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陸臨鬆,卻將身體往後靠了靠,雙目望向窗外,輕輕晃了晃頭,隻說兩個字,“不會。”


    厲元朗頓時醒悟,暗中反思自己,問這話純屬多餘。


    既然嶽父挑明了事情本質,上麵已經達成一致意見,誰還會揪著不放,自找沒趣。


    有了嶽父的提醒,厲元朗卻高興不起來。


    以他目前身份地位,隻有服從。


    不是他不堅持原則,而是他在這種時候,要以大局為重。


    他能看出來的問題,別人就不知道嗎?


    答案是否定的。


    畢竟涉及到國家整體利益,一個鄧孝豐,若是引起上麵之間爾虞我詐,過度內耗,消耗的不是幾個人,而是國家本體。


    在大是大非麵前,厲元朗不會單純隻考慮個人得失,那樣,他就不是一名合格的官員,更是自私自利的莽撞表現。


    在和白晴聊天時,妻子給予他貼心的撫慰和堅定的支持。


    談到鄭海欣,白晴理解厲元朗的想法。


    “老公,鄭海欣的事情我來處理,你不能分心,準備好晚上的匯報就行了。”


    “唉!”厲元朗長歎一聲,“她對我態度決絕,讓我很傷感。老婆,我隻有一個要求,不要傷害她。這麽多年來,我虧欠她的太多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海欣不容易,我會滿足她提出的任何條件,包括讓鄭立和她重新建立聯係。”


    白晴深有感觸地繼續說道:“你隻管做好你自己的事,你的平安,不止事關你一個人,你是我們這一大家的寄托。”


    “你沒發現麽,爸爸越來越對你關心了。有些話以前不會說,點到為止,主要是鍛煉你自己拿主意。現如今,他的話非常直接,指導你的意思更加明確。”


    厲元朗心裏咯噔一下,擔憂問:“爸爸的身體是不是……”


    “沒有。”白晴否定道:“不是爸爸身體健康出了問題,是你現在所處位置十分關鍵。若州的事情塵埃落定,你的去留,你下一步該如何發展,爸爸不能掉以輕心,要為你籌劃出最理想的去處。”


    以厲元朗的想法,卸任若州市委書記早在計劃之內,他會很快回到省裏做他的副書記。


    可妻子一席話,使得厲元朗內心大亂。


    難道說,他要離開泯中省了?


    “這是我的猜測,不一定絕對。所以,今晚的匯報非常重要,這對你今後從政之路,將會起到決定性作用。”


    懷揣著忐忑不安心情,厲元朗在泯中省駐京辦事處,陪同周旭傑用過晚餐,回到房間裏修改了匯報發言稿。


    改過三遍,直到他認為滿意為止,交給王錦瑞,馬上打印出來。


    隨後,敲開周旭傑房間的門,請他過目提出意見。


    周旭傑看完,摘下花鏡微微一笑,“元朗同誌,你的發言稿寫得很好,很有針對性。”


    這句‘針對性’的言外之意,就是指厲元朗對鄧孝豐問題隻字未提。


    周旭傑最為擔心這一點,雖然從沒直截了當提及這件事,可他深知這裏麵的複雜性。


    稍有不慎,一旦匯報過了頭,傷害的可不隻有厲元朗一個人,還有泯中省委。


    他這個省委書記可是第一責任人,最先挨板子的也是他。


    周旭傑別無他求,隻想安安穩穩退休,回家享受天倫之樂。


    要是厲元朗惹禍,他也會跟著背鍋。


    但周旭傑又不能把話說得太過直接,引起厲元朗反感。因為厲元朗身後那尊大神,他同樣惹不起。


    隻是側麵的提了一嘴,厲元朗當時並沒在意,周旭傑不好說第二遍了。


    現在看來,厲元朗是把他的話放在心裏,不提鄧孝豐,就是尊重他的意見,這讓他很是欣慰。


    匯報時間照例安排在晚上七點半鍾。


    都是至高人物,每天日理萬機,隻有在晚上才不算繁忙,能夠抽出時間聚在一起聽匯報。


    紅旗轎車從側門駛入樞紐中心。


    在筆直平坦的柏油路麵上轉了幾個彎,最終停在一處門廊前。


    周旭傑和厲元朗紛紛下車,早有工作人員領著二人,走進雕梁畫棟的二層建築裏。


    不是前幾次來的地方,厲元朗也是頭一次來。


    踩在鬆軟的地毯上,厲元朗抬頭挺胸,表情肅穆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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