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瞳孔猛地睜大,心髒仿佛漏跳了一拍。


    “怎麽會……”


    她喃喃自語著,腳步有些踉蹌,眼底滿是驚恐。


    她明明已經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明明設的局是針對德妃與柳煙柔的。


    明明罪證都已經被她第一時間處理掉了啊。


    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賢妃的雙腿發軟。


    德妃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疑惑地抬起眼眸,就看到了遠遠走來的皇帝一行人。


    她垂下眼簾,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今天這出戲,還真是有意思啊。


    就看賢妃要怎麽收場了。


    不過,對於柳煙柔……


    德妃在心裏盤算著,到底要不要添一把火,坐實柳煙柔懷孕這件事。


    反正這是賢妃惹出來的事。


    而且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這麽好的機會,隻需要禦醫上前把個脈就能成功。


    德妃有些猶豫,不知道要不要冒這個險,可看到皇帝和雲北霄,到底是壓下了心中想法。


    “怎麽回事?”


    皇帝冰冷的聲音傳來。


    亭子裏的眾人都嚇了一跳,連忙跪下。


    “給陛下請安。”


    柳煙柔幹嘔得有些難受,臉色有些蒼白,也跟著行禮。


    雲北霄一過來,目光就落在了柳煙柔身上,見她臉色慘白,臉色立刻就變了。


    他快步走上前,扶住了柳煙柔。


    “柔兒,你怎麽了?”


    皇帝也注意到了柳煙柔的情況,臉色立馬變得難看起來,聲音也冷了幾分。


    “怎麽回事?”


    賢妃心裏猛地一哆嗦,趕緊就要解釋:


    “陛下,是……”


    她剛開口,皇帝的聲音就再次響起:


    “白盛,你來說!”


    大太監趕緊上前一步,說道:


    “回陛下,督公夫人忽然幹嘔不止,賢妃娘娘讓人請太醫,可她身邊的丫鬟卻將一桌子的東西都打翻了。


    督公夫人身邊的丫鬟尋巧姑娘懷疑督公夫人是中毒了,不讓人收拾那些碎片,賢妃娘娘卻突然發難,要掌嘴尋巧……”


    不愧是皇帝身邊的紅人。


    這一番話,看似沒有偏向任何一方,隻是簡單地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但又似乎把什麽都說了。


    任誰聽了這話,都能察覺出賢妃有問題。


    可又不能說他說得不對。


    畢竟,他隻是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而已。


    賢妃氣得差點把手中的帕子絞碎,在心裏暗罵白盛這死太監,明明剛才還收了自己的好處,轉眼間就把自己賣了個幹幹淨淨。


    “賢妃!”皇帝厲聲喝道。


    “臣妾在。”


    賢妃臉色慘白地走上前,著急地解釋道:


    “陛下,臣妾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督公夫人忽然嘔吐,臣妾心裏擔心便讓人請太醫,可督公夫人不知為何,太醫來了後卻不讓太醫診脈,說是昨夜著了涼要回去吃藥。


    臣妾擔心督公夫人真的出了事,就想讓太醫給看看,畢竟宮裏的太醫醫術高明。


    而且督公夫人是在宮裏出的事,讓太醫看看,臣妾也能安心。”


    賢妃這話說得也合情合理。


    皇帝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看向柳煙柔道:


    “常樂,既然不舒服,就讓太醫看看吧。”


    皇上這話一出,賢妃和德妃的眼睛同時一亮,隨即都垂下了眼眸。


    柳煙柔垂下眼眸思索著,有些猶豫。


    如果自己猜測得沒錯,那花瓶應該是有問題的。


    這樣的話,自己被診出懷孕也不用擔心,反而能借此機會讓賢妃付出代價。


    可如果沒問題,或者查不出有問題……


    那自己懷孕這件事被診出來可就麻煩了。


    正思索著,雲北霄溫柔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


    “別怕。”


    他說著就捏了捏柳煙柔的手。


    柳煙柔抬頭看他。


    雲北霄安撫的朝她點了點頭,喊道:“太醫。”


    柳煙柔深深看了他一眼,心下有些疑惑,卻也沒說什麽,扭頭朝太醫說道:


    “勞煩太醫了。”


    又對賢妃說道:“賢妃娘娘誤會了,臣婦沒有不讓太醫診脈的意思,隻是之前還好好的,忽然不舒服,心裏難免有些害怕。”


    賢妃氣得暗暗握拳。


    柳煙柔這小賤人,這意思分明是在說怕有人給她下毒害她。


    隻是……


    賢妃看了眼跪在後麵的那幾個宮女,心裏有些擔憂,不過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應該是她想多了。


    皇帝要是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的話,過來第一時間就是問罪,而不是問發生了什麽。


    也就是說,皇帝什麽都不知道。


    那些碎片應該還沒來得及去檢查。


    她的藥下在水裏,花瓶碎了後,水全部灑在了地上,這麽一會兒的功夫應該也已經幹了。


    就連還殘留在花瓶裏的,應該也都幹得差不多了。


    至於桂花茶裏的解藥,也早就喝完了。


    根本就不可能查出什麽。


    最重要的是,事情已經這樣了,也隻能將錯就錯下去了。


    好在,事情也沒有發展到完全對她不利的地步。


    而且以皇帝多疑的性子,最後的結果是什麽,也未可知。


    賢妃在心裏給自己做了一番建設,也不再害怕了,反而悠哉悠哉地等著柳煙柔的診脈結果。


    不管怎麽樣,隻要診出柳煙柔懷孕,需要解釋的都是柳煙柔或者雲北霄。


    太醫很快走上前給柳煙柔診脈。


    手一搭上去,就皺起了眉頭。


    還以為自己診錯了,又趕緊再診了一遍。


    一時間,額頭冷汗都冒了出來。


    督公夫人懷孕了?


    這開什麽玩笑!


    這不是要他的小命嗎?


    “怎麽樣?是有什麽問題嗎?”皇帝皺著眉頭問道。


    心裏也一陣惱火。


    雲北霄堂堂皇子卻成了太監,本來就過得很辛苦,好不容易有了個心愛的女人,這些人怎麽就見不得他好呢!


    柳煙柔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這小子可怎麽辦!


    太醫額頭冷汗直冒。


    他不停地擦著汗,驚恐地跪了下來。


    悄悄地看了雲北霄一眼,同時在腦海裏不停地組織著措辭,想著自己該怎麽說才能不引火上身。


    賢妃看著,心裏冷笑,直接說道:“太醫,有什麽問題你就直說吧。”


    皇帝也冷著臉說:“說!”


    太醫不敢再遲疑,“回陛下,督公夫人……她……她懷孕了!”


    話說完,就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周圍響起了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還有賢妃那像是不敢相信的聲音:


    “天啊,懷孕了,還真被姐妹們說中了?可這怎麽可能?”


    其他嬪妃也都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剛才,賢妃身邊的人說柳煙柔的反應是孕吐的反應,她們還覺得不可能,以為是賢妃故意這麽說的。


    可現在……


    太醫都確診了,這還能有假?


    可是,督公夫人懷孕……


    這怎麽可能?


    這是她們能聽的嗎?


    一時間,眾人都安靜了下來,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眼睛的餘光卻不停地在柳煙柔和雲北霄身上打轉,等著看柳煙柔怎麽解釋。


    她竟然敢偷人!


    督公那樣心狠手辣的人,還不得要了她的小命。


    她之前有多風光,下場肯定就會有多慘。


    然而,就聽雲北霄說道:“陛下,臣懇請下令嚴查,剛才那幾個宮女,絕對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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