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宇忽然不聽話,擅自行動,安伯遠猜到,一定是安然指使。


    “這個逆子!壞我計劃!”


    安伯遠低吼一聲,忍著心口不適,給安然打電話。


    安然關機了!


    接連打了好幾通都打不通。


    安伯遠急忙喊門外的手下進來,去安家找安然來見他。


    屬下趕去安家才發現,安然的很多東西不見了,人也不見了。


    安伯遠心口一提。


    鄭浩被放出來了,安然不見了,會不會是鄭浩那個陰險小人綁走了安然?


    安伯遠慌了神,急忙讓手底下所有人,趕緊去找鄭浩,一旦發現,不要留情。


    安伯遠的身邊,隻剩下一個老管家——姓竇,在安家做事多年。


    他扶著安伯遠躺下,安伯遠卻躺不下去,一躺下就想咳嗽,隻能靠著床頭坐著。


    一夕之間,他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幾歲,望著窗外蒙蒙放亮的天空,幽幽長歎一聲。


    “老竇啊,你說小俊怎麽就找不到了呢?他還活著嗎?”


    “大少爺從小聰明,一定還活著!”老竇長得又高又瘦,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有些駝背,扶不住安伯遠發福的身體,吃力攙著他坐好,在他的後背上墊上一個枕頭。


    “歲數大了,不中用了!”老竇累得直喘,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汗珠。


    安伯遠掩飾住眼底的嫌棄,又歎一口氣。


    他不喜歡身邊有不中用的人,若不是老竇在安家做事多年,勞苦功高,他早讓他回老家了,不會一直留在安家養老。


    可惜,他身邊現在已無多少可用之人,隻能讓老竇來醫院照顧他。


    “如果還活著,他怎麽還不回來?派出去那麽多人找他,也沒找到!他不會在楚黎川手裏吧?”


    安伯遠很快否決這個可能,“如果楚黎川抓了小俊,那麽好用的籌碼,他怎麽可能不拿出來要挾我?”


    老竇坐在安伯遠身邊,倒了兩杯水,其中一杯遞給安伯遠,“我也不知道,我們歲數大了,哪裏知道現在的年輕人腦子裏在想些什麽!”


    “一群毛都沒長全的家夥,也敢跟我們比!”安伯遠不悅道,將水杯用力放在床頭櫃上。


    他是上一代的創業冠軍,成功上位者,向來看不起新起來的年輕之輩。


    他覺得一群乳臭未幹的臭小子,不成熟,沒有社會經驗,想法幼稚,謀略短淺,就連楚黎川他也沒有放在眼裏過。


    他是白手起家,安家一磚一瓦都是他打拚而來。


    楚黎川不過是投胎好,一出生就在羅馬,未經奮鬥直接接管楚氏集團,成為掌權者。


    這樣的人,他從來未曾將他當成真正的對手。


    即便一次次失敗,一步步走向滅亡,他隻恨身邊都是一群豬,不聽他的謀劃,才導致今天的結果。


    “這個楚黎川,越來越搞不懂他!以他以往的行事作風,不可能讓鄭浩出來,就算出來他也會親自解決!為何來通知我?”安伯遠百思不得其解。


    老竇沒說話,靠在椅子上打起瞌睡。


    安伯遠瞪了老竇一眼,在心底嘀咕一句,不中用的老家夥!


    楚黎川離開安伯遠的病房,沒有回恩寧的病房,而是先去外麵吸了一根煙。


    林放也想不通,boss為何不直接弄死鄭浩?


    他對大小姐做了那種事,碎屍萬段都不解恨。


    林放問出心底疑問。


    楚黎川掐滅煙蒂,丟入垃圾桶,看著天邊漸漸升起的朝陽,大地籠上一層金燦燦的輝光。


    “現在有子有女,有家有業,不想手上沾染太多血腥味。”


    楚黎川轉過身,拍了拍林放的肩膀,“等你將來結婚,你就明白了!況且,對一個人最殘忍的懲罰,不是讓他死,而是一點一點摧毀他的希望,讓他徹底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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