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兒?”蘇母擔心地喚道。


    “娘別擔心。”


    柳煙柔輕聲安撫道:“既然知道了這兩盆花是怎麽回事,我不去接觸就不會有事。”


    蘇母這才稍稍放心了些許,卻依然心有餘悸。


    “這些大家族哪來的這麽多陰私手段啊,簡直防不勝防。”


    這般說著,蘇母不禁打了個寒顫,臉上滿是憂慮之色。


    莊夫人這會兒送這兩盆稀罕的藍色菊花過來,若是他們沒有發現異常,肯定真會精心養護,日日觀賞,畢竟是極為難得的、以前壓根就沒見過的藍色菊花。


    就算柳煙柔不小心吃了含百合的食物,惡心嘔吐,也不會想到會和一盆花有關。


    再加上柳煙柔原本就懷孕,更不會察覺到問題。


    若她這幾天都沒有食用含有百合的食物,等她過幾天去莊家參加賞菊宴也一樣會接觸到含有百合的食物。


    到時候柳煙柔身體出現問題,莊夫人順理成章的請大夫,然後給柳煙柔診出喜脈。


    雲北霄一個太監,根本不可能讓女人懷孕。


    可柳煙柔卻偏偏被診出喜脈。


    到時候一個偷人的罪名立馬就能壓下來,就算雲北霄相信柳煙柔,柳煙柔的名聲也壞了。


    若對方的目的不止是柳煙柔,而是督公。


    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想到這,蘇母後背已然汗濕了一層,一把抓住了柳煙柔的手,緊張道:


    “柔兒,莊家的賞菊宴你不能去。”


    柳煙柔本來就懷孕了,而對方的目的就是給她診出懷孕來。


    到時候哪怕她不接觸這兩盆花,不吃任何含有百合的東西,對方也可能會用其他方法請來大夫,繼而給她查出懷孕。


    根本就沒法防範。


    最好的辦法隻能是不去。


    蘇母能想到的,柳煙柔自然也能想明白。


    她眸色越來越冷,神色卻也越來越堅定,說道:“不,還是要去!”


    “柔兒!”


    蘇母著急,緊緊地拉著她的手。


    “你聽娘的,別去了,對方處心積慮,咱們防不勝防的,別一時衝動壞了督公的事。”


    她故意提起督公,想讓柳煙柔多考慮一些。


    可柳煙柔卻依舊神色堅定,搖頭道:


    “娘,你信我,不會有事的,我們已經察覺到了對方的目的,也就是說,我不碰那兩盆花,哪怕吃百合,也不會有惡心嘔吐的情況出現,如此一來,莊家還有什麽理由給我請大夫。”


    “可是……”蘇母依然擔心。


    “萬一賞菊宴上也有這兩盆花怎麽辦,萬一他們用其他的法子請大夫。


    還有落水,聽說大戶人家辦宴會,總會有人意外落水。


    她們存心陷害你,會想盡辦法給你請大夫的,可以是落水,也可以是刺客,甚至是其他千奇百怪的法子。


    柔兒,你本身就有身孕,即便是不碰那兩盆花不食用百合,隻要請了大夫過來,也會給你診出喜脈的。”


    看著蘇母著急的樣子,柳煙柔連忙拉住她,安撫地拍著她的手,道:


    “娘,你冷靜一些,不會有這些情況的。”


    柳煙柔看著蘇母的雙眸,認真說道:


    “我身邊有代巧和尋巧,還有督公送來的四個身手極好的丫鬟,暗地裏還有蘇一和另外增加的幾個暗衛。


    如此陣容,我們又早有防範,不管是落水還是刺殺,亦或者是用其他法子,莊家都不可能成功。


    至於賞菊宴上會不會有和那兩盆一樣的花,讓我防不勝防之下中招,這也不可能。


    如果有,莊夫人就不會特意給我送兩盆來,就算有其他的藍色菊花,也定都是沒有藥的,不然到時候的情況就會變得愈發不可收拾。


    莊夫人這時送花過來,應該是怕出問題查到她身上,早早送來,如此,哪怕我事後懷疑她,也沒有任何證據去指證她。”


    蘇母蹙眉道:“那兩盆花是她送來的,怎麽就不能指證。”


    她此刻見識了京城後宅的陰司手段,心裏亂得很,隻覺得這京城如龍潭虎穴一般,處處都是危險,根本無法思考得全麵,隻跟著柳煙柔的思路走了。


    “但這花她早早就給我送來了。”


    柳煙柔眸子微眯,道:


    “距離賞菊宴還有幾天,正常情況下,我根本想不到問題會出在這兩盆花上,就算想到了懷疑了她,這花送來我這裏這麽久,她一句不知情,說不定是我們自己府上的人動的手腳就能把自己摘個幹幹淨淨。”


    蘇母聽得心下更是後怕。


    越發覺得京城的這些達官顯貴家後宅可怕。


    就這樣的手段,若不是他們有代巧,又提前對莊夫人有所防範的話,怎麽可能會想得到還有這樣的手段。


    “不能去,絕不能去。就算他們不在花上動手腳,萬一在其他東西上動手腳怎麽辦,他們既有害人之心,防不勝防的,不去最為穩妥。”


    蘇母真的被嚇到了,說什麽也不讓柳煙柔去,生怕她會有個閃失。


    柳煙柔無奈地看著她,道:


    “娘,他們存心害我的話,這次不去還有下次。


    而且,此事我也已有計較。


    莊家是替慶國公府辦事的,可若慶國公夫人在莊家被查出身孕,又或者,前去參加宴會的所有人都在莊家查出身孕,娘以為如何?”


    “這……”蘇母思索著說道:“不管誰被查出身孕,都會變成一場笑話。”


    “的確。”


    柳煙柔笑著點頭,“如此一來,就算查出我懷孕,也沒人會信。日後,若真不小心讓人發現我懷孕,且傳出我懷孕的謠言,也會想到今日之事,這謠言也將變得不可信。”


    “如此說來,此去若是運作的話,倒也算是一件好事?”


    蘇母眼睛一亮,又道:“可莊夫人不是說慶國府的人不會去,也沒幾個人會去嗎?而且,如何要那麽多人都被查出身孕?”


    “不,他們會去。”


    柳煙柔眸色逐漸變得冰冷,道:


    “不但慶國公府的人會去,還會有更多的人去,他們要對我動手,人自然是越多越好。莊夫人那般和我說,也不過是讓我放下警惕答應過去而已。”


    “至於怎麽被查出身孕。”


    柳煙柔冷笑了聲,抬頭對代巧道:


    “那兩盆花交給你去打理,宴會前一天讓蘇一送去莊家,重新換兩盆回來,同時安排東廠在莊家的人,務必保證宴會那天,所有人麵前都有最少一道和百合有關的食物。”


    “是。”代巧恭敬應下。


    柳煙柔看著蘇母道:“娘,藍色菊花極為難得,那日賞花的人定然不少,這兩盆混在其中,再加上百合,前去的所有人都將可能被診出喜脈。”


    莊夫人不是說自己被慶國公府害的沒人和他們來往了嗎?


    此事過後,她也算是所言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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