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將凶手交出來。”


    白母帶著丫鬟婆子堵了書院的門,一邊哭一邊大罵:


    “你們書院包庇學子殺人,我要告官。”


    “我兒好好的來讀書,你們書院卻放任京城來的野種淋了我兒一身尿,你們不給我一個說法,我決不罷休!”


    “堂堂梅花書院,居然包庇殺人凶手,京城來的就了不起嗎?”


    “你們這般擁護他,莫不是因為他的寡婦娘長的一副狐媚子相吧?”


    白母叉著腰站在書院門口,盡情發揮著白家發家前的彪悍潑辣。


    有好事者聽著動靜也湊了上來。


    聽到白母的話,七嘴八舌的議論著,“京城來的,不就是楊家的前主子嗎?我記得她,上次楊家人就是被她送到牢裏的。”


    “難不成,她跟書院裏的夫子還有一腿?”


    “這誰知道呢!”有人無所謂的回了一句。


    “不過,沈氏人確實長的好,臉又白又嫩,那個腰肢兒啊,細的跟我大腿一樣。


    不知道京城裏的女人,是不是都跟她一樣美?”


    “嗨,誰年輕的時候不美呀,咱們要是跟她一樣年輕不受罪,咱們也美。


    我嫁人那晚上,我家那口子還說我臉蛋紅紅白白的,可誘人了呢!”


    “e?(?>?<)?3哈哈哈哈,嬸子,你可真會說。


    人家沈氏那臉蛋兒,咱們就是年輕到娘胎裏,恐怕也比不上。”


    幾人說說笑笑,並沒有咒罵沈意歡的意思。


    這讓白母有些不滿,轉頭又跳著罵起了書院,


    “原本以為書院是幹淨地兒,沒想到竟是男盜女娼,看菜下碟的。


    怎麽,我們這些正經女人不會勾引你們,就不能讓孩子安分讀書了嗎?”


    “隻有那長的跟狐媚子一樣的女人,才能讓他們安心教人孩子不成?”


    白母一番話,臊的書院裏夫子們麵紅耳赤。


    “書院門口,焉能由著你胡說八道?”姚掌院被幾名夫子簇擁著來。


    哪怕是太過憤怒,卻也隻罵了這一句。


    “呸,我胡說八道?你怎麽不說你為老不尊呢?明明與人婦勾勾搭搭,你還敢不承認?”


    姚掌院一介書生,受人尊敬大半生,平生第一次被人指著鼻子罵,氣的山羊胡顫了幾顫。


    “你你簡直豈有此理!”


    “書院的恭桶,是下人沒有放穩,白茗小兒跑的急,撞翻了將他扣在底下。


    這件事情,書院會給你們一個交待,可若是你再敢胡亂攀扯壞人名聲,莫要怪我不客氣!”


    這已經是姚掌院說的最狠的話了。


    “不客氣,你還想怎麽不客氣?我看你你就是心虛。”


    “來人,將恭桶抬過來,將他口中的殺人凶手帶過來。讓她好好瞧瞧,一個五歲小童,是如何將九歲的孩子扣在恭桶下的。”


    姚掌院一發話,書院裏的夫子連忙去帶了沈韞過來,到書院門口,又命人將扣了白茗恭桶抬了過來。


    指著恭桶說道:


    “白夫人睜眼看看,京城裏來的五歲小童正是這位五歲學生。


    他知道小童,如何能搬得動書院的恭桶,又如何能將一桶汙穢倒在他身上的?你簡直信口雌黃。”


    “天,臭死了臭死了,快拉遠些!”


    白母捏著鼻子往後退了退,看向沈韞的目光微閃。


    旁人一看那麽小小的娃娃,忍不住議論起來,“該不是她胡說的吧,這麽白嫩的小男娃,怎麽可能會將那大的桶扣在人頭上?”


    “就是就是,而且裏麵還是裝滿屎尿的。”


    “估計就是胡說,剛剛夫子說了,是她兒子跑的急,自己撞倒了恭桶,真是無語死了,這是風吹倒了也要賴天爺?”


    “哼,你們閉嘴,明明就是他們一起算計我兒。”


    “不是他又怎麽樣,誰知道是不是你們幫著他倒我兒子的?”


    白母一聽風評不利於自己,又開始胡攪蠻纏。


    夫子冷笑一聲,


    “明明有小童專用的恭桶,白茗卻不用,非要跑去踢專門收集汙穢的大恭桶,他這是自作孽,怪不了別人!”


    “沈浮光自從來了書院,一心讀聖賢書,必不會那些歪門邪道。


    倒是白茗,好幾次被學生反映,私下裏為難沈浮光。”


    “哼,你跟他娘有一腿,你當然護著他,誰不知道他娘是狐媚子!”


    “你胡說!”


    “誰告訴你的?”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前者稚嫩憤怒,後者漫不經心。


    “娘~”


    韞兒站在門內,看到來人時,嘴癟了癟,小小喊了一聲釀。


    娘聽到別人這樣罵她,一定難過極了,他真沒用。


    總說要保護娘,可是總讓娘被人說嘴。


    “關你什麽事?”


    白母轉頭對上沈意歡一張美的人神共憤的臉,咽了咽口水。


    “你可別被這小崽子騙了,他娘是狐狸精。”白夫人看著沈意歡還勸了一句。


    “看來,白夫人不認識我!”


    沈意歡給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後,一步步走到書院門口,對著幾位夫子福了福身,“小兒給諸位添麻煩了,我代他給幾位夫子賠罪。”


    “哎,沈夫人客氣了,浮光他,聽話又懂事,今日之事,與他無關!”


    夫子自然是護著他這個徒弟的。


    “多謝夫子為小兒證清白。”沈意歡再次道謝後,轉身看著白夫人,“白夫人,你從何處得知,我與書院的夫子們有染?你親眼見過嗎?”


    沈意歡問罷,一步步朝著她走來,


    “剛剛聽白夫人說,我是個寡婦?白夫人,敢問,你從何處得知啊?”


    “我我”


    白母一臉菜色,“我哪裏知道,你自己做的事情,你問我做什麽?”


    “我做什麽事了,我怎麽不知道?”


    沈意歡瞥了一眼攥緊拳頭的韞兒,又問:“你可知,隨口造謠,汙蔑別人名節,可是要去官府挨板子的。”


    “誰誰造謠了,別人都那樣說跟我有什麽關係?”白夫人看著她冷靜的麵容,心慌了下。


    該不是,她有什麽大背景吧?


    “別人都這樣說,麻煩白夫人告訴我,這個別人,都有誰?”


    “是誰在汙蔑朝廷大臣的家眷,壞了他的名譽的?”


    沈意歡心說,韞兒是宋巍的兒子,說是家眷,也沒錯。


    畢竟,改了姓,也改不了他身上流著宋家血脈的事實。


    “朝廷大臣的家眷?你你糊弄誰呢?”


    白夫人緊張的往後退了退。“我才不信。”


    “白夫人若是不信,可以去京城打聽一下,沈韞的父親是誰。”


    “沈夫人,我能證明,恭桶不是浮光打倒的。”


    劉勇第一個站出來說。


    “劉勇,你敢背叛我兒?你就不怕你爹打死你嗎?”


    白母看到劉勇站出來,指著他破口大罵。


    “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怎麽敢的?”


    “你靠著我家吃飯,居然敢倒打一耙汙蔑我兒?


    你個小賤種,你就不怕我家老爺斷了你家的財路,餓死你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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