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緩緩倒下,死不瞑目。


    在李桃歌出槍刹那,後背襲來陰冷涼風,不知是誰在偷襲,邊朝前狂奔邊,順勢朝後刺出回馬槍,結果空無一人,抬頭望去,一名黑袍老者跳在空中,雙手各握有短刃。


    陽光初現,照在刀刃上泛起幽綠色澤。


    李桃歌眉頭皺起,聽王寶說,有許多修行者刻毒狡詐,專門喂養毒蟲毒器,或是塗抹在兵刃,或是藏於袖口,色彩越是瑰麗,毒性越大,一旦沾染,全身潰爛而死,這和金汁的效果相近,隻不過毒性更猛,發作更快。


    誰家的刀刃呈幽綠色?肯定塗抹過劇毒。


    李桃歌初來乍到,麵對不知底細的毒刃,多少有些發怵,蹬步後退,後頸又感受到利器鋒銳,急忙低頭,一柄巨斧斬落幾縷長發,還沒等他喘勻氣息,肋部又有陰風作祟,走投無路的李桃歌將心一橫,腳底冰雪忽然瘋漲,將他層層包裹,猶如冰塊堆砌的蠶蛹。


    “這麽多人欺負一個,要不要臉了!”胖成肉球的仙林道人本想掐腰逞威風,無奈腰粗胳膊短,隻能戳到肋下,瞧著有幾分滑稽。


    “鎮魂關竟然有如此肥胖的士卒,看來大寧真是無人可用,派一隻豬來鎮守國門。”手持雙刃的老者冷笑道,活了這麽大歲數,又擅長飼養毒器,已經不在乎顏麵問題。


    “大膽!誰是豬!怎麽和你仙人爺爺說話的!”仙林道人怒目道。


    “仙人?謫仙人嗎?一頭豬妖扶搖上九霄,老夫真是孤陋寡聞。”老者嗤笑道。


    遇到有人和自己對罵,仙林道人反倒是鎮定自若,嘿嘿笑道:“好好好,老匹夫,今日要讓你嚐嚐,三百斤豬妖如何把你打的屁滾尿流。”


    口口聲聲稱呼對方老匹夫,可論年紀,仙林道人修煉了不知多少年,對方估計當他孫子都不配。


    “酒囊飯袋之輩,隻會逞口舌之快。”老者反手握住短刃,大步流星踏出。


    仙林道人無動於衷,甚至有閑心朝嘴裏丟出一枚烤栗子,等到刀刃即將紮破道袍,本就肥碩的肚皮驟然凸起,老者瞬間彈飛,落地後不怒反笑,“中了我的毒,十息之內必然會暴斃而亡。”


    “十息?”


    仙林道人瞄向刀口處,僅僅蹭破了皮,血都沒有流出,仙林道人拍拍塵土,咧嘴笑道:“老匹夫,話不要說得太滿,我要是十息之內不死,喊我爺爺咋樣?不對,我要你這玩毒的孫子有啥用,簡直丟祖宗臉呐,不要不要。”


    說完,仙林道人嬉皮笑臉,大口喘著氣。


    冰繭片片脫落,持槍拄地的李桃歌臉頰蒼白,雖然躲過了三人聯手,可巨斧劈出的氣浪傷到了後背,肩頭還插有一枚銀針,再加上強開觀天術反噬和動用術法靈力枯竭,少年已如強弩之末。


    “你沒事吧?”李桃歌關切問道。人在繭中,對於外麵的對話一清二楚,當然知道仙林道人是為救他而出頭。


    “這句話該我問你吧?”仙林道人滿不在乎說道。


    “他的毒,應該很烈,你要小心為妙。”李桃歌慎重道。


    “中毒?”


    仙林道人似乎聽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捂住肚子險些把眼淚笑出來,趴在少年耳邊,壓低聲音說道:“本仙人靈識未開時,你猜我是吃啥長大的?”


    李桃歌撓了撓頭,又搖了搖頭。


    仙林道人拍著肚皮,擠出賤兮兮笑容,“這麽跟你說吧,我小時候嘴比較叼,對於山雞野兔沒啥興趣,反而喜歡蜈蚣,蠍子,蛇這些東西,爆汁不塞牙,辣口又暖胃,毒性越大,我越吃的上癮,吃了百年毒蟲,你怕我中毒,阿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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