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追,他剛跑!”


    林放和楚黎川趕緊奔出去追。


    可周圍找遍了,也沒再找到安俊的身影。


    楚黎川對著空氣揮了一拳,又回到那個地下車庫。


    房間裏東西很少,隻有幾件外套,但都沒帶走,顯然安俊嗅到危險,匆匆離去。


    這個地方,他肯定不會再回來了。


    林放將屋裏翻個遍,也沒找到有用的線索。


    楚黎川去隔壁問了幾家,沒人知道安俊的全名,大家都叫他“俊哥”,在一個工地做搬磚工。


    林放在床底下找到一個日記本。


    上麵畫著人物關係圖,中間是白韻秋,周圍圈圈點點的都是和白韻秋有關的人物。


    安伯遠,許昌,池剛,楚連江的名字都在上麵,其中居然還有慕思遠的名字。


    不過唯獨楚連江的名字,被畫了好幾個圈,上麵戳了兩個洞。


    足見安俊對楚連江的恨意。


    楚黎川不明白,安俊為何恨楚連江?


    但從安俊幾次三番去找池剛打探白韻秋的事,不難猜出安俊在調查白韻秋的過去。


    楚黎川忽然有個十分可怕的想法。


    白韻秋的死,不會和父親有關吧?


    不然安俊為何對楚連江動殺心?


    但有一點,楚黎川想不通,安俊如何篤定,楚連江會來雲城參加池剛的葬禮,趁機謀劃在半路,以玉石俱焚的方式謀殺楚連江?


    以楚連江的驕傲,他來池剛的葬禮,楚黎川都是十分意外。


    “他不會再回這裏了,我們走吧!”楚黎川離開地下車庫,回了醫院。


    安俊不惜同歸於盡也要殺了楚連江,楚黎川擔心安俊來醫院行凶。


    楚連江還在重症監護室。


    若不是為了保護邵芙蓉,他不會傷得這麽重。


    楚蔓可在門外陪護,不知和誰聊天,臉上掛著淚珠。


    自從楚連江出事,楚蔓可十分自責,覺得是自己害了父親。


    她在和“晴天”訴說心裏的愧疚,若不是她強烈要求爸爸來雲城,爸爸不會出車禍。


    但她忘了,開起這個頭的人是晴天。


    之前楚蔓可和晴天抱怨過,自己的父親和兒媳關係很差,她想幫他們緩和關係,卻苦於沒有辦法。


    這幾個月,楚蔓可對晴天愈發依賴,身邊發生的大事小情,都會和晴天訴說。


    所以池剛去世那天,楚蔓可第一時間就和晴天說了。


    晴天便說,緩和公公和媳婦關係的機會來了。


    楚蔓可覺得有道理,隻要父親去參加池剛的葬禮,看在這份情麵上,恩寧不會對父親成見那麽深。


    一來二去,他們也能緩和關係。


    哪裏想到,來了雲城一趟,會發生那麽嚴重的車禍。


    楚黎川走過來,問楚蔓可在哭什麽?


    楚蔓可急忙收了手機,抹了一把眼淚,“沒什麽!擔心爸爸。”


    楚黎川看了一眼監護室內的楚連江,吩咐林放帶人守好這層樓。


    楚蔓可見楚黎川表情慎重,驚疑問,“真的不是意外嗎?是有人故意的?到底是誰?想害爸爸?”


    “有人害你我能理解,可為什麽害爸爸?他已經很多年不參與任何紛爭了。”


    楚黎川看了楚蔓可一眼,有些話本不想說,怕楚蔓可難過。


    思忖兩秒,還是決定告訴她。


    “很可能是安俊!”


    “安俊!”楚蔓可如遭雷擊。


    這個名字,對她的衝擊力太大,雖然已經很久沒有想起,也刻意不讓自己想起,如今從親哥哥的嘴裏說出來,依舊讓她渾身震顫。


    “他……他為什麽啊!安家已經倒閉了!安伯遠都站不起來,再也不能為惡了!他還想做什麽?”


    “我也不知道!”楚黎川大步下樓,走向醫生辦公室。


    楚蔓可一直追在後麵,“你看見他了嗎?有他的線索了嗎?”


    楚黎川忽然停下腳步,楚蔓可差點撞在他身上。


    “蔓可,你問這麽多做什麽?還對他……”


    “沒有!”


    楚蔓可打斷楚黎川沒說完的話,“先是傷害恩寧,後來是你,現在又是爸爸!這種人就算死在我麵前,我也不會動搖半分。”


    楚蔓可恨極了安俊。


    若不是安俊將她丟給鄭浩,她不會失身,不會差點死掉。


    她從小就愛安俊,為了他差點和家裏決裂,可他隻是利用她對他的感情,一次次傷害她最在意的家人。


    “這件事你不要參與!他很狡猾,不好對付。”楚黎川說完,進入醫生辦公室,詢問醫生,楚連江何時可以轉院。


    想讓楚連江安全,隻有回到帝都。


    醫生的意思,如果明天早上,楚連江的情況依舊穩定,下午便可安排車輛,轉院回帝都。


    楚黎川這一夜,一直守在重症監護室外。


    看著裏麵渾身插滿管子,昏迷不醒的父親,他神色複雜。


    想要知道安俊為何如此仇恨楚連江,隻有楚連江醒過來,才能知道事情始末。


    可沒人知道,楚連江何時才能醒來。


    恩寧和房東談了好幾個小時,最後以一百壹拾萬的價格,談下來這棟房子。


    翌日一大早,便去交接手續過戶。


    池安的意思是,房子寫池風的名字。


    雖然這棟房子是以不愉快的方式買下來,到底算是有個家。


    恩寧對於寫誰的名字,沒有意見。


    房東拿到錢,喜滋滋對曹繪蓮說,“你養了個好女兒呢!一百多萬說拿出來就拿出來了!沒想到她嫁個隱形富豪老公!這年頭啊,還得養女兒。不然哪有錢給兄弟買房子!”


    曹繪蓮白了房東一眼,“我們家不會用女兒的錢給兄弟買房子。”


    曹繪蓮又對恩寧說,“寧寧,這筆錢媽會還給你。”


    池安將早就準備好的借條遞給恩寧,“這筆錢我來還,代我交給黎川。”


    曹繪蓮想要搶下欠條,“小安,房子寫了小風的名字,這筆錢我來還,不用你還!”


    “媽!我們之前的房子,因為我的事都給何月了,我本就欠家裏太多!就讓我為家裏做點什麽吧!我現在用不到什麽錢,這筆錢還起來不吃力。”


    曹繪蓮和池安因為誰還錢的問題爭論起來。


    恩寧將新到手的房本遞給池風,挽住曹繪蓮和池安的手臂,一左一右,拽著他們往外走。


    “好了,媽,哥,我們都是一家人,什麽還錢不還錢的?”


    “不行!必須還!”池安道。


    “對!不能讓人覺得,我們家占女兒的便宜,在婆家抬不起頭做人!”曹繪蓮說。


    恩寧笑起來,眉眼彎彎,頭輕輕靠在曹繪蓮的肩膀上,“媽,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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