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理性分析,首先她信任厲元朗,相信他不會做對不起自己的事情,在外麵胡搞亂搞。


    但心中一直埋著一根刺,叫人扔掉沙發和全麵消毒,就是發泄的表現。


    此時的厲元朗,更是一言難盡。


    治療淋病不用白晴操心,早在泯川的時候,通過關係,醫生已經給他開了藥物,分內服和外用兩種。


    除了藥物治療,在此期間,還要注意個人衛生,飲食清淡少油。


    注意休息,保持充足睡眠,更不能和妻子住在一起,以免傳染給對方。


    可就目前情況而言,別的還好說,厲元朗怎能休息好?


    思來想去,厲元朗幹脆聯係妹妹葉卿柔。


    在這種時候,王銘宏或許能給他一些建議。


    畢竟王銘宏隻是退掉黨內職務,另一身份還在。


    要等到三月份召開人大會議後,才算徹底離開政壇。


    他的消息一定是暢通的。


    以厲元朗的身份,想要見王銘宏一麵絕非易事。


    好在有妹妹這層關係,王銘宏不會拒絕。


    於是,厲元朗抓起手機打給妹妹。


    他們兄妹通話次數還算可以,基本上一個月保證一次。


    即便厲元朗調去若州,這個習慣一直延續至今。


    省去寒暄,厲元朗單刀直入,提出他想要見王銘宏。


    “哥,發生什麽事了?”葉卿柔聰明,一聽就知道厲元朗遇到困難。


    “妹子,有些話我難以啟齒,你幫我側麵了解一下,你公公肯不肯見我。”


    “哦。”葉卿柔明白哥哥的意思了,沒有刨根問底,讓厲元朗等她電話便是。


    等候時間是漫長的,也是折磨人的。


    厲元朗煩躁不安,中午飯都沒心情吃。


    為了安全起見,他強忍著思念之情,甚至都沒去看兒子清清和女兒厲玄。


    傍晚時分,厲元朗接到李學打來的電話。


    李學是泯中省委常委、省軍區司令員,通過錢征的引薦,厲元朗和李學建立起不錯的關係。


    他在電話裏無奈說道:“元朗,我剛剛接到軍方首長的電話,他要求省軍區暫時擱置提名你擔任若州警備區黨委第一書記的決定。”


    厲元朗聞聽,心頭頓時咯噔一聲,一種不祥預感立時席卷全身每一個神經細胞。


    “元朗,到底怎麽回事?”


    聽到李學的疑惑,厲元朗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隻能長歎起來,“李司令,這件事很複雜,容我之後再告訴你。”


    砰砰一陣敲門聲響起。


    厲元朗掛斷手機,打開房門一看,門口竟然站著王主任。


    “元朗同誌,首長讓你過去一趟。”


    一般情況下,嶽父找他都由白晴負責傳達。


    換成王主任出場,預示談話變得很正式。


    跟隨王主任來到陸臨鬆書房門口,王主任身體往旁邊一讓,示意厲元朗單獨進去。


    陸臨鬆照樣躺在躺椅上,僅僅三個月沒見,厲元朗明顯感覺到,他變得蒼老和憔悴。


    快八十歲的人,陸臨鬆真是一天一個樣。


    哪怕他接受最好的護理,生活無憂。


    然而,每一個從領導崗位上退下來的人,都跟任上截然不同。


    體現在歲月的衰老,更多是沒有了那股精氣神。


    這就是失去權力的後遺症,誰都不能例外。


    陸臨鬆歪過頭來,盯視厲元朗良久,一聲未吭。


    “爸爸……”


    嶽父不說話,厲元朗該有的禮貌一定要有。


    “哼!”陸臨鬆終於發聲,陰沉著臉冷冷說道:“你好歹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明知道若州情況複雜,一百個人埋伏暗中算計你,為什麽這樣不小心,吃這麽一個啞巴虧,落入把柄,留下口實。”


    厲元朗規矩站在原地,深深低下頭。


    從嶽父口中儼然感覺到,他是相信自己的。


    隻是埋怨厲元朗不小心謹慎,招致暗算。


    “爸爸,我……”


    不等厲元朗開口說完,陸臨鬆緩緩抬起右手晃了晃,“我不要聽你的解釋。你能去若州,來之不易。勁峰同誌對你寄予厚望,讓你協助廉明宇將若州以及泯中省的問題處理好。”


    “可你呢,非但沒有任何亮點,反而把自己搭了進去。就在剛才,勁峰同誌給我打來電話,談了你的事情和處理意見。”


    厲元朗心頭一緊,屏氣凝神,仔細聆聽嶽父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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