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煙也跑了過來。


    看到意澤那失魂落魄欲言又止的樣子,就知道是盛知許來了,否則意澤又怎麽會出現這副表情?


    看到盛知許那副冷漠半死不活的樣子,她喉結不自覺湧動,骨子裏的嘲諷還是不自覺從眼角裏露了出來,但她自然裝作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知許,你知道的我昨天在這裏住院,所以今天早上——”


    盛知許根本不給柳煙說完話的機會,她轉頭就走。


    一邊走,一邊努力表情管理,生怕自己的竊喜被別人看到。


    意澤撥開人群,他一條腿已經邁了出去。


    隋幸一抬胳膊擋住了他。


    隋幸揚起眉毛,嘴角含笑,那種笑容是毫不掩飾的嘲諷,“二少,你心裏不想做的事情就沒必要當著大家的麵演戲了,你也尷尬,柳小姐也尷尬。”


    不得不說,今天這戲碼真精彩啊!沒想到陌生人都派上了用場。


    就是可憐,還有眼瞎的人,分不清楚是非。


    柳煙的狐狸眼晶瑩剔透,不知道從哪裏擠出幾滴濕潤的眼淚,“隋小姐你千萬別誤會,我來這裏是因為我昨天崴腳住院了,所以正好也在醫院。”


    隋幸的眼睛掃過柳煙的腳,她輕描淡寫地嘲諷道:“柳小姐崴腳住院,還穿的高跟鞋,哪個醫生這麽不專業,你告訴我我去找他。”


    圍觀群眾才注意到柳煙腳上那雙十厘米的恨天高,繼續展開奚落。


    “這真的是白月光嗎?我怎麽覺得是心機女呢?”


    柳煙嘴角微微上揚,她不慍不怒,慢條斯理地解釋,“你們誤會了,我回國不是因為意澤,我是因為工作回來了,我沒有破壞別人婚姻的想法。”


    “這點我可以作證,柳小姐真的沒有半點破壞盛知許和意澤婚姻的想法,每次她和意澤單獨出現在一起,隻是因為他們兩個人確實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青梅竹馬。”隋幸眉梢翹起,話語不用精心設計都可以讓柳煙那張臉變得慘白,沒有任何血色。


    憑什麽盛知許要被那麽多人嘲笑,憑什麽盛知許付出的最多,卻得不到任何回報。


    她今天就要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讓大家都看清楚意澤和柳煙的嘴臉,讓所有人都知道,盛知許日後離婚,也是他們意家欠盛知許的!


    隋幸說完悠哉悠哉地出去了。


    意澤把那些人都推了出去,關上了門。


    他扯了扯領帶,胸腔的怒火從嗓子裏噴湧而上。


    這不是他的本意,但,這一切,又好像很自然,偏巧在盛知許想要離婚的時候。


    柳煙緊緊抿著下唇,無辜的眼神落在意澤那雙冷漠的眼睛裏,“意澤,今天早上的車禍,我不知道你認為它是不是一個意外,我擅自做主調查了這件事,發現……”


    意澤眉心緊蹙,墨色的冷眸讓柳煙渾身打了個寒顫。


    柳煙完美耷拉下去,“我說了之後可能會影響你和知許的感情。”


    盛知許,聽說你已經在尋找律師準備起訴意澤離婚,不如我幫你一把,加快速度,你就不用太感謝我了。


    我會讓意澤永遠永遠都恨你,你們永遠都不可能再有任何交集。


    “說吧!”意澤心一提。


    今天早上的車禍,怎麽可能會和盛知許有關?明明當時那輛車撞出來的時候,甚至許也被嚇了一跳。


    他差點忘了,盛知許膝蓋好像受了傷,她的褲子磨破了。


    柳煙脫口而出,“那個貨車司機認識知許。”


    可她說完這句話,意澤就已經跑了出去。


    “意澤!你去哪兒?”柳煙追了出去,看到意澤狂奔的背影。


    她拿起了電話,“喂,準備好了嗎?我要和意澤的律師見麵。”


    盛知許早就忘記自己的膝蓋磨破了,她走出了門外,一下樓梯,腿上果然隱隱作痛,整個人都向前踉蹌了一下。


    “小心!”


    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盛知許還是向台階前摔了下去。


    原本褲子就磨破了一個大洞,現在膝蓋上也有血痕,痛得她咬緊了牙關。


    一隻手從半空中伸了出來。


    “盛小姐,你沒事吧?”


    盛知許慢慢抬起頭。


    黎昕溫潤如玉的眸子好似一片羽毛,他那隻手一直保留在空氣中。


    這一瞬間,盛知許的心竟然莫名其妙覺得酸楚委屈,她眼眶突然泛紅。


    黎昕察覺盛知許眼睛濕潤,他立刻伸手給盛知許抹去了眼淚,“別哭,如果你不介意,我扶你起來。”


    盛知許哭的時候,他心裏也莫名其妙覺得難受。


    黎昕俯身,一下公主抱起盛知許。


    意澤正好從大廳裏跑了出來。


    他看見台階下,黎昕抱著盛知許。


    那一瞬間,他好像被雷擊中的枯木一樣。


    也是,盛知許不愛他,不喜歡他,甚至可以說是痛恨他,怎麽會需要他的關心?


    黎昕一轉身,也看到了意澤。


    盛知許眼尾垂下去,她未曾等到過意澤主動走向她。


    現在也不會有這種妄想。


    過去的三年隻當是她浪費了時間,勿怪任何人,隻要能走向新的人生就好。


    黎昕還是抱著盛知許上了車,那輛紅旗從意澤麵前經過。


    灰色的車窗裏能看到盛知許冷漠的臉,好像她的內心也一樣,一潭死水。


    他們就這樣錯過,是宿命?


    黎昕開車很穩,他在後視鏡中看著坐在副駕的盛知許,“盛小姐,你不需要包紮嗎?或者,我帶你去附近的小門診看一下。”


    盛知許是他見過最堅強的女人,也是最要強的女人,她好像從來不會主動尋求別人的幫助。


    即使自己已經過的非常不堪,也不願意依靠別人。


    是不想依靠,還是覺得沒有人可以依靠?


    “不用了黎總,謝謝你,這些傷對我來說壓根不算什麽。”盛知許靠在窗戶上,聳了聳肩。


    她的人生應該分成三段,一段是在自己家的日子,一段是被爺爺奶奶收養,而後又來到了意家。


    第三段,就應該從和意澤離婚開始。


    黎昕薄唇動了動,“知許,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可能會有些冒犯。”


    “黎總但說無妨,我們之間不必這麽客氣。”盛知許絲毫不介意任何問題,畢竟比起意澤帶給她的那些難題,這算什麽。


    黎昕長舒一口氣,“其實我還有一個妹妹,十多年前走失了,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我一眼就想到了她。”


    車內的空氣瞬間凝固,似乎連呼吸都困難。


    盛知許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停止了流動。


    黎家有一個走失的女兒?


    之前他們在一起吃飯,黎昕說的那個不吃洋蔥的女兒不是黎知霧,是走失的女兒?


    但黎家不是一直都在雲州生活嗎?爺爺奶奶說她應該就是邑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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