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國公夫人整個人都傻了,蹙眉看著不容分說挽著自己的手又一次進了莊家的齊國公夫人。


    甚至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


    這不是莊家莊子的側門,而是正門?


    可看四周空蕩蕩的,丁點兒也不像是舉辦宴會的樣子,根本不可能是正門。


    “妹妹怎麽在這?”


    慶國公夫人強擠出一絲幹笑問道。


    在京城這等地方,哪怕背地裏鬥得你死我活,表麵上相見也定會親熱地以姐妹相稱。


    此刻,慶國公夫人對齊國公夫人惱恨至極,但臉上卻絲毫不敢表露。


    齊國公夫人似乎全然未覺慶國公夫人的惱怒,笑意盈盈地說道:


    “正門人多太過喧鬧,我便想著從這側門走,反正都能抵達宴客廳,沒想到姐姐竟也有此想法。”


    鬼才跟你想法一樣!


    慶國公夫人心底暗自咒罵,臉上卻強裝出笑意,匆忙思索對策道:


    “我忽然想起有東西忘帶了,得回去取一下。”


    齊國公夫人笑道:“讓下人去呀,姐姐身為堂堂國公夫人,有事吩咐下人去辦即可。姐姐這般,會讓人誤以為姐姐在慶國公府過得不如意,連下人都使喚不動呢。”


    慶國公夫人好不容易想出的借口不僅被輕易駁回,還被陰陽怪氣了一番。


    若在往日,她或許會同樣陰陽怪氣地還擊回去。


    可此時,她滿心隻想盡快離開莊家莊子,腦子亂作一團麻,根本無暇思考其他,隻能目光閃爍地拚命想轍。


    齊國公夫人將她的所有神情盡收眼底,心中暗道長公主所言果然無誤,這慶國公夫人確實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看來今兒個這宴會,必須得多加留神。


    “姐姐,我怎麽瞧著你有些心神不寧?”齊國公夫人忽然開口問道。


    慶國公夫人心下一慌,幹笑道:


    “怎麽會,隻是瞧著莊家這莊子格外秀美,忍不住多瞧了幾眼。”


    “往年不也是這般景色嘛。”


    齊國公夫人環顧四周,嘟囔了一句,接著說道:


    “說起來,莊家這賞菊宴年年舉辦,每年都有新花色。今年聽說培育出了藍色的菊花,還給常樂縣主送了兩盆。慶國公府作為莊家的親家,想必也提前得了吧。”


    慶國公夫人幹笑著未作回應。


    齊國公夫人卻不依不饒,又道:


    “難道沒有?這可奇了怪了,莊家往年得了新品種的花,除了往宮裏送,就是往慶國公府送。今年怎麽會沒有送?”


    慶國公夫人心底恨得直咬牙,可臉上依舊不敢表露。


    更讓她鬱悶的是,就在這說話的片刻間,她已被齊國公夫人挽著手來到了賞花之地。


    不少人都和她們二人打招呼,相熟的更是直接拉著她們攀談起來。


    就連剛進來的柳煙柔、長公主以及蘇家幾人也都將目光投向了她。


    莊夫人親自引領著柳煙柔、長公主以及蘇家人進來,心裏煩悶。


    門房來報柳煙柔來了,原以為就柳煙柔一人,哪想到長公主也來了。


    莊家的帖子年年都往長公主府上送,可長公主每年都不來,今年怎就來了?


    偏偏還和柳煙柔一同前來。


    不過來了就來了,她也隻能強打精神去迎接。


    正陪著笑臉,就瞧見本該離開的慶國公夫人竟然沒走,正和一眾夫人們有說有笑。


    更讓她鬱悶的是,柳煙柔將這一幕瞧得真切,且完全沒有京城貴女們看破不說破的含蓄,直接就開口問道:


    “莊夫人,你不是說和慶國公府鬧翻,慶國公府的人絕對不會出現,這是怎麽回事?”


    她滿臉怒容,顯然感覺被戲耍。


    這讓莊夫人瞬間又氣又惱,卻不得不陪著笑臉,腦子飛速運轉,思索著應對之策。


    “這……我也不知啊,門房也未曾報她也來了,許是見常樂縣主來,又引得眾多人賣常樂縣主和長公主麵子跟著一起來,她坐不住了吧。”


    “是這樣嗎?”


    柳煙柔微微眯起雙眸,冷冷地看著莊夫人,似乎要從她的眼底瞧出心虛。


    莊夫人的確心虛,目光也在不停地閃躲。


    可她自認為掩飾得很好。


    柳煙柔也權當她掩飾得不錯,過了半晌收回目光,笑道:


    “這慶國公夫人倒是有趣得緊,莊夫人放心,我既然來了,等會兒就定會幫莊夫人當著眾人的麵討回公道。”


    “這、這、這……”莊夫人幹笑著說道:“和氣生財,畢竟來者是客。”


    忍不住擦了把額頭的冷汗,在心裏把柳煙柔翻來覆去地罵了無數遍。


    就沒見過這麽難纏、不按常理出牌的!


    這還是京城貴女嗎?


    市井潑婦都沒她這樣的。


    偏偏她還沒法罵出口,心裏憋得難受,還隻能陪著笑臉。


    “知道縣主一片好心,不過這畢竟是宴會,真鬧出笑話對縣主不利。”


    “莊夫人不必擔憂,我無所謂的。”


    柳煙柔說著就朝著慶國公夫人那邊走了過去。


    莊夫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以慶國公夫人那心胸狹隘的性子,若是知曉她編排的那些內容,哪怕知道她是為了計劃,回頭也沒她好果子吃。


    最重要的是,她那未出生的乖孫還在慶國公府呢。


    況且這麽多人在場,她實在不想讓人瞧了笑話。


    “縣主!”


    眼見攔不住,莊夫人一個著急沒忍住大吼了一聲。


    這一聲引得不少人都看了過來。


    柳煙柔也停下了腳步,蹙眉看著莊夫人。


    “莊夫人,你到底怎麽回事?不是說慶國公夫人頻繁找你麻煩,威脅京城貴人們不和你們莊家來往,故意孤立你們,特意找我來幫你的嗎?怎麽臨到頭來卻忽然反悔?”


    柳煙柔聲音不小,在場的人都聽到了。


    看著莊夫人的目光一時都變得怪異起來。


    莊家和慶國公府可是親家,背地裏竟這般編排?


    哪怕大家私下裏也會聚在一起說些閑話,可對這種背地裏編排他人的行為還是很排斥。


    還有些則是暗戳戳的看起了笑話。


    莊夫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心虛地看著眾人,連聲道:


    “誤會,誤會,縣主說笑呢。”


    “莊夫人!”


    邊上一直未說話的蘇母蹙眉道:“你那日親自上門哭訴,怎麽又成說笑了?”


    長公主也蹙眉看著莊夫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莊夫人身上,似乎要從她臉上看出事情的真相。


    被這麽多雙目光注視著,一方是自己那還未出生的極有可能是莊家唯一男丁的孫子,一方是長公主和柳煙柔,背後還有一個東廠督公。


    莊夫人隻覺得自己仿佛被架在火上烤,急得額頭不停地往外冒冷汗,恨不得當下就昏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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