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場的事情暫時停止,餘下的生意由顧董事負責,逐漸減少直至退出。”


    此言一出,在場不少人全都瞪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舒琳接著顧修岸的話題,往下解釋,“這些年,集團靠這種生意發展壯大,在座各位也都賺得缽滿盤滿。”


    “厲元朗調若州來,矛頭就是針對咱們。人怕出名豬怕壯,我們隻是生意人,鬥不過官家。更何況,厲元朗有深厚的政治背景,被他盯上,終歸是一件難纏的麻煩事。要想擺脫掉,隻有忍痛割愛,扔掉聚寶盤,砍斷搖錢樹,金盆洗手,做個規規矩矩的商人。”


    “厲元朗在若州不過是撈取政治資本,總有調走那一天。他的任期內,我們不去招惹他,抓不住我們把柄,他也奈何不了我們。”


    “舒董事說得有道理。”顧修岸總結說:“該舍棄的要舍棄,今天的舍棄是為了明天更多的獲取,這道理我想大家都懂。另外,天河,廖家別墅那邊你盯緊點,讓她們幾個忍得住寂寞,再多住些日子,熬過風頭。”


    “是。”龍天河點頭答應。


    “來,我們舉起酒杯,一起預祝悅華集團一帆風順,再展宏圖。同時,也希望各位繼續為集團的未來多做貢獻。大家幹一杯。”


    在場眾人心思各異,可在顧修岸麵前,不同意見隻能保留。因為說了他也不會采納,還會給自己無端生出諸多麻煩。


    這場酒宴,在一派其樂融融的氛圍中進行。


    酒過三巡,外麵進來一人,貼在顧修岸耳邊嘀咕幾句。


    顧修岸臉色一變,十分吃驚的樣子。


    隨即站起身,對著舒琳耳語幾句,擦了擦嘴,轉身走出餐廳。


    其餘眾人麵麵相視,不知道出現什麽變故。


    也不算很要緊的事,況中彬竟然不請自到,此刻已經坐在顧修岸的書房裏。


    “我正和集團的高層吃飯,幹爹,您要不要一起?”


    顧修岸陪笑討好。


    況中彬甕聲甕氣質問:“是慶祝你高明之舉,竟然還原於勁峰的辦公室,連我都瞞著。”


    怪不得況中彬冷若冰霜,敢情是挑理了。


    顧修岸連忙解釋,說不是刻意隱瞞,是準備把一切布置好,再向幹爹匯報。


    沒想到廉明宇這麽快就來若州,迫不得已使出這招殺手鐧。


    況中彬氣歸氣,眼下不是追究隱瞞不報的時候,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你跟我說實話,除了辦公室一事,還有什麽瞞著我。你要講實話,漏掉一點,就會遭受滅頂之災,尤其現下局勢不明朗。”


    顧修岸從況中彬的言談舉止中,儼然感受到嚴峻氣氛。


    他十分不解,危機不是已經解除了嗎?


    “幹爹,還有……”眼珠轉了轉,顧修岸觀察況中彬的反應。


    “別耍心眼,真要是把你自己弄上絕路,別怪我不管你,說!”


    顧修岸腦海中編輯著詞語,一字一頓道:“除了於的辦公室,我還原了他的休息室……”


    於勁峰在若州工作期間,除了住處之外,經常在市政府機關招待所一個專用房間休息。


    他調走之後,顧修岸故技重施,收走了房間中大部分物品。並按照當時場景布置出來。


    “也在你們集團大樓的展廳裏?”況中彬又問。


    “不不。”顧修岸連連擺手,“在後院。”


    “帶我去看看。”況中彬從沙發上站起來,大手一揮,率先走出去。


    顧修岸家的院子很大,柏油路麵上,甚至都劃分出雙黃線了。


    顧修岸陪在況中彬身邊,坐上電動觀光車,用了幾分鍾轉到後院一處高大的車庫前。


    守在門口的人打開庫門,點亮燈光。


    漆黑的車庫頓時亮如白晝。


    顧修岸引著況中彬走到旁邊一個實木門前,拿過鑰匙打開,點亮開關。


    況中彬放眼望去,二十幾平米的房間,一切陳設全是上世紀九十年代的物品。


    邁腿走進來,仿佛時間穿越一般,讓人的記憶瞬間飛躍回三十多年以前。


    他這走走,那看看,不時撫摸房間中的每一處。


    站在門口的顧修岸禁不住露出滿意笑容,繃緊的神經緩緩放鬆。


    看樣子,幹爹對此同樣深有感觸。


    房間中保留的物品,很容易把人帶回過去,幹爹也不例外。


    好一陣,況中彬站在床前,指了指枕頭被褥,問道:“這些東西全是勁峰同誌用過的?”


    顧修岸緊走幾步,站在況中彬麵前說:“枕頭是,被褥不是。被褥破損嚴重,實在不成樣子,隻好扔掉。這是我按照原有尺寸,找人仿做的。”


    “嗯。”況中彬點了點頭,猛然做出一個舉動,把顧修岸嚇得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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