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無法無天!


    王雙和繼續講道:“就是現在盧甘偉成立的星願娛樂公司,旗下多名簽約藝人,尤其是一些十八線的不知名演員,經常出現在達官顯貴的飯局中,從事著不光彩的違法勾當。”


    “可以說,盧甘偉通過這種關係,幫他能夠在寧平省混得風生水起,長期屹立不倒。”


    以前,厲元朗以為盧甘偉之所以這麽猖狂,他姐夫金石瀚就是他的黃金招牌。


    現在想來,盧甘偉沒有指望金石瀚一棵大樹,廣撒食多養魚,雞蛋不放在一個籃子裏,才是他的高明之處。


    但他的高明,卻害慘多少人,多少個家庭。


    雖說這事距今已有十年,然而這十年裏,給大家造成的傷害刻骨銘心,揮之不去,永遠難以忘記。


    踐踏法律,挑戰公信。在群眾當中留下極惡劣影響,嚴重危及政府威信,勢必埋下不穩定因素的禍根。


    此人不除,天理難容!


    當然,這是厲元朗的心理活動,並未隨意表態。


    這件事牽扯肯定很深,阻力同樣很大。


    不僅僅是一個金石瀚那麽簡單了。


    更何況,王雙和十分篤定表示,沒有任何跡象顯示,金石瀚參與其中。


    不得不說,金石瀚這人城府很深。


    盧甘偉胡作非為,卻看不到他的影子。


    唯一的牽連,他是盧甘偉的姐夫。


    假若有朝一日,盧甘偉東窗事發,他隻會落下個管教不嚴的名聲。牽扯不深,就受不到嚴肅處理,黨紀國法麵前,也找不出他的大毛病。


    明哲保身這個詞,用在他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何況,王雙和反映的問題,是他通過特殊渠道獲知。


    並未掌握到重要鐵證。


    想想也簡單,盧甘偉做了這麽多傷天害理的犯罪勾當,肯定把證據隱藏得嚴嚴實實。


    外人想要獲取,勢比登天。


    這頓飯,厲元朗吃得如鯁在喉,毫無胃口。


    結束後,被邢敏飛拉去喝茶。


    從頭至尾,邢敏飛沒有提及盧甘偉半個字。


    厲元朗相信,邢敏飛肯定知道盧甘偉做得那些齷齪事。


    他不提,邢敏飛肯定不會主動問。


    很簡單,這裏麵涉及到的問題太過嚴重,也太過高端。


    以邢敏飛目前身份,隻能裝聾作啞。


    厲元朗可以主動觸碰,他卻不能。


    事實上,他也在等待厲元朗的召喚。


    如果需要,他將義無反顧,在所不惜。


    但,厲元朗卻沒有提。


    不是不信任邢敏飛,是他認為時機不成熟。


    厲元朗看來,想要徹底揭開蓋子,需要一個支點,一個理由。


    麵對寧平省錯綜複雜的局勢,厲元朗必須冷靜、再冷靜。


    他在等,等待契機,一個合理契機。


    在厲元朗的要求下,薛玲離開他的家。


    即便謝彥東一再諫言,希望重新給厲元朗找個保姆,也被他嚴詞拒絕。


    不用安排保姆,可以找小時工。


    反正他一日三餐,基本上都在外麵解決。


    想要家裏熱鬧,楊自謙會拉上老婆王美雲過來,一起包個餃子或者做頓寧平當地特色美食,給厲元朗打打牙祭,換個口味。


    關於沐文斌被停職一事,厲元朗專門把省紀委書記陳茂叫來過問。


    陳茂歎息道:“出了這麽個難堪事,總得有人把責任承擔起來。曲民同誌一時心急,忽略了必要的程序,不過是得到畢書記點頭同意的。”


    “畢書記已經要求省紀委介入,盡快拿出個處理意見。沐文斌的位置可以保住,但要背上處分。至於處分輕重,紀委這邊意見不統一,尚在研究中。”


    厲元朗隻是了解,有些話不會和陳茂說。


    畢太彰仍然很急,一直想要知道廉明宇的態度。


    一連兩天打電話催問,都被厲元朗以廉明宇工作忙為由搪塞過去。


    你急我不急,是厲元朗的策略。


    一次省委活動時,畢太彰語重心長的對厲元朗說道:“元朗書記,廉省長在忙,總該有通話的時間吧。這件事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可是要出麻煩,我們的大麻煩。”


    厲元朗內心鄙夷的冷笑,“什麽叫我們的麻煩,分明是你自己的麻煩好不好。”


    心裏這樣想,嘴上卻不能這麽說,無可奈何的回應著,“電話我打過兩次,可廉省長一直不表態,弄得我也是無計可施。”


    看得出,畢太彰有些失望。


    厲元朗又把話拉回來,“倒是廉省長提到過一個詞,值得深思。”


    “他說的什麽?”畢太彰眼神裏充滿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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