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客氣。”厲元朗謙虛說:“指導談不上,我和連部長看望大家,共同交流。”


    禮讓厲元朗他們走進寺廟。


    寶善寺占地麵積近十八萬平方米,建築麵積兩萬平方米,距今有一千多年曆史。


    有天王殿、大雄寶殿、藏經閣等。


    兩旁有鍾鼓樓、禪堂、客堂、庫房。


    寺前有放生池,整座寺院氣勢宏偉,錯落有致。


    覺安大師介紹,寶善寺共有僧俗一千五百餘名。


    在若州的幾個寺院中,寶善寺無論名氣和規模,首屈一指,在泯中省也享有盛名,還是若州著名旅遊景點之一。


    此時在下午,又是十二月份的冬季,遊客稀少。


    厲元朗在覺安大師等人陪同下,一路參觀下來,直到後院。


    眼前是一排灰色建築,其中最大的雙扇門的門口,有兩名僧人一左一右把守。


    “這裏是……”厲元朗指了指。


    覺安跨前一步,躬身說道:“這是我師祖居住之地,他老人家年過百歲,每天修心禪法,很少接待客人。”


    言外之意,不便打攪。


    厲元朗點了點頭,就要離去。


    然而,裏麵卻傳來一個咳嗽聲,覺安聞聽,連忙快走幾步推門進去。


    不大一會兒返身出來,衝厲元朗恭敬說道:“厲書記,我師祖要見您,請您一個人進去。”


    請我?


    厲元朗有些吃驚,這位百歲大師他並未謀麵,叫自己所為何事?


    為了打消疑慮,厲元朗在覺安大師陪同下,走到門口。


    在覺安大師的示意下,厲元朗輕輕敲了敲門,隨著裏麵傳來一聲“請進”字眼,厲元朗推門進來。


    房間寬大,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身穿灰色佛袍的背影,盤腿坐在蒲團之上。


    “厲施主,別來無恙。”


    這聲招呼打完,蒲團上的人緩緩轉過身。


    白眉白須,頗有仙風道骨之氣。


    厲元朗定睛觀瞧,看著看著,忽然驚呼起來,“您是智乾大師吧?”


    “嗬嗬。”智乾微微點頭,“你我西吳一別,算起來正好有十年之久了。”


    “是啊。”厲元朗忙不迭說道:“智乾大師那會兒九十高齡,現如今已是百歲老人。我見您身子骨不錯,不愧為得道高僧。”


    智乾客氣說:“厲施主言重了,老衲修心佛法遠遠不夠,與我的前輩相差很多。厲施主,您請坐。”


    示意厲元朗坐在他對麵的椅子上。


    旁邊擺放一個茶碗,智乾大師說:“這是本寺自己炒製的紅茶,算不上高貴。可工藝有序,佛家良善心性,茶的質量是有保證的。”


    “謝謝。”厲元朗端起茶碗,吹了吹,一股清香味道撲鼻而來。


    抿了抿,頷首稱讚:“的確是好茶。”


    看見厲元朗放下茶碗,智乾大師直言不諱道:“厲施主此番前來,是要探查三生教之事,老衲班門弄斧,可以講一講我的感受。”


    “悉聽教誨。”


    智乾大師沒有拐彎抹角,而是直來直去。


    “天下教派,無論哪一派,必立足於一個‘心’字。我所說的心乃是公心。人沒有私心,就不會產生私欲。”


    “目前傳承上千年甚至幾千年的教派,之所以讓人信奉,其創始人的宗旨,就是沒有私心。”


    “可是近些年來,有些寺院違背初心,物欲橫流,背離佛家初心,將寺院商業化經營,搞得烏煙瘴氣,變成銅臭味十足的斂財之地。”


    “跑題了。”智乾大師無奈長歎一聲,繼續說道:“三生教將求修天修地修水,唯獨把最重要的修人摒棄,需要厲施主重視。”


    “修人乃是所有老式教派最為看重的一點,隻有一個人,把自己內心所有私欲拋棄掉,才能修養教派心法。”


    “厲施主,你不是十年前的你,和那時比起來,你的心性發生了質的改變。”


    “這些年,我始終關注你。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從善良本質出發,你能有今天成就,就在於你放棄了很多個人私欲。”


    “人善有福報,人惡遭天譴。福報不一定降臨在自己身上,有可能你的下一代,乃至幾代人享受獲得。”


    “天譴也一樣。惡人必有惡報,他的下場或者他下一輩人肯定會有報應。幾千年傳承下來的老話,絕對精準。”


    厲元朗之所以喜歡和智乾大師聊天,他很少把佛家心經以佛家口氣說出來。


    全都換成普通大眾聽得懂的白話,表述出真諦。


    僅僅幾句話,就讓厲元朗豁然開闊,心中已然有了打算。


    該說的都說了,厲元朗眼見智乾大師不住上喘,連忙起身告辭。


    剛走到門口,卻被智乾大師叫住,說出一句匪夷所思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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