,用塑料布沾著,根本抵擋不住風寒侵襲。


    刁德友唉聲歎氣,他老伴告訴厲元朗,自從刁喜貴跑了之後,盛三帶人天天來家裏鬧,這些玻璃就是他們砸壞的。


    刁德友去找人安裝玻璃,由於盛三打了招呼,沒人敢接,隻好用幾塊塑料布對付著用。


    “反正我們就要搬走,挨過今晚就不冷了。”他老伴顯得蒼白無力又無可奈何。


    厲元朗義憤填膺,氣衝衝說:“簡直太過分了,即便刁喜貴有嫌疑,罪不及家人,盛三一夥膽大妄為,就沒人管他麽!”


    刁德友老伴抱怨道:“誰敢管?盛三是五家鎮的一霸,前腳報警,後腳就給放出來。誰報警,誰就要遭到他的報複,都多少年了,我們早就習慣了。”


    刁德友低頭抽著悶煙,忽然意識到什麽,便問:“這位同誌,您貴姓?做什麽的?”


    到了這個時候,厲元朗也不隱瞞,索性道出身份,“我姓厲,叫厲元朗,是藍橋的書記。”


    隨即,從兜裏掏出證件,遞給刁德友。


    刁德友緊張的手一抖,煙頭掉在地上。


    連忙端著工作證仔細查看,疑惑的又問:“您真是市委書記?”


    厲元朗微微一笑,“如假包換。”


    刁德友再次確認後,竟然撲通一聲跪在厲元朗眼前,痛哭流涕道:“厲書記,您一定要給我們做主啊。”


    他老伴見狀,拉著一臉迷惑的小女孩,也跟著跪下。


    厲元朗急忙攙起一家三口,好生勸慰起來。


    刁德友老淚縱橫,像是遇到大救星一般,把埋藏在心中的怨氣,一股腦向厲元朗傾倒出來。


    盛三是盛林的弟弟,仗著盛林的庇護,在五家鎮橫行霸道。


    去年,盛林要求全鎮所有商戶統一換成這種喪氣的牌匾,全都送到盛三開的牌匾製作那裏,每家收取三千元。


    誰都知道,一個成本不足一千的牌匾,盛家兄弟大賺特賺。


    曾經有個人向縣裏實名舉報。


    很快就被盛三帶人一頓暴揍,住了半個月的醫院。


    出院之後,五家鎮派出所打電話讓他去一趟當麵調解。


    結果話不投機,他剛走出派出所,就被盛三的人抓進車裏,又是一頓拳打腳踢,逼他和解。


    這人感受到盛三的強大,公然在派出所門口收拾他,足以說明背景有多強大。


    關於盛三的罪行,刁德友又講了幾個,全都是無法無天的囂張作為。


    厲元朗插言道:“刁師傅,盛三針對你和你的家人,是因為刁喜貴。據我所知,刁喜貴孑然一身,怎麽會有……”


    眼神瞟向那個可憐的小女孩。


    “你去把燕燕帶到裏間屋,我和厲書記有話要說。”


    刁德友一個眼神,他老伴領著小女孩聽話的走了出去。


    “唉!”刁德友長歎一聲,遞給厲元朗一支煙。


    “不會。”厲元朗擺了擺手。


    “說來話長。”刁德友深吸一口,眼神望向窗框上呼扇的塑料布,道出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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