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忱……”我驚慌失措的驚叫一聲,想喊他救我。


    但喊了一聲,又心如死灰的住了口。


    就算他能救我,我的結局還是被送去研究基地。


    橫豎都是個死。


    命該如此,聽天由命吧!


    我住了口,也安靜了下來,隨便他們帶我去哪裏!


    “喬喬--”


    透過後視鏡,我看到池宴忱擺脫了老外的糾纏,瘋狂的在後麵追趕。


    很快。


    車子一個提速,將池宴忱徹底甩開了。


    “咳咳…”我有氣無力的悶咳一聲,一口氣喘不上來,大腦一片空白,失去了意識。


    ……


    我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


    等我再次蘇醒的過來的時候,床兩邊圍滿了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不過,這些都是老外。


    他們看到我蘇醒了,個個都顯得很興奮,一個老外用英文說:“小姐,你終於蘇醒過來了?”


    “快去通知boss,就說小姐已經蘇醒了。”


    “是。”一個洋妞護士,立即向門口走去。


    我心口一緊,下意識環顧四周。


    天花板上是水晶燈。


    房間的裝潢和擺設極其高檔,既像是醫院,又像是酒店。


    “這到底是什麽地方?你們是誰?”


    “小姐,你快躺好,你現在已經為你注射了藥物。”


    我聽了,心裏更加慌了,“你們為我注射的什麽?”


    “你們到底要對我做什麽?是不是也要研究我?”我踉蹌著坐起身,警惕的看著他們。


    起身後。


    我感覺又是一陣驚訝,渾身虛綿無力的症狀似乎沒有了。


    雖然還有些弱,但身體那種沉重感已經消失了。


    “你們到底是誰?”


    一個年輕的老外醫生,微笑的安撫我,“小姐,不用害怕,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請你安靜等待,我們boss很快會來見你。”


    “……”我聽了,再度警惕的看著他。


    他們boss到底是誰?為什麽非得要見我?


    此前,已經有好幾夥老外要抓我。


    但我覺得,他們不是同一批人。這一批老外非常的紳士有禮貌,即便他們人多勢眾,也並沒有傷人的舉動。


    而且,他們都沒有配槍。


    除了他之外,還有另外兩夥老外,一會是東南亞的,一夥是歐美那邊的。這兩夥人窮凶極惡,每次見麵都要置我於死地。


    我還在忐忑不安的心,我在病房等了大概20分鍾。


    大概20分鍾後。


    病房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哢嚓!”病房門被推開。


    “boss請進。”


    一個西裝革履的老外,恭敬的推開房門。


    緊跟著。


    走進來兩個管家模樣的老外。


    在他們身後,一個傭人推著輪椅,緩緩推了進來。


    輪椅上。


    端坐著一個身材高大挺拔的中年男人。


    那個中年人一眼看上去雖然也是老外,但五官偏東方化,深邃又英俊。鼻梁很高,雙瞳是紫色的,透著威嚴和陰鬱。穿著修裁得體的西服,氣場非常強,不怒自威。


    可以看得出,他年輕時一定是個英俊風流的大帥哥。


    輪椅緩緩上前。


    中年人看了我一眼,紫色的瞳孔透著震驚又激動。他一句話也沒說,眼淚順著他的眼角流了下來。


    管家模樣的老外,拿出一份文件,畢恭畢敬的說:“boss,化驗結果已經出來了,我現在拿給您看。”


    中年人擦了擦眼淚,用英文激動的回了一句,“不用看了,一定是。”


    我心腔一梗,呆若木雞的注視著對方。


    中年人也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我,繼而,他驅使輪椅上去。薄唇嚅囁幾下,想說些什麽,卻又激動的什麽都說不出來的樣子。


    我見他並沒有惡意,鼓起勇氣問了一句,“……你你是誰?你為什麽要見我?”


    “……”中年人聽了,眼淚掉的更凶。


    他又張了張口,卻還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


    中年人才努力平複了自己的情緒。


    他深吸一口氣,用帶著濃重口音但還算流利的中文說道:“……孩子,你都長這麽大了,和你媽媽長的真像。”


    “……”我狐疑的盯著他,心裏一陣奇怪。


    其實,我覺得我和我媽長得不太像。


    當然了,可能我長的像媽媽年輕時的模樣。


    “你認識我媽嗎?你到底是誰?”


    中年人神情複雜又激動的看著我,“孩子,你可能覺得很奇怪。我叫納德,你可以把我當成一個一直在尋找親人的孤獨者。”


    我皺著眉頭,疑惑地問:“親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怎麽會和你是親人呢?”


    納德又用手絹察了一下眼淚,喉嚨也跟著哽咽出聲,“韓露還是不肯原諒我。”


    “她怎麽可以這樣騙我?她的心……實在太狠了。”


    “韓露?誰是韓露?”我一頭霧水,更加狐疑不安的看著他。


    難道他說的是我媽媽嗎?


    可我媽媽的中文名字叫唐佩寧,不叫韓露。


    “韓露·伊麗莎白·米勒,這是你媽媽的全名。”


    “……”我聽不懂,更加愕然的看著他。


    “你不會連你媽媽的名字都不知道?”


    看他的神情,他大概是媽媽的舊相識。聽他的語氣,仿佛很愛媽媽。


    可我想不明白,媽媽為什麽會放著這麽一個大帥哥不要,反而會嫁給長相平平無奇的我爸。


    而且,看這個中年人的氣度和做派,舉手投足間都貴不可言。顯然大有來頭,隻怕連池宴忱都比不上。


    “可是,我媽媽的名字叫唐佩寧。”


    “唐佩寧…”中年人喃喃自語的念了一聲,神情有些恍惚。


    納德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回憶著什麽,然後緩緩地說:“孩子,這中間有很多複雜的事情。你媽媽改了名字,或許是想徹底與過去告別。”


    我滿心疑惑,追問道:“那你和我媽媽到底是什麽關係?為什麽你說我是你的親人?”


    納德的眼神中透著一絲痛苦,他輕聲說道:“我和你媽媽曾經相愛過,那時候我們還年輕。可是因為一些家族的原因,我們被迫分開了。後來,她就突然消失了,我一直以為她死了。”


    納德說著,一臉痛苦,眼淚又控製不住的流了出來。


    我皺著眉頭,試圖理解他的話:“那你為什麽見我?”


    “孩子,我…我是你…嗚嗚嗚!”納德眼淚一直掉,情緒激動的泣不成聲。


    “……”我不解的看著他。


    想來,他和媽媽年輕時也曾是轟轟烈烈的一對戀人。


    或許是他做了什麽對不起媽媽的事。


    所以,媽媽決絕的離開了他。


    想到這裏,我的眼淚也跟著掉了起來。


    既同情媽媽,也佩服媽媽。


    她可以做到說走就走,一別就是半生。


    可我和池宴忱之間,卻沒有辦法像媽媽那樣颯爽果決。


    “你不要哭了,你和媽媽之間是舊相識嗎?”


    納德聽了,示意管家拿來一個盒子。


    打開盒子,裏麵是一些舊照片和信件。


    他顫顫巍巍拿出一張照片遞給我:“孩子,這是你媽媽年輕時候的照片。”


    我接過照片一看,頓時驚的頭皮發麻。


    照片如果不是帶著年代記憶,我還以為是在看我自己的藝術照。


    照片上的媽媽大概隻有20歲,非常的純美驚豔,給我一種很陌生的感覺。


    很顯然,媽媽後期整容了,故意將自己的容貌整的平淡無奇,故意毀了她那張驚為天人的臉。


    照片背麵寫著一行字:“我最愛的露,納德留念。”


    我抬頭看著納德,心中五味雜陳:“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你現在想讓我做什麽?”


    納德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孩子,我…我是你爸爸啊!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彌補過去的遺憾。我可以給你提供最好的生活,保護你不受那些危險人物的傷害。”


    轟!


    我聽了,有種五雷轟頂的感覺。


    我的爸爸是為國捐軀的外交官沈丘農。


    他是我心目中的英雄,更是我敬重敬愛的父親。


    他才是我的父親,我不允許任何人來質疑!


    一分鍾後。


    我斷聯的思路終於連接起來,“…不…不可能,你不要騙我,我爸爸是沈丘農,他已經過世了。”


    “我現在要離開這裏,你趕緊放我走,我也不認識你。”


    “孩子,我真的是你爸爸。”納德眼淚汪汪的看著我,更想上前安撫我。


    我抗拒的後退一步,情緒激動的說:“我不信,你不要再說了。我要離開這裏,你也不要再講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納德聽了,直接吩咐管家,將一份文件遞給我,“孩子,這是親子鑒定,你可以看一看。”


    “我不看,我不可能是你的女兒,我也不認識你。我的爸爸隻有一位,那就是外交官沈丘農。”我果斷打掉文件,拒絕看上麵的內容。


    同時,我的大腦又一片混亂。


    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對自己身世產生過任何的懷疑。


    就連蘇悅說我是野種時,我也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身世。


    可現在,莫名其妙又出來一個爸爸,我實在不能接受。


    而且,這很可能是個圈套。什麽都能作假,親子鑒定當然也能。


    “我真的沒有騙你,你媽媽離開我的時候,已經懷了你。我一直以為她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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