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元朗若有所思的點著頭,和方文初一個小時的聊天,他真是長了見識,深深了解到魏銘耀父子的真實一麵。


    送走方文初,厲元朗當即叫來祁仲模。


    到現在為止,徐成利隻是咬出魏雲亮,但關於是否參與殺害鍾炳深,他仍然避重就輕,堅決否認。


    很簡單,徐成利深知殺人是死罪,經濟方麵認罪,還有活著的機會,一旦承認殺人,可就要掉腦袋了。


    “這家夥頑固得很,我們拿出一些證據,他都能一一化解。最主要的是,案件發生年頭太久,很難坐實證據。”


    祁仲模麵露難色,刑偵總隊那邊連續審了徐成利十幾天,該用的招數全都用遍,這家夥就是一口咬定,他和鍾炳深的死沒有關係。


    厲元朗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陷入深深沉思之中。


    好半天他才徐徐說道:“仲模,以你分析,鍾炳深的死,最大獲利者是誰?是徐成利還是魏雲亮?”


    祁仲模經驗豐富,想都沒想的就說:“當然是魏雲亮了。”


    “何以見得?”


    祁仲模談起他的觀點,魏雲亮插手四丈溝金礦,和金礦老總許偉關係密切。


    他們提審過許偉,許偉仍舊堅持原有說辭,把所有問題一個人全部攬下。


    不過,祁仲模已經調查清楚,許偉案發後,他老婆帶著孩子遠走他鄉,現在日子過得非常滋潤。


    顯然,這是有人提前做通許偉工作,讓他一人扛下所有,就能保證他家人平安。


    事情顯而易見,隻是沒有確鑿證據,祁仲模一點招沒有。


    歸根結底,還是出在魏雲亮身上。


    此時的厲元朗,既矛盾又糾結。


    他已答應郭啟安的建議,暫時按兵不動,隻暗地監視魏雲亮。


    要是反悔,那可就徹底把郭啟安給得罪了。


    說實話,郭啟安並非包庇魏雲亮,完全出於大局考量,為厲元朗著想。


    這個情,厲元朗謹記心中。


    白晴的病情大有好轉,僅僅過了一個星期,身體各項指標,就已往好的方向發展。


    最讓人興奮的是,白晴的兩條腿,竟然能夠在別人攙扶下,走出十幾米的路了。


    簡直就是醫學奇跡。


    內森博士研製的梅蘿尼他九號和十號,真是神藥。


    怪不得,有關方麵費那麽大的勁,他把從國外請過來,人家憑的是真本事。


    妻子病情好轉,使得厲元朗因魏雲亮一事愁眉不展,終於看到了雲開霧散。


    心情也變得好起來。


    時間過得飛快,一晃到了月底。


    這天,厲元朗結束一天工作,剛走進家門,赫然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一看手機號,顯示本地號碼。


    “喂,你好,我是厲元朗。”厲元朗主動報上家門。


    對方既然知道他的私人手機號,也就沒必要遮遮掩掩了。


    “嗬嗬,厲省長,你好啊,我是魏銘耀。”


    這還是厲元朗第一次正麵接觸魏銘耀,本著尊重原則,厲元朗客氣回應,“是老書記啊,您好。”


    “厲省長,你可是名聞遐邇,我早就知道你了。”


    這句話,有多層含義。


    厲元朗卻不知魏銘耀指的哪一層。


    “老書記,您的意思是指……”


    “厲省長,我就不和你拐彎抹角了,我想請你吃飯……”


    厲元朗心裏一陣揪緊,吃飯隻是由頭,魏銘耀大老遠的跑到漢林,絕非吃飯那麽簡單。


    就在厲元朗思索之時,魏銘耀繼續說道:“你工作忙,每天都忙到深夜,吃飯也不定時。這樣吧,我們去一家南方口味的小店,清淡又健康,還能提起你的食欲。”


    “厲省長,希望你不要拒絕,賞我一個麵子。”


    這話說的,好像厲元朗不答應,就是看不起魏銘耀似的。


    “老書記,您說地方,我這就趕過去。”


    話已至此,厲元朗隻好硬著頭皮,接受魏銘耀近乎道德綁架的邀約。


    地方十分隱蔽,在市區邊上一個小巷子裏。


    陳先走在前麵,不時提醒厲元朗走路小心。


    大約走了百十來米,路邊一個紅漆大門,門上方掛著兩個紅燈籠,在凜冽的秋風中,搖搖曳曳。


    就是這裏了。


    厲元朗裹緊夾克衣領,告訴陳先去車裏等他。


    深呼一口氣,雙手插兜,邁步走進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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