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鬆,箱子赫然掉在地上,箱子口摔開,好幾遝鈔票和金銀首飾散落在地。


    與此同時,若州通往機場的高速公路上,一輛出租車疾馳飛奔。


    後座上的程勇,不時催促司機快點。


    司機則說:“不能再快了,再快就該超速了。”


    “我給你加錢。”程勇舉著一遝鈔票扔進司機懷裏。


    有錢能使鬼推磨,司機見錢眼開,一咬牙,右腳使勁踩在油門上,車子瞬間提速,如離弦之箭,噌的竄出去很遠。


    程勇也是知道黃仲禮落網後,第一時間選擇逃跑。


    他沒告訴任何人,就連相好黃小蔓都顧不上了。


    大難臨頭各自飛,何況他們又不是夫妻。


    為了掩人耳目,程勇做了精心打扮,貼上胡子壓低帽遮,盡量把臉掩住。


    走到值機台,程勇遞上假身份證。


    這張身份證足能以假亂真,他以前用過,所以有信心。


    程勇的路線是先飛到粵灣省,他早就聯係好,到地方後,蛇頭會安排他偷渡出國。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離開是非之地,才有機會享受精致生活。


    辦理值機時,程勇還在四下張望,還不錯,沒發現異常。


    這段時間,程勇一直心裏不安,早就為跑路做了充足準備。


    事先買好最近幾天飛往花都市不同航班的機票,不至於現用抓瞎。


    值機倒是順利,可到安檢這一塊,卻被人叫住,非讓他去旁邊房間裏進一步搜身。


    程勇預感不妙,極力掙紮反抗,卻被兩名安檢員一左一右直接架走。


    一房間,麵對田南業和省紀委的工作人員,程勇頓時傻眼,渾身一鬆,差點坐在地上。


    厲元朗剛送走垂頭喪氣的鄒聖宣,就接到電話,霍興安、程勇以及名單中涉及的人員悉數歸案。


    這一夜,省紀委聯合省公安廳、省國安局,還有國安部留在若州的工作小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展開大規模抓捕行動。


    曆經不到兩個小時,行動圓滿結束。


    今晚的行動,是以厲元朗和鄭海欣見麵為誘餌,引誘黃仲禮派人暗中拍攝,準備炮製厲元朗的桃色新聞。


    厲元朗邀請黃仲禮參加宴會,有意透露他和鄭海欣不俗關係。


    其實他在得知鄭海欣親自來若州,一個是給沐清雪治病,另一個就是利用他和鄭海欣的關係試探黃仲禮。


    他早就懷疑黃仲禮,但考慮到袁順強的關係,慎之又慎。在逐一落實黃仲禮的證據後,這次是最後一次試探了。


    黃仲禮果然中招,轉身離開酒店,便安排人拍攝厲元朗鄭海欣見麵的照片。


    豈不知,厲元朗故意拉開窗簾就是為了對方能夠拍攝到清晰圖像,以便起到迷惑作用。


    這才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坐在國安局審訊室裏,麵對審訊人員的審問,黃仲禮極不配合,一再聲稱,“我要見厲元朗,有些話我隻對他說。其他的,我一概不予回答。”


    辦案人員相互對視一眼,其中一人冷聲質問:“黃仲禮,厲副書記很忙。你最好放聰明點,你的所作所為我們全部掌握,你隻有老實交代問題這一條路可走,不要抱有任何幻想。”


    黃仲禮扭了扭了身體,把眼睛一閉,不搭理人了。


    僵持半個多小時,審訊人員見黃仲禮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一個字問不出來,萬般無奈之下,隻好向厲元朗求助。


    此時,已是夜裏十一點多鍾了。


    厲元朗剛到家,脫掉外套正準備洗澡緩解疲憊。


    聽到黃仲禮非要見他,當即表示他這就趕過去。


    四十分鍾後,厲元朗和黃仲禮四目相對。


    僅僅幾個小時不見,風光無限的黃副書記變成階下囚,不得不說,太有諷刺意味了。


    人生就像一場遊戲,勝利者站在天堂,失敗者滾落地獄。


    黃仲禮端詳厲元朗良久,終於開口說話,“我一直想不明白,你是怎麽懷疑我的。”


    都到了這份上,沒有什麽秘密可言,說話無需藏著掖著。


    厲元朗板起麵孔,一字一頓說:“你的愛好是我最先感興趣的地方。你喜歡搞微塑,說明你有很強的記憶力和觀察力。特別是我在袁老家裏,看到你弄的袁老家微塑,惟妙惟肖,更加深我對你的注意。”


    “記得那天,我在你家除了看見微塑模型之外,還發現一個沿海地貌的小型微塑。你這種精細到極致的觀察力,正是境外勢力培訓時的一個科目。”


    “當然,僅有這些,我還隻存在好奇階段,並未懷疑。”


    “真正讓我懷疑你的,是你和艾明高發生激烈的言語衝突,生病住院的那次行為。”


    黃仲禮腦海裏快速回憶,盤算自己在這件事上到底有什麽漏洞,被厲元朗捕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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