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英鹿的可能性很大。


    但綜合所有情報,都沒發現英鹿和書山有什麽關係。反倒是聽說,書山很是不滿英鹿這種陰險毒辣之人。


    蒼陵和張狂都沒承認自己所講的故事到底真假,不但不好判斷,而且江凡都不敢肯定到底是不是因為這倆人的關係。


    畢竟他所有的東西來自於之鱗片爪的信息與天馬行空的猜測,不能當做事實確認。


    正當他思忖之際,邋遢書生回來了。


    模樣有點狼狽,江凡還沒發問,他卻首先問道:“咋樣?領教張狂了?”


    江凡笑笑:“是挺古怪的女人,善變,隨性是不假,但喜怒無常沒怎麽看出來。”


    “算你幸運。”


    邋遢書生抓過酒壺想要喝酒,卻被江凡按住。


    “你跟我說說,你和張狂到底是什麽關係?”


    邋遢書生連連搖頭:“沒關係,誰想和她扯上關係,腦子絕對有問題。”


    “真的沒有?”江凡沉聲道。


    邋遢書生一愣,手緩緩鬆開葫蘆:“……您是打算用什麽身份問我?”


    江凡目光陰沉,過了片刻,卻鬆開手,展顏一笑:“朋友。”


    邋遢書生當即大搖其頭:“那就是沒有。和她沒關係,我也沒朋友。”


    江凡不滿的皺了皺鼻子:“就你這酸不拉幾臭烘烘的,沒朋友也正常。但你敵人好像不少啊,這才一天多,怎麽搞成這副樣子?”


    沒錯,邋遢書生這模樣絕對經過連番大戰,本來就破爛的袍子造得稀碎,一條大腿都裸露在外。


    其他裸露的部位還有幾道傷痕,從新鮮程度看,不是同一時刻造成的。所以江凡才猜測他經過了幾次大戰。


    邋遢書生灌著酒:“沒事,趁著有空,見了幾個老朋友。”


    “你這老朋友下手挺狠呐。”江凡似笑非笑道。


    邋遢書生哼哼兩聲:“他們也沒討了便宜。”


    江凡沒問是誰,隻是說了聲:“需要幫忙說一聲,以朋友身份說的。”


    邋遢書生擺擺手:“都說了沒朋友,些許小事,喝酒喝酒。”


    江凡笑道:“你這酒量看似不大,一喝就醉,但可以一直喝,倒是和那張狂有點類似。”


    邋遢書生咕噥道:“我又沒和她喝過……”


    江凡哈哈一笑,仰頭靠在軟座上:“人生啊,就像一場酒宴,清清醒醒來,糊裏糊塗走,醉裏恣意狂歡,醒後失憶斷片……真是何苦來哉。”


    邋遢書生有點愣神……


    江凡躺了一會兒,不再管他,從懷中摸出蒼陵老人的譯文細細看起來。


    看著看著,呼吸忽然變得粗重,眼神驟然明亮,一縷激動、一絲狂喜竟是按捺不住,連手指都在劇烈顫抖……


    ——


    這突如其來的狂喜最終被江凡以極大的毅力強行按下去,微微瞥了一眼眯著眼醉意朦朧的邋遢書生,也不知他注意到沒有。


    江凡收斂心神,剛要準備再細細看一遍,就被打斷了。


    外麵傳來嬴無名一聲厲喝:“小心!”


    與此同時,邋遢書生也驟然捏碎了葫蘆,江凡被搖光提著衝天而起,躍出車廂。


    腳下的馬車卻驟然間四分五裂。


    變生肘腋,江凡驚異中,赫然發現前方出現十幾道身影,而身邊波光流轉,整整百丈方圓被籠罩在一座大陣之中。


    邋遢書生懷中的丹書鐵券緩緩浮出。


    “大意了,有人設伏,隻等待我們進入陣中便啟動大陣,讓我們逃無可逃。”


    江凡自然也看明白情況:“必經之路,他們應已布署很久。”


    嬴無名已經跳下馬握緊雙拳擋在二人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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