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橋羌的寨子中,林寒收起長槍,踢開腳下的屍體。


    寨中火光四起,橫屍遍野,無一活口。


    屠滅大牂夷仲羌的十二寨後,林寒連周圍的東羌、封養羌、發羌村寨一並攻打,腳下此寨是這一帶最後一個村寨。


    周圍一帶,十數萬羌人,在林寒的屠刀下毀滅殆盡。


    今日之後,這一帶將空山不見人。


    “報,大人,賈軍師與典韋將軍,已剿清岷山一帶的白馬羌與參狼羌。入涼州的羌人部隊,糧草被斷,賈軍師事在岷山設埋伏,剿滅羌人部隊兩萬人,屠羌人共計三十一萬。魔衛損兩百人,傷五百,正在岷山的羌人寨子中休整。”


    “好。”


    林寒聽聞岷山的羌人全部剿清,欣喜頷首。


    “下令整軍,前往岷山,與賈軍師匯合。”


    “將軍,這些天,我們奪取的糧食與錢財,如何處理?隊伍的輜重車已滿,裝不下。”


    “下令,令人將錢財送入山洞掩埋,他日過來再取走,運不走的糧食便就地燒掉,不要留給羌人。”


    “明白。”


    他們奇兵突襲,重在輕快,不宜帶太多東西,隻能如此。


    這些天,林寒剿滅羌人村寨,賈詡剿岷山的羌人,中斷羌人入侵漢土的後勤,羌人隻有退兵,結果還在途中被賈詡埋伏,主力全軍覆沒。


    賈詡屠殺羌人三十多萬,林寒這邊殺死羌人有十幾萬。


    鄰近漢土這一帶的羌人,幾乎絕跡。


    剩下一些零散的羌人,不足為患,等以後有空閑,再來剿滅。


    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支援張溫。


    他接受聖旨而來,要聽從張溫調遣,如今行軍一個多月,他還沒有見張溫一麵,說不過去。


    三日後,林寒與賈詡在岷山中會合。


    一萬魔衛出行,如今隻剩下九千多名,但隨著魔衛功法突破,不降反升。


    一路屠殺過來,剩下的魔衛,煞氣凝結,殺氣高得可怕。


    “主公,剛剛探子來報,張溫屯兵十六萬於美陽,北宮伯玉、韓遂、邊章帶兵討伐,張溫戰局不利,據城而守。”


    賈詡向林寒匯報時局狀況。


    “羌人屯在岷山中的糧草,被我等燒毀。其後方糧道已斷,羌兵不日便無糧可用,退兵是必定之舉,隻需要以逸待勞,在其退兵之路圍殲即可。”


    “哪裏是必經之路?”


    “羌道,望曲穀兩地。”賈詡指著地圖上的兩個地方說道。


    “可是我領聖旨而來,近兩月卻不見張溫,他啟奏聖上,我是要被參。”


    “氐人與羌地之事,隨羌胡退兵,必定傳入張溫耳中。主公,你隻需修書一封,言明釜底抽薪之計謀,張溫將軍必定不怪,而且此戰凱旋,你當記首功。”


    “既然如此,你領兵,同大兄一道前往羌道,我前往望曲穀,守株待兔,羌胡主力剿滅之時,再入漢陽匯合。”


    “明白。”


    賈詡受命。


    林寒修書信,命魔衛斥候送往美陽。


    他則領兵,前往望曲穀。


    如賈詡所料,岷山的白馬羌與參狼羌,以及大牂羌和龍橋羌被滅,入西涼和司隸的羌人,得知後方糧倉被毀,方寸大亂,急忙退兵。


    然而,林寒早已領兵在必經之路望曲穀設伏等候。


    “報將軍,羌人兩萬兵馬已到十裏開外。”


    “好,全軍保持肅靜,以我命令為號。”


    林寒精神大振,下令全軍肅靜,隱匿於林中。


    伏兵,有心算無心。


    以治待亂,以靜待嘩,以逸待勞,以飽待饑。


    林寒就等羌人隊伍進入他們的埋伏圈。


    半個時辰後,羌人隊伍出現在林寒的視野中。遠遠可見,羌人兵馬困乏,怏怏無力,士氣低落。


    糧道被斷,羌人被釜底抽薪,隻能退回,否則將糧絕。


    隨著羌人大部進入伏圈,埋伏的魔衛精神抖擻,目光灼灼,做好隨時殺出去的準備。


    “殺。”


    林寒大喝,提槍一馬當先。


    “殺!”


    等待已久的魔衛從山林中衝出,殺入敵軍中。


    羌人當時神色大駭,恐慌不已。


    兩軍碰撞,立刻見血。


    魔衛以逸待勞,以飽待饑,士氣高昂,殺入羌人中,斬馬刀下,人馬俱損,恐怖無比。


    如此魔軍,讓羌人隊伍方寸大亂。


    林寒的目標很明確,就是為首的羌人首領。


    殺入羌人中,林寒連殺五名羌兵,直取羌人首領。


    成為神級武將以來,第一次戰鬥,恐怖的氣息讓周圍的羌人膽寒。


    羌人首領嚇得落馬。


    不等他從地上爬起,林寒已出現在他前方,再抬頭,便看到林寒冷冽的麵孔,這是他最後看到的畫麵。


    屠殺在山林中繼續,戰鬥一麵倒。


    半個時辰方才停止。


    山穀中橫屍遍野,絕大部分是羌兵屍體。


    一戰而勝,兩萬羌兵,死八千多,俘虜六千多,餘者皆被嚇破膽,逃入山林。


    “殺了。”


    林寒下令,將投降的羌兵全部殺死,不留活口。


    他們是奇兵,輕裝上陣,降兵俘虜隻會拖著他們的速度,耗費他們已有的資源。


    林寒一個月設三次伏兵,滅羌胡兵六萬。


    賈詡占據羌道,在必經之路上設伏,以火攻,一把火燒死羌胡兵馬七萬。


    羌胡入侵隴西、漢陽和武都三郡的兵馬,除北宮伯玉的主力還在金城據守,其他羌胡首領的兵馬幾乎死絕。


    消息未徹底傳開時,林寒早已和賈詡在漢陽郡會軍。


    “主公,三郡之地已平定,我等領兵,從後方奇襲美陽,美陽之圍可解。”賈詡說道。


    “現在幾月?”


    “十月底。”賈詡道。


    “那便不用,隻需以逸待勞,不日會有好消息傳來。”林寒笑而不語:“你讓人傳開消息,入羌的蕭寒歌部將,已在望曲穀,與羌胡兵馬同歸於盡。”


    賈詡疑惑,但依然不多問,命人將消息傳開。


    十一月,夜空流星如火,有十丈之長。


    林寒仰頭望著天空,喜不自勝。


    “文和,美陽之圍已解,北宮伯玉與韓遂等人,不日將退軍往金城,我等按兵不動便是。”


    “主公能觀天象確定戰爭勝敗?”賈詡無比疑惑。


    如此草率確定勝敗?


    “天機不可泄露。”林寒神秘一笑,自然不會說他知道後世曆史。


    中平二年(185年),十一月,流星如火,照亮邊章軍營,驢馬嘶叫。


    韓遂、邊章以為不祥,想退往金城,董卓知後大喜,與右扶風鮑鴻聯合進攻,大破韓遂、邊章軍,斬首數千級。


    按兵不動之時,林寒時刻關注北宮伯玉與邊章等人的消息。


    果然,三日後傳來前方軍情。


    韓遂與邊章的大軍撤退,被董卓以及右扶風鮑鴻領兵擊潰,損兵數千,往榆中撤退。


    張溫命周慎領三萬大軍追擊,將北宮伯玉、韓遂與邊章等人,圍在榆中城內。


    “主公果然料事如神。”賈詡得到消息,驚歎不已,隨後搖頭道:“這周慎,不需圍城,隻需分兵,斷叛軍糧道,城中無糧,便不攻自破。”


    “文和,神人也。”


    林寒朝他豎起大拇指,接著話鋒一轉。


    “如今周慎不斷叛軍糧道,邊章、韓遂等人分兵,反斷周慎糧道呢?”


    “這?”


    賈詡遲疑,神色慎重,目光落在地圖上,思考許久才作答。


    “周慎必敗。”


    “賈詡,你領兵四千,同大兄前往榆中與金城之間的糧道,設伏兵於葵園峽,護周慎糧道。”


    “主公是認為,韓遂與邊章等,會在此地斷周慎糧道?”


    “正是。他們是困獸,必定尋生路,此地便是生路,周慎一敗,之前兵銳,功虧一簣。”


    賈詡得令,領兵西走,往金城郡。


    林寒則坐鎮於漢陽,一動不動,他還看了看戰功榜的累積戰功。


    此時,他的戰功已經到四千萬之多。


    這次羌胡之亂,十倍戰功,沒有免除死亡懲罰,對林寒可謂是一次機會。四千多萬戰功,是他這些天屠滅羌人所得,每一點戰功都帶著鮮血。


    這是他以第一身份‘蕭寒歌’進入戰功榜。


    第二身份的‘林寒’,高居榜首,將後麵的人遠遠甩開,無人能超越。


    賈詡領兵離開,林寒按兵不動,等待消息,他希望消息如他所想,即便不如他所想,周慎糧道亦會安然無恙。


    隻等賈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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