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有什麽好心虛的?”白韻如目光閃躲,下意識後退一步。


    恩寧逼近白韻如,緊緊盯著她的臉,冷聲道,“原本我還心存一絲希冀,你不是那麽卑鄙的人!連自己的親姐妹都坑害!”


    “我原本也打算像你說的那樣,我們各取所需!就算我們的關係沒有多親近,至少我有家人,有親屬,擺在那裏當擺設,也能讓我有個根,不再像飄零的浮萍。”


    “我實在無法原諒一個害過我母親的人!在你享受你擁有的名譽時,你可想過,你現在的一切是踏著別人的屍骨!”


    恩寧尖利的聲音,刺激得白韻如搖晃兩下,差點沒站穩,急忙扶住一旁的牆壁。


    顯得有些狼狽。


    恩寧繼續逼近她,眼圈裏含著淚。


    “我這兩天翻看了我母親留下的日記!她原本有機會和深愛的人雙宿雙飛,可你毀了她得到幸福的權利!”


    日記裏,雖然沒有明確提起楚連江的名字,但用一個大寫字母“c”代替。


    原來,楚連江和母親已經約好,拒絕和邵靜怡的婚事,一起遠走高飛,放棄帝都的一切。


    母親很高興,還在日記中寫道,好開心,我們可以一起去看山河大海,一起看雲卷雲舒,日出日落。


    母親在一開始便拒絕了安伯遠,是安伯遠一直糾纏她。


    在她即將和楚連江離開帝都的前夕,對母親做了那種事。


    清白被毀,再無顏見心愛之人,謊稱不願放棄現在的一切,並有了心儀之人,殘忍拒絕楚連江。


    楚連江一怒之下,娶了邵靜怡。


    她的日記裏,一直問一句話,韻如為何那樣對我?


    她以為是自己不好,害白韻如記恨,自此不再回家,獨居在外,縮小存在感。


    恩寧看完母親的日記,哭得淚流滿麵。


    母親的日記全程沒有一句怨恨,都是在自我檢討,別人害她,她不知道反擊,反而會想,到底是自己哪裏做錯了?


    楚連江當初和她分手,選擇家族事業,她也隻怪自己沒有財力幫他。


    就連安伯遠對她做出那種事,她也覺得是自己當初拒絕的不夠徹底,才讓安伯遠對她不死心。


    而不幸懷孕後,她又懺悔自己,不該動打掉孩子的念頭。


    她信奉天主教,不能墮胎,罪同殺人。


    那段時間,她過的渾渾噩噩,痛苦又絕望,幸虧父親的出現,才讓她看到了一束光。


    恩寧揪住白韻如的衣領,“她麵臨的不僅僅是人生被毀,還有失去愛人,慘遭親人背叛,那種錐心之痛,你可想過她當時有多可憐?”


    “在你評斷她一生淒慘,不如你過的好時,你可想過,她悲慘的一生,有你濃墨重彩的一筆!”


    “現在你還好意思求我幫你!癡人說夢,絕無可能!”


    白韻如喘著粗氣,聲音顫抖,“她都死了那麽久了!骨頭渣滓都爛沒了!活著的人才最重要!又不是我害死她!是她自己想不開尋死!憑什麽怪到我頭上!”


    恩寧真想一巴掌甩過去,為亡故的母親好好解恨。


    喬晨光攔住恩寧,“恩寧,不要。畢竟是長輩!”


    恩寧實在無法冷靜。


    自從看了母親的日記,翻江倒海的心情,猶如洪水猛獸。


    她一直在努力壓製。


    白韻如居然不知死活,又故技重施算計到她頭上。


    “白韻如,我不是我母親,我可不是軟柿子,任人拿捏!但凡欺負我的,我都會報複回去!”


    白韻如紅著眼眶,瘋了似的笑著,“好啊!報複我啊!把你和喬晨光在酒店房間的照片發出去,看誰死的快!”


    恩寧又要衝上去,被喬晨光死死拽住,拉著她往外走。


    就在這時,房門滴滴兩聲,門開了。


    楚黎川一臉慍怒地佇立在門口,眼神冷得仿佛能殺死人。


    “你們在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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