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源還是邀請恩寧上樓了。


    小兩室的房子,雖然狹小,但裝修的很溫馨。


    書架上堆滿新舊不一的書籍,書桌上也堆著高高一摞書。


    看來紀源很愛看書。


    紀源給恩寧倒了一杯水,坐在桌子上,將餐盒丟在一邊。


    “有什麽話,直接說吧。”紀源道。


    恩寧將水杯往裏麵推了推,開門見山道,“紀校長和我母親是好朋友吧?我這次過來,就是想問問紀校長,對於我母親的死,知道些什麽?”


    紀源麵色一緊,否認道,“隻是認識,不熟!更談不上是朋友。更不會知道,她是被誰害死的!”


    恩寧眉梢輕挑,“紀校長怎麽知道,我母親是被人害死的?外界可是隻知道,我母親是投江自殺!”


    最近雖然調查出,白韻秋並非自殺,但這件事對外都是保密的。


    紀源的臉上明顯閃過一道驚慌,很快又冷靜下來,“隨口一說而已,你不要太敏感!”


    “紀校長,我不知道你有什麽顧慮!但你能在雨夜為我母親和胡醫生燒紙拜祭,你們的關係肯定不隻是認識那麽簡單。與其相信鬼神之說,不如幫她們找到害死她們的真凶,才是對亡靈最好的慰籍。”


    恩寧看向書桌上,放著的一瓶助眠藥物,說道,“到那時,紀校長心中無憾,自然能睡個好覺,不用一直吃輔助藥物了。”


    紀源抿了抿唇角。


    她知道,今天逃避不掉,索性承認了。


    “沒錯!我和你母親,還有胡玉是關係非常好的朋友!胡玉比我們年長幾歲,是學醫的!我和你母親都是學美術的!”


    “後來,胡玉嫁去雲城,我們見麵的機會少了,不過經常打電話寫信。你父親和你母親私奔去雲城,就是因為胡玉在那裏,和你母親有個照應。”


    恩寧之前還疑惑過,為何母親和父親會選擇雲城,原來是那裏有摯友。


    紀源說了這些,便不肯再說下去了,“我知道的就這些,你母親和你父親私奔後,我和她的聯係也少了!至於別的,我什麽都不知道!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接著,紀源又道,“如果你知道雲惜的下落,請你告訴我!我們母女隻想過平靜的生活,不想參與到你們的是是非非中。”


    雖然紀源不肯說,但恩寧看得出來,紀源在忌憚著什麽。


    掃了一眼書架,無意間發現書桌的一角放著一本關於器官移植方麵的書籍。


    看書的樣子,應該是經常被翻閱,書頁的邊緣都磨破了。


    恩寧走過去,拿起那本書。


    紀源顯得有些緊張,下意識想搶回那本書,但又克製住了。


    恩寧從書頁裏發現了一張照片,被當成書簽夾在裏麵。


    是半截紀源年輕時的照片。


    穿著古早校服,編了一個麻花辮垂在胸前。


    這應該是艾維看到的那張照片的另外半部分。


    “紀校長,怎麽對器官移植感興趣?身邊有人要做嗎?”


    紀源一把搶回書籍,將照片塞回書裏,“沒人要做這個,純屬個人興趣,打發無聊!”


    恩寧掃了一眼房間,沒有見到艾維看到的那個相框,應該是被紀源收起來了。


    若不是紀源心中有愧,或者做了什麽對不起白韻秋和胡玉的事,為何將三姐妹的合影,剪掉她自己的那部分?


    心中坦蕩,如此有意義的合影,應該會被小心珍藏。


    恩寧看了蘇雅一眼。


    在來的路上,蘇雅教了恩寧一些問話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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