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沉思片刻,按照孟固所說,對付巫祁更加困難,但他卻也同時指出了另外一個可能性,就是南嶺蜂後,這裏距離南嶺雖然距離不算近,但有小白,三日也能打個來回,應該去見見……


    沉思中,江凡忽然想起一件事:“你剛才說,你們躲在秘境?”


    “是……”孟固也不敢隱瞞:“便是鐵羽金雕的巢穴。”


    那不是小舅子的寵物嗎?江凡神色一動。


    孟固顯然是覺察道了江凡的神色變化,趕忙道:“正是鐵麵天王所馴服的鐵羽金雕。實不相瞞,我們巫門曆來以巫術蘊養金雕,彼此有精神聯係。而那月神侗大祭司便是巫門出身,她來見我,說是投靠了鐵麵天王,這位天王想要嚐試與金雕溝通……”


    江凡頓時明白過來,難怪當初他說是通過月神侗那老嫗而來,感情中間還有這麽個過程。


    “若如你所言,金雕也算是你們的聖獸,為何會同意此事?”


    孟固道:“巫門全盛時期幾乎統領南疆,各大山寨都有巫門巫師坐鎮,地位很受尊崇。可後來淪落至此,巫門苟延殘喘,也很希望找到強大的盟友,我見那鐵麵天王神武無雙,便同意了此事。”


    他說著,也十分感歎,“那位鐵麵天王當真是天降奇人,和金雕鏖戰三日,竟然重創了金雕,隨後他以自身精血救治,也不知他那精血為何如此神效,金雕竟然很快複原,而且更加強大神駿,自此,金雕也和這位天王成了戰鬥夥伴。”


    他感慨中,卻悄然看著這位年輕的王爺,要說鐵麵天王神武無雙,這位卻連鐵麵天王都俯首聽命,才是更可怕的人物啊。偷眼看看田鼴,原本以為自己找到了強大的盟友,可沒想到,田鼴還是田鼴,竟然早就投靠了鐵麵天王的上峰,哎……


    田鼴此刻似乎也想到了什麽,目光幾度變化,凝視著他默不作聲。


    孟固苦笑一聲:“夫……夫人……此舉並非對我們結盟有二心,隻是南疆混亂,各大勢力互相覬覦,如今又有巨鹿侯加封,還有我那叔父謀金雕,變化巨大,我總要為巫門多考慮些。”


    田鼴隻是微微哼了聲,依然沒有說話,她明白,在主上問話的時候,自己不能插嘴。


    江凡此時卻覺得有意思起來,這位孟固,看起來頗有些心思啊,至少絕不會像外表這般。


    “這麽說,大倉糧行總部和農家總壇……”江凡也反應過來。


    田鼴此時才開口:“是,農家為了躲避傾軋,躲入秘境,大倉糧行總部也設立於此。”


    江凡不由暗中搖頭,田鼴處處鑽營,這金雕秘境,恐怕才是她和這位做個麵子夫妻的緣故。


    “所以說,張儀攻破了秘境?”


    田鼴有些懊喪:“是我的錯,他們趁我進入之時撐開的間隙,方才有機會強行破開秘境陣法。”


    江凡搖搖頭:“田鼴啊,也怪不得你,農家是你畢生心血,所謂關心則亂。但後來你如何平複了叛亂?”


    田鼴恭敬道:“是因為主上。”


    江凡愣了下:“我?”


    “是,”田鼴麵色崇拜:“是主上的天工開物,那半部天書,讓農家安定下來。”


    孟固聽到天書兩字,大吃一驚,天書?那是什麽?但聽著就知道是無可比擬的神物……


    田鼴,竟然有此機緣?這位逍遙王,到底是什麽來頭?


    田鼴道:“二十四節令使不在,我身邊無人,當時兵凶戰危,情急之下我將摘錄的一部分給他們過目,農家人皆視為無上寶典,故此終於下定決心,助我平叛,並將此消息傳遍農家,不久之後,農家必定盡數歸一。隻是……請主上恕罪,未經允許,田鼴私自泄露了此事,不過,屬下隻稱尋到了上古農家聖典。”


    這樣還好,天書的事江凡還不想外傳,田夫人倒是有些心術:“嗯,有些腦子,以後就這麽說便是。”


    他說話間,無意卻瞥了一眼孟固,那平淡的一個眼神,頓時讓孟固毛骨悚然,當即一頭磕在地上:“小人什麽都沒聽見。”


    江凡擺擺手:“起來吧,聽見就是聽見了,不必這麽小謹小慎微,那本來就是農家聖典,天書的說法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


    孟固忙爬起來,連聲稱是。但看他神色就知道,他對此很是懷疑。


    “小人已經召集巫門剩餘人手,會盡快趕來聽命。”


    江凡點點頭:“陸寒亭,此地交給你全權指揮,我要出去一趟,時間節點都在手冊中有所記載,記得務必準時行事。”


    江凡交代道。


    陸寒亭沉聲應下,隨即卻道:“王爺,陸某也請來了幾位朋友,敢請參加此次行動。”


    這事兒他之前就說過,江凡相信陸寒亭,絲毫沒有反對:“好,可需要本王見見?”


    陸寒亭道:“寸功未立,戰後再請。”


    江凡不由笑了,陸寒亭就是這麽直接。他話裏的意思很明顯啊,這幾位恐怕是要投靠自己了。能被陸寒亭看得上,修為絕對不會差,這可是好事兒。


    “也罷,隻要盡心效力,本王自然不會虧待。田鼴留下,其他人先各自準備吧。”


    眾人走了之後,田鼴起身,跪倒在地:“田鼴知罪。”


    服用了徐福的丹藥,她的氣色明顯好了許多,但此刻頗有點心神不安的意思。


    江凡看看她:“哦,說說。”


    田鼴心神一震,這就說明,主上的確認為自己有過錯了。


    當即道:“其罪有三。其一,擅自做主,擅自行事,是為忤逆之罪。其二,農家既已經歸附,卻隱瞞許多事,犯了欺上之罪。其三,暴露主上秘典,是為泄密之罪。請主上重責!”


    江凡淡淡看她一眼:“看來你心裏很清楚。田鼴啊,你小心思太多,雖然歸附,卻從未完全交心,對本王依然暗中設防,且依然把自己當做農家之主,看似歸附,實則在你潛意識中仍舊獨立。”


    江凡並不是指責她對農家眾人隱瞞歸附自己的事,這點反倒是自己安排的,如今真正知道農家歸附的,隻有田淵、二十四節令使和田鼴自己,主要還是為了田鼴潛伏在夏國,免得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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