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怎麽辦,需要仔細斟酌。


    金石瀚是橫在前方最大障礙。


    而且沒有跡象顯示,金石瀚參與其中。


    別看他是盧甘偉的姐夫,關鍵時刻揮淚斬馬謖,和盧甘偉一刀兩斷,照樣保住他的烏紗帽。


    以前為了自保,還有拋棄結發妻子的,何況一個小舅子了。


    兩個來小時,厲元朗一直坐在辦公室裏思考。


    期間楊自謙進來過一次,見他悶頭不語,沒敢打擾。


    直到第二次,楊自謙以給厲元朗續水為由,終於將厲元朗喚醒,抬頭問道:“幾點了?”


    楊自謙看了看表,“五點四十。”


    “真快。”厲元朗端起茶杯抿了抿,告訴楊自謙備車。


    不過不是他的三號車,是讓楊自謙開著省委辦的一輛老款奧迪。


    楊自謙立刻明白,厲元朗有應酬,而且是不想外人知道的那種。


    心領神會,開出奧迪車,載著厲元朗出了省委大院。


    到了車裏,厲元朗才告訴他地址。


    走進包間,邢敏飛已經到了。


    不光有他,還有副省長兼省公安廳長王雙和。


    這讓厲元朗頗感意外。


    馬上回過神來,說道:“不好意思,有事耽擱,來晚了。”


    邢敏飛卻毫不避諱的笑哈哈說:“是不是畢書記給你出了一道大難題,不知該怎麽解答了。”


    一看他大咧咧的模樣,厲元朗就知邢敏飛和王雙和關係不一般,有很深的私交。


    也是,能把王雙和請來,就說明不是外人。


    “厲書記,你好。”王雙和主動伸手和厲元朗握了握。


    厲元朗兼任政法委書記,王雙和算是他的下屬。


    別看同為副省級,厲元朗是名副其實的三把手,非常委的王雙和對他畢恭畢敬,情理之中。


    三個人,厲元朗當然坐主位,麵對門口的位置。


    落座後,並未急著上菜。


    厲元朗知道邢敏飛和王雙和都是癮君子,笑嗬嗬把手一揮,“你們想抽煙就抽,這樣有助於談事。”


    他說的沒錯,看到王雙和露麵,厲元朗便猜到今晚相聚,定有大文章,還是他想急於想了解的內幕。


    “厲書記,我把雙和拉來,是想向你匯報呂嶽項琳琳的案子。”


    聽到邢敏飛提到“案子”兩字,厲元朗頓時來了興致,將目光移向王雙和。


    十年前,項琳琳還是呂嶽市的一名高中生。


    她那時貪玩,整天和一些社會閑散人員混跡於網吧台球廳,屬於問題學生。


    有天晚上喝多了酒,不省人事。


    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大床上,光著身子,旁邊還有個男人打著呼嚕。


    不用想就知道,她被這人欺負了。


    於是項琳琳對男人又打又撓,連哭帶叫,吵著要報警抓他。


    而這個男人正是盧甘偉。


    一個瘦弱女生怎是盧甘偉的對手?


    盧甘偉惱羞成怒,把項琳琳一頓揍,眼睛都給打腫了。


    這還不算,硬給項琳琳注射毒品,讓她染上毒癮。


    從而用毒品控製住她,對其進行精神和肉體上的雙重折磨。


    不出一個月,項琳琳就瘋了。


    之後的事就簡單了。


    項本誌得知真相後,發瘋般要找盧甘偉尋仇。


    結果某天晚上,盧甘偉故意放風出去,讓項本誌拎著菜刀堵到他。


    等到項本誌剛一舉起菜刀,四麵八方突然竄出來七八個警察,瞬間把他製服在地。


    擺明這是盧甘偉欲擒故縱。夯實項本誌行凶未遂,證據確鑿。


    盧甘偉玩弄人家女兒,還把她爸爸送進監獄。


    作惡多端,天理難容!


    厲元朗臉色鐵青,眉頭緊皺,使勁咬著後槽牙。


    平複了一下情緒,厲元朗問道:“雙和,你說的這些可有證據?”


    “有。”王雙和將手中煙頭掐滅,拿出一個檔案袋放在桌子上,“厲書記,這裏有項琳琳清醒時的口供,還有當時把項琳琳灌醉迷倒的嫌疑人供詞。”


    厲元朗沉吟片刻,喃喃說道:“僅有這些還不夠,還需有更加硬實的證據,才能坐實盧甘偉的犯罪行為。”


    王雙和稍作猶豫,並看了看對麵而坐的邢敏飛。


    厲元朗看出門道,借故以上廁所為由,起身走出包間。


    王雙和越是這麽神秘,越是讓厲元朗覺得,這裏麵還有更多不可告人的事情。


    之所以借故離開,是留給邢敏飛和王雙和充分協調機會。


    看得出來,關於項家父女一事,王雙和是做好全盤托出的準備了。


    但更深的東西,他還在猶豫不決。


    厲元朗泛起嘀咕,到底什麽事,能讓王雙和如此糾結,拿不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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