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煙柔這一聲喊得極大。


    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她。


    就聽柳煙柔聲音顫抖的道:“這兩盆花的味道,和莊夫人那天送給我的一模一樣!”


    原本大家還在好奇莊家為什麽要做這種事。


    聽柳煙柔這麽一說,忽然就有些明白了。


    柳煙柔嫁的人是東廠督公,偏偏莊家在宴會前給柳煙柔送了這兩盆花,其目的不言而喻。


    這是要讓柳煙柔當眾嘔吐,被人查出懷孕啊。


    東廠督公一個太監,根本沒法讓人懷孕。


    柳煙柔這時候若是懷孕,立馬就會讓人想到她是給東廠督公戴了綠帽子。


    東廠督公那是什麽人?


    狠辣無情,手段殘忍。


    若是柳煙柔真的被診出懷孕,她還有命活?


    “太狠毒了!”


    “莊家和常樂縣主也沒有仇怨啊,怎麽能下這樣的毒手?”


    “莊家和常樂縣主沒有仇怨,可慶國公府有啊,慶國公府又和莊家是親家。”


    “要不是莊家不知道怎麽搞的弄錯了花,以至於這麽多人都跟著中招,柳煙柔今兒個就完了。”


    “天啊!殺人於無形,太可怕了!”


    ……


    眾人議論紛紛。


    這時,齊國公夫人忽然一指慶國公夫人,驚呼道:“我想起來了,我在側門遇到慶國公夫人時,她似乎是正準備離開!”


    眾人吃驚,微微蹙眉。


    柳煙柔忽然也一臉恍然地指著兩人。


    “我明白了,你們是故意設計我的!”


    “怪不得莊夫人會不住地和我說慶國公夫人打壓莊家,讓莊家在京城待不下去,舉辦個宴會都沒人參加,希望我能過來幫忙撐場麵……


    我還特意喊上長公主一起,就為了給你莊家撐場麵,你們竟然這般對我……今天這一切,壓根就是針對我的陰謀!”


    蘇母也一臉憤恨地看著兩人說道:


    “我今兒個看到慶國公夫人在還覺得奇怪,感情之前說那些,就是為了哄騙我們上門,好當眾害我女兒啊!你們莊家好狠毒的心!”


    長公主也黑著臉嗬斥道:“莊大人,莊夫人,你們還有什麽話說!”


    莊大人壓根不知道這些事情,連忙道:


    “長公主殿下,此事定然有誤會,定是那花匠弄錯了,他可能是為了培育這些藍色的菊花,才用了那樣的藥,壓根就不知道這種藥和百合一起會有這種結果。”


    莊夫人眼睛一亮,也連忙跪下道:


    “是啊,長公主殿下,定是花匠弄錯了,我和常樂縣主無冤無仇,根本不可能做這種事情。而且,就算我和常樂縣主有仇,也不可能和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仇啊。”


    “弄錯了?那為什麽其他的是好的,隻有這兩盆有那種藥?還專門給我女兒送兩盆有藥的?你說!你們按的什麽心!”


    蘇母雙目赤紅,大聲喝罵。


    她早就想找到莊家人這般怒罵了,隻是之前時機不成熟。


    現在時機到了,之前壓抑的怒火再也無法壓製,全都發泄了出來。


    長公主也冷冷地看著莊家人,道:“帶花匠!”


    這莊夫人暗暗鬆了口氣。


    還好,她已經將花匠處理了,這會兒根本不可能出現。


    等會兒被帶上來的雖然也是自家花匠,但絕對不知道這事。


    可很快,她就失望了。


    看著麵前明明應該已經被處理了的花匠,莊夫人驚得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喃喃。


    “怎麽會……怎麽會這樣……”


    其他人沒聽到,但和她跪在一起的莊大人卻聽到了。


    哪裏還有不明白的。


    這花匠一被帶上來,就哭喊道:


    “求長公主殿下給草民做主……這真的不關草民的事,草民要是不這麽做,一家老小的姓名就保不住了啊……”


    “是夫人,夫人親手交給草民一包藥材,讓草民每日煎煮成湯澆花。


    草民問夫人這藥是幹什麽的,夫人隻說讓草民做好事情就好,多餘的不要問,草民想著若是毒藥,花草肯定也被澆灌死了,現在花草沒事,說明根本就不是毒藥,就沒在意。


    可那天,夫人忽然讓人抱走了兩盆草民用藥材澆灌出來的花,然後讓草民回家休息幾天。


    可就在草民回家的路上,忽然就跟上兩個人要草民的命。


    草民情急之下跌下懸崖,許是老天覺得草民命不該絕,僥幸掉到大樹上,這才得以活命!


    長公主殿下,殺草民的那兩個人草民認得,是府上的護衛劉青和劉原兄弟!”


    “不,你胡說!不是這樣的!”莊夫人聲嘶力竭。


    可人證物證俱在,哪裏是她想撇清就能撇清的。


    很快,莊家人涉及此事的人就都被帶下去審問。


    莊夫人被帶下去了,臨走時一直看著慶國公夫人的方向,希望她能替自己說幾句話。


    可慶國公夫人始終低著頭,仿佛這件事和自己沒關係一樣。


    莊夫人再也忍不住了,忽然掙脫,指著慶國公夫人就道:


    “是她,藥是她給的,一切都是她,她恨常樂縣主,她要借我的手除掉她。”


    “長公主,您信我,我和常樂縣主無冤無仇,不可能害她,是她!她女兒肚子裏懷了我們莊家的孩子,她以此作為威脅!”


    “我們莊家一脈單傳,這個孩子我不敢不要,這才被迫被她利用!”


    不牽扯到自己的時候,她能護著那還未出生,極可能是莊家下一代唯一男丁的乖孫。


    現在,她都要被抓了,整個莊家都要被連累得完蛋了,她哪裏還能顧得上!


    “你胡說!”


    慶國公夫人早就料到了這點,根本不懼,直接就道:“我女兒根本就沒有懷孕,我怎麽可能用這事威脅你。”


    莊夫人傻眼了,不可置信地看著慶國公夫人。


    “你說什麽?你不是說她懷孕了?還有大夫,大夫也說她懷孕了……”


    她又不是傻子,若不是確認了,怎麽可能冒這麽大的風險幫她。


    可現在……


    怎麽可能沒有懷孕?!


    慶國公夫人心下冷笑,麵上卻一臉痛心。


    “親家,你怎麽能這般汙蔑我,我是和常樂縣主有些恩怨,可這事兒早就過去了,再說了,常樂縣主如今嫁給了督公,我慶國公府又日漸式微,我是瘋了才會想著對付常樂縣主。”


    她這話倒是得到了不少人的認同。


    東廠督公,的確沒幾個人敢得罪。


    再加上慶國公府的靠山都沒啥用了,應該是更不敢輕易得罪的。


    “啊啊啊啊……你騙我,我和你拚了!”


    莊夫人瘋了一般朝著慶國公夫人撲了過去。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東廠的人個個身手了得,卻愣是沒攔住。


    眾人眼睜睜地看著莊夫人瘋了一般撕扯著慶國公夫人的頭發,抓著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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