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煙柔被吻得呼吸都有些困難了,又怕碰到他傷口,連忙推開他。


    “督公,身上還有傷呢。”


    雲北霄低笑,“無妨,被丫頭親一下,傷口已經不疼了。”


    見他還有心情開玩笑,柳煙柔也放鬆了些,稍稍緩了一下,就起身道:“督公的傷口應該是裂開了,我這就去喊代巧來處理下。”


    手卻又一次被拉住。


    她扭頭疑惑的看去,就對上雲北霄炙熱的眸子。


    “督公?”


    雲北霄拉著她在自己旁邊坐下,道:“傷口沒事,來時大夫已經處理過了,丫頭陪本督坐會兒就好。”


    柳煙柔蹙眉看他,那麽嚴重的傷口,怎麽可能會沒事,要是尋常人,怕是已經疼得動不了了,他卻還能笑著說話。


    看出她的擔憂,雲北霄笑著揉了揉她腦袋,道:“沒事,一點兒小傷而已。”


    可柳煙柔哪可能放心,那麽大片的血跡,怎麽可能是小傷。


    見尋巧和代巧端著飯菜過來,立馬道:


    “代巧,給督公看下傷。”


    一聽雲北霄受傷,代巧也嚇了一跳,連忙就要上前,就察覺到一道冰冷的視線,下意識停在原地不敢再上前。


    雲北霄冷聲道:“傷藥放下就退下吧。”


    代巧不敢遲疑,留下傷藥後就趕緊離開了。


    “丫頭替本督上藥吧。”


    雲北霄笑看著柳煙柔,那溫柔的眸底閃現著令人心驚的暗沉。


    柳煙柔也沒多想,去拿了傷藥。


    衣服重新解開,白皙漂亮的肌膚上纏著繃帶,繃帶上大片的嫣紅血跡看得柳煙柔心下抽疼。


    小心翼翼的解開繃帶,看著那外翻的明顯處理過,卻因為剛才她那一下而重新裂開的傷口,眼眶有些紅的抬頭看他。


    卻見他臉上無半分異樣,似乎這傷不在他身上一般,剛強的讓人心疼。


    柳煙柔呡唇沒有再說話,拿了藥重新給他塗抹了。


    溫熱的指尖從肌膚上劃過,雲北霄身子幾不可查地顫了下。


    尤其是傷到的地方本就在腰腹的位置,更是敏感。


    “弄疼督公了?”柳煙柔問道。


    “無妨。”


    雲北霄聲音沙啞,眸底更是暗芒湧動,“丫頭。”


    “嗯?”柳煙柔動作更加輕柔地包紮好傷口,起身扶著他道:“柔兒扶督公上床吧。”


    “上床?”


    雲北霄喉結滾動,看著柳煙柔的目光更加炙熱,“丫頭確定?”


    柳煙柔有些不解地看他,就對上了他炙熱的眸子,哪還有不明白的,耳尖都紅了,沒好氣道:“督公想哪去了?”


    “是本督想多了嗎?”


    雲北霄忽然一把將她拉到了懷裏,在她耳畔道:“剛才不是丫頭邀本督上床的嗎?”


    炙熱的呼吸噴灑在耳畔,兩人之間的氣氛都變得曖昧粘稠。


    柳煙柔有一瞬間的沉淪,下一刻還是理智占據上風,神色嚴肅的盯著他道:


    “督公,你身上有傷,這幾天不許想那些有的沒的。”


    雲北霄深深看了她一眼,伸手揉了揉她腦袋,指了桌上的飯菜,道:


    “丫頭,本督餓了。”


    柳煙柔扶著他去床上躺下,端了飯菜過來喂他。


    雲北霄則是一直盯著她看,似是要將她看出朵花兒一般,柳煙柔被看的不好意思,轉移話題的同時問道:“督公是怎麽受傷的?”


    雲北霄眸底閃過一抹冷芒,語氣卻是隨意的道:


    “今兒個宮裏遭了刺客,本督正好在皇帝身邊,這麽好的機會,自然要上演一出苦肉計了。”


    他說的輕鬆,可柳煙柔哪裏能不知道這裏麵的凶險。


    刺客是衝著皇帝去的,雲北霄作為臣子,在皇帝遇刺的情況下給皇帝擋刀,能讓皇帝對他更加信任、更加倚重。


    這些她都明白的,更知道督公做事自有他的目的。


    可她隻希望他好好的。


    柳煙柔垂眸沒有說話,繼續喂他,心情卻有些沉重,忍不住道:“督公下回受傷能不能不要亂跑,就在督公府好好養傷不行嗎?”


    哪有人像他似的,受傷了還到處亂跑。


    “不行。”雲北霄語氣嚴肅,“督公府沒有丫頭。”


    “……”


    柳煙柔心尖兒都被燙了下,喂飯的動作都頓住了。


    雲北霄低笑了聲,小孩子惡作劇一般的身子前傾,拉著她的手吃下了她已經舀到勺子裏的一口。


    柳煙柔回神,有些無奈的看了他一眼,“督公可以讓人喊柔兒過去的。”


    明明以前都是她被一頂小黑轎抬到督公府,如今卻是他頂著受傷的身子來找她。


    柳煙柔心下軟得一塌糊塗,眼眶都有些酸澀,她垂眸繼續喂他。


    雲北霄瞧著她那模樣兒,低低的笑了起來。


    柳煙柔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都傷成這樣了還笑,也不怕扯著傷口。”


    “好好好,不笑不笑,小管家婆,連本督笑不笑都要管。”


    雲北霄看她的眸子溫柔極了,眼底也隻有含笑嗔怒的她,再容不下其他。


    “督公下次不許拖著傷到處跑。”


    “好。”


    “受傷了要說,不許瞞著。”


    “好。”


    “能不能不要替別人擋刀。”


    ……


    房間內,一個嬌嗔的要求著,語氣都漸漸帶上了命令的調兒,一個始終寵溺的應和著,似乎不管是什麽都會無條件的答應。


    雲北霄受傷,這兩天暫時在柳煙柔這邊養傷。


    柳煙柔沒有拒絕,有她守著,督公最少不會拖著傷去忙其他事情,能安心養幾天也是好的。


    隻是雲北霄卻有些後悔了。


    這一夜,能看不能吃。


    想吃吃不著。


    丫頭態度堅決,寧願等他傷好任由他折騰,也不許他這會兒亂動一下。


    雲北霄的難熬,柳煙柔是不知道的。


    她知道督公那方麵要求高興趣濃,甚至是有些不知節製,可哪裏能想到他身體還受著傷也會想那些有的沒的。


    更不知道,對於雲北霄來說,她隻是躺在身邊,就是最好的催情劑。


    一夜煎熬,雲北霄一直到天快亮時才睡下,倒是難得的比柳煙柔起的晚了一次。


    看著躺在身邊的人,柳煙柔臉上就不禁帶上了幾分笑意。


    手指輕輕的描繪他睡著時格外柔和的眉眼,隻覺這樣的督公比往日更好看了。


    她躺了好一會兒,直到聽到外麵有腳步聲響起,這才起身,對進來的尋巧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出門問道:


    “怎麽了?”


    隻要督公在,尋巧等人都會在外麵伺候,很少主動到主屋附近。


    這會兒過來,定是有事。


    尋巧壓低聲音稟報,“榮安縣主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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