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金依夢可以光明正大回來,說明一切警報解除。


    她才敢於做這件事,不用忌憚了。


    安葬儀式並未搞得隆重,僅僅邀請了金依夢信得過的幾名下屬,金家其他人一個沒有。


    金可凝的父親金維信還在服刑,她的爺爺金佑柏同樣沒釋放。


    金依夢的父親金佑鬆當初為了免受牢獄之災,主動供出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的出賣,導致兩個弟弟以及子侄重判,而他隻被判二緩三,現在早就過了緩刑期。


    隨著年齡增大,金佑鬆身體每況愈下,據說已經到了人生末期。


    這些消息全是白晴告訴厲元朗的。


    不然的話,厲元朗根本沒心思打聽。


    見到金依夢,這個已經六十歲的女人,看上去並不顯老,目測比她實際年齡至少年輕五歲。


    展鵬飛沒有出現,至於為什麽,厲元朗懶得知道。


    “厲書記,十分感謝你能前來出席可凝的安葬儀式。”


    金依夢主動伸出右手。


    厲元朗沒有握手意思,淡淡說道:“我來是為白晴的承諾,也希望你金總要奉公守法,做好你的分內事。”


    這句帶有明顯警告的話語,金依夢自然聽懂。


    尷尬的笑了笑,縮回右手,陪同厲元朗一起走向墓園深處。


    金可凝的墓地位於京城一處豪華墓園。


    墓穴後麵矗立她的半身銅像,底座碑身鐫刻“金可凝之墓”五個碩大燙金柳體字。


    而讓厲元朗頗感意外的是,在距離金可凝不遠處,有一座空墓穴。


    金依夢似乎看出厲元朗的疑惑,長歎一聲說:“這是留給我自己的。我生在京城,長在這裏,到了我這個年齡,最希望落葉歸根。”


    “可凝一個人,我也是。我怕她孤單,等我百年之後,就埋在她旁邊,陪著她,做個伴……”


    說到此,金依夢眼眶一紅,潸然淚下。


    同命相連,姑侄又都沒後代,也許隻有這樣,才是她們最好的歸宿。


    六名工作人員統一著裝,黑色西服白色襯衣。


    其中一人雙手捧著金可凝的骨灰盒,在一陣低沉哀樂聲中,徐徐將骨灰盒放入墓穴之中。


    陪伴骨灰盒的還有金可凝生前喜歡的幾件小玩意。


    其中一件,厲元朗看著十分眼熟。


    竟然是隋豐年在金老爺子壽宴上,奉送的迦南翡翠珊瑚手串。


    睹物思人。


    厲元朗腦海裏立刻回想起金老爺子得到手串的歡喜神色。


    倒不是手串價值幾何,而在於手串是金家祖上喜歡之物。


    兜兜轉轉一大圈,又回到後人手中。


    金老爺子對此物愛不釋手,經常在手中把玩。


    似乎要沾染祖上靈氣,延續其家族的輝煌時代。


    然而事與願違,不成想後代不爭氣,鬧得如今下場,令人唏噓。


    金老爺子能夠將喜愛之物傳給金可凝,足以看出他對這個重孫女的寵愛有多深。


    金依夢深知其中奧妙,把手串陪葬在金可凝身邊,算是完成爺爺遺願以及對金可凝的信任。


    其實這件遺物,在明白人眼裏價值連城,若是肉眼凡胎,壓根看不出來貴重。


    按照程序,東西一件件擺好,工作人員封上石板。


    就此,金可凝魂歸大地。


    此情此景,金依夢再也按捺不住悲傷,捂著嘴,眼淚嘩嘩流淌出來。


    人就是這樣,當一個人死後,哪怕他生前萬惡不赦,活著的人都要回想他好的一麵。


    厲元朗麵對這一切,心中油然而生一股酸楚。


    金可凝曾經對他的百般陷害,甚至動起殺心,也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他深深低下頭,衝著金可凝的墓穴三鞠躬。


    都沒和金依夢打招呼,黯然神傷的轉身走出墓區,頭也沒回一下。


    金依夢望著厲元朗的背影,看了許久、許久……


    這次京城之行,純屬私人性質。


    厲元朗可謂來去匆匆,沒有告訴別人,也沒有見別人的計劃。


    原本,他想見一見穀政川,告知水慶章意外身亡之事。


    可仔細一想還是算了。


    水家一家三口,全都不在。


    無異於會給穀政川帶來沉重打擊。


    關鍵是,厲元朗該怎麽向穀政川解釋。


    本來想著把水慶章接到楚中市安度晚年,不曾料到是這種結局。


    厲元朗心裏有愧,無法麵對穀家的人。


    離開墓園,厲元朗在京城機場的貴賓候機廳裏,回味金可凝安葬事情的時候。


    陳鬆拿著手機快步過來,彎腰在他耳邊小聲報告,“厲書記,您的電話。”


    厲元朗看著號碼微微一愣,放在耳邊剛剛“喂”了一句,裏麵卻傳來一個冰冷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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