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就到了賞荷宴這日。


    有的人看到沈意歡的第一眼,就被驚豔到了。


    “你就是沈意歡?”


    孫夫人震驚的看著她,試探著上前,心裏還疑惑著,不是說孩子都大了?


    怎的還這般嫩?


    “沈意歡,見過孫夫人!!”


    沈意歡微微屈身道。


    “快起來,行什麽禮呀,你是陶家的義女,也就是陸家的親戚,說來說去,咱們也是一家人了。”


    孫夫人心說,那位主子也隻是讓她盯著看看沈氏,並未讓她做什麽?


    在沒有摸透那位的心思之前,她自然不會對沈意歡不客氣。


    “吆,這是哪家的嬌客,讓你給請來了?我怎麽沒見過?”


    揚州同知的夫人任氏看到孫夫人對沈意歡的態度,熱情的上前打量著試探了一句。


    “任夫人說的是,要說咱們揚州也是美人如玉的福地兒。


    可這般讓人一看就呆住了的美人兒,我還真是第一次見。”


    與孫夫人相熟的夫人們,一個個打量著沈意歡,或欣賞,或探究,或嫉妒的眼神,都沒能讓沈意歡臉上的淺笑消失。


    而是立在孫夫人身邊,靜靜等著,看她會如何介紹自己。


    孫夫人往日就是個熱情性子,如今聽來人都這般誇讚沈意歡,


    “哈哈哈”大笑著。


    “一群潑皮,這位,可是陶禦史夫婦認的義女,姓沈名意歡。


    陶禦史的長女陶氏蘇葉,如今嫁到了英國公陸家。


    而我娘家姐姐的女兒嫁的夫君,正是英國公夫人的娘家,常家。”


    “沈丫頭,這是揚州同知的夫人,任氏。”


    “任夫人好!”


    任氏看著沈意歡仔細打量著,眼睛眨了眨,“沈妹妹好!”


    “這是黃師爺的夫人,牛漫娘,她不喜歡別人喊她牛夫人,你便喊她一聲黃夫人,或者,漫娘也行!”


    “黃夫人好!”


    “哎,這不光是人美,聲音也好聽!”黃夫人笑眯眯的看著她說。


    孫夫人聽了笑笑,又道:“這是李通判的女兒,今紓,她常在我跟前走動,你們年紀相差不大,以後可以約著一起出去玩。”


    “李姑娘!”


    沈意歡笑著頷首行禮。


    “沈夫人好!”李今紓屈了屈身,看似恭敬,實則頗有深意,一句話,就點破了沈意歡為人婦的事情。


    本以為,沈意歡會難堪。


    卻不想,誰也似乎沒聽到她的話一樣,隻顧著與沈意歡攀關係,套近乎。


    畢竟在她們眼裏,沈意歡從京城來到揚州,身後牽扯到了陶禦史,又與英國公府有關係。


    對於沈意歡的夫家,自然也是代入了京城的權貴之家。


    一時間,也沒人注意李今紓的小心思。


    也是,孫夫人大概將她與沈意歡之間的關係透露了一些。


    當然,至於英國公夫人的娘家,與她姐姐女兒嫁的常家,本就不是同一個常家一事,也是一筆帶過。


    在場的眾人聞言,個個都神色複雜。


    她們還是第一次聽到,孫知府的姨姐兒的女兒居然嫁到了常家。


    要知道,京城常家,那可是太子妃的母家。


    一時間,一群夫人又一窩蜂的開始了新一輪的吹捧。


    “孫家姐姐,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原來姐姐在京城還有這樣的關係。”


    “以前你們也沒問啊!”孫夫人無奈一笑,“這不是借著介紹沈家這位侄女兒,就跟你們坦白了嗎?”


    “好姐姐,你可真是,要不是侄女兒來,你指定還藏著掖著。”


    “可不是,以前可從來沒聽說過,您跟那位主兒的母家常家還有親戚關係。”


    “咱們以前還真是沒看出來,隻知道孫夫人是咱們的榜樣,沒成想,今兒才發現,咱們要跟孫夫人學的,還海了去了。”


    “那是自然,孫大人可是咱們揚州的領頭人,孫夫人巾幗不讓須眉,自然也是厲害的。”


    知府夫人舉辦的賞荷宴,來的幾乎是揚州城裏所有的能叫的上名兒的,各家夫人。


    本來在來之前,就被家中長輩丈夫仔細叮囑過,來了就要事事以孫夫人為先,聽她差遣。


    如今一聽孫夫人在京城的人脈,自然是不遺餘力的,恨不得將她誇上天去。


    一群人的誇讚,將孫夫人誇的紅光滿麵。


    連帶著從京城來的沈意歡,也被誇了一圈兒。


    揚州同知羅耀祖的夫人任氏,拉著沈意歡的手,低聲跟她說話,“你這丫頭,來了揚州也不和我聯絡。


    要不是這次無意撞見,恐怕等你離開了,你都不會想起我?”


    沈意歡聽著這話,抿唇一笑,“任姐姐,怎麽會呢?


    我若是知道,姐姐嫁給了揚州同知,定然第一時間上門拜訪。”


    沈意歡心說,她壓根沒想到,來這裏還會遇到熟人。


    “你就唬我吧,我還不知你?要不是我今天遇上你,你肯定都不記得我了。”


    任氏搖搖頭,壓低了聲音,“當年的事,姐姐謝謝你。”


    “任姐姐,當年的事情過去就別提了,免得被有心人利用。”


    沈意歡心說,其實她真的沒做什麽?


    無非就是任家內部姐妹之間的鬥爭,惹得任氏衣衫不整,差點被毀了名節時。


    恰好她路過,替任氏買了衣裙,又恰好捎了她一程罷了。


    任氏聽著她這般謹慎,心說怪不得人家當年那麽小,就能看透本質,還救了她呢!


    “好,姐姐聽你的。”


    沈意歡聞言笑笑,兩人又說起了別的。


    李今紓看著沈意歡在一群陌生的婦人中遊刃有餘,手指摳的掌心都疼了。


    她本以為,沈意歡今日來,定然會畏手畏腳,被揚州的貴夫人們給排擠了。


    卻不想,她居然與最難纏任氏都相談甚歡。


    任氏是揚州同知,羅耀祖的夫人。


    自從她的女兒在五歲的生日宴上溺水之後,她就對自己冷淡了許多。


    哪怕是羅耀祖對她跳水救人的行為大加誇讚,可羅耀祖的夫人任氏,依舊是不為所動。


    甚至,每次看李今紓的眼神,都讓她有一種,被她看穿了的錯覺。


    本以為她失去女兒後便成了這副嘴臉,不成想,她跟沈意歡居然相談甚歡。


    憑什麽?


    憑什麽她會被任氏優待?


    真想撕碎了她那張妖媚的臉皮,可一想到後續她給沈意歡準備的好東西。


    又將那股嫉妒壓了下去。


    今日,她給沈意歡準備的重頭戲,還在後麵,絕不能因為一時衝動而毀了整個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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