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下午的政治測試了,說起這政治測試,基本上隻要是記憶力很好的人都能通得過,畢竟這些都是那些政客鼓搗出來的玩意,學校也隻要求能知道但不需要理解。


    偏偏林宇這個班上就有記憶力非常牛的一位同學,隻要是文科就沒掉過年級前三的名次。


    所以這次測驗林宇就選擇了這位名叫蘇越強的同學。過程自然和上麵幾堂測試課差不多。


    等到今天的測試完畢,也到了放學的時間了。而等明天的化學和外語測試完畢,這次測驗就算結束了。


    現在的林宇是很不高興的,他發現按照現在補充體力的速度,他身上的錢很快就不夠花了。


    他叔叔怕他成為一個無所事事的混混和啃老的“米蟲”,所以他每個月的經費都是給控製了的。而確實因為他以前的身體原因,根本就學不進去,於是就天天玩遊戲,米米自然都貢獻給遊戲開發商了。


    這個月才過去不到一半,下半個月的生活本來按照他以前的方法,“三合一或者二合一”,又或者饅頭蘸點辣椒醬之類的也能對付。


    但現在來說,這種方法肯定跟不上體力的消耗速度啊,他還記得那個叫“小迷糊”的電子小精靈說過,體力消耗完畢就會造成生命值的持續減少,而生命值見底就意味著和這個世界“拜拜”了,這肯定是不能容忍發生的事情啊。


    測試完畢後,林宇就一直在想怎麽賺錢的事情。遊戲裏的裝備賣掉能湊出一部分錢,但還是遠遠不夠的。


    他是見識了“感知”技能對體力的消耗了,這才過了不到一天,身上的500多大洋,現在不到200了。至於精神力的消耗還好點,基本上打個盹之類的就能恢複過來。


    “細猴,一會你再喊上姓費的幾個,老子今晚一定要翻本,媽的,老子懷疑那幾個家夥出老千了……”正是龐國棟的聲音。


    林宇循聲望去,看見龐國棟和幾個男生正往樓下走去,而龐國棟口中的“細猴”林宇也認識,正是其中一個長得比較高瘦的男生,本名叫候元林。


    “對啊,我不是會感知嗎?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感知撲克牌什麽的。嗯,反正這也沒啥事,就跟這幾個家夥去瞧瞧唄!”心中計定,林宇也慢騰騰跟在龐國棟幾人身後。


    校門口,龐國棟幾人上了一輛車牌早就被灰塵擋住的麵包車,呼喇一下就跑沒影了,隻留下林宇一人呼吸那一溜兒的油煙尾氣。


    “咳咳咳,nnd,什麽玩意啊,靠,賺錢大計泡湯了。得了,咱就沒那個發財的命,還是老老實實回家洗洗睡吧!”


    要說林宇這些年這心態早就練得跟打不死的小強似的,不然就現在他那相貌,和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要是自己都不給自己找點樂子,估計早就該找一棵歪脖子的小樹苗吊死算了。


    反正現在離天黑還早,林宇也不急著回家,再說了,回家也沒啥事幹啊,昨晚收拾那破電腦的時候看見被雷擊得跟特級傷殘病人似的,估計送給收廢品的大爺,大爺也不要呢。


    想到那電腦主機和顯示器的慘樣,林宇不禁打了個冷顫。


    “幸虧哥們兒運氣不錯啊,不但沒被雷劈死,還因禍得福,看來上次扶老奶奶過馬路,和上上次幫幼兒園的小朋友打群架,呃,是打抱不平,還是有好處的。”


    至於她扶老奶奶過馬路,是因為他想讓老奶奶的漂亮孫女說聲“謝謝”。


    而幫助小朋友是因為他媽媽跟他住一層樓的事自然被他選擇性給忘記了!


    沿著學校大門的街道慢慢走到了人民廣場,看見一大堆人圍著,不時還有爭吵聲傳來。


    “得,又有熱鬧看了,不知道又是不是哪個老人家被撞了,還是小三被原配喊人群毆呢。”於是趕緊幾步跑過去。


    就連他自己都沒發現,走了這麽長一段路,他還有精力跑,要在平時早就該氣喘如牛了。


    “不行,你不還我原來的,俺就不放手......”一個帶著嚴重鄉音的聲音傳來。


    “鄉巴佬,你給我看清楚了,這破玉佩就是你原來那塊,少跟我唧唧歪歪的啊,大夥兒評評理啊……我本來也是為了幫他的,結果你們看這事,哎!”


    “大爺,這咋回事呢?”林宇問一位正在扒拉人群想擠進近處去看現場的六十來歲的老大爺。


    “聽說是一個鄉下來的一個小子路費被扒掉了,要賣掉祖傳玉佩,後來一個什麽首飾店的經理路過,說是要買他的玉,不過那個經理沒帶什麽現金,而且那個經理也認不準這到底什麽好玉,就讓他的助手,諾,就是那個黑色西裝旁邊那個夾著一個包的小夥子帶著玉回店裏去鑒定,順便帶錢來。


    結果後來那經理隻出八百塊,說不是什麽值錢的玉,那鄉下小夥子就不賣了,那經理還他玉,結果那鄉下小夥子說不是他原來那塊,這不,就扯上了!”


    老大爺說完,又繼續去扒拉人群了,看來他是非要到第一近處去看啊。


    林宇自然也跟著去擠,這兩人一合作,正所謂:人多力量大啊,最後硬是被他兩人給擠到近前了。


    老大爺回過頭想跟林宇嘮嗑一句的,結果從他那角度,剛好看見林宇臉上那條傷疤,再加上林宇剛好做了一個自認為很迷人的笑容,結果大爺臉色立馬變了。


    林宇一看這臉色就明白咋回事了,又不是第一次看見別人的這種表情了,當下也不去管那老大爺。


    林宇這才看清楚,一個穿著坎肩,斜挎著一個布囊的青年正雙手死死拽著一個金絲眼鏡、係著領帶、穿著西服黑皮鞋,頭發有點淩亂的中年男子。


    不過那西服有點皺了,領帶也有些歪了,就是那黑皮鞋估計是因為和坎肩青年拉扯的緣故,鞋麵上居然印了幾個坎肩青年的布鞋底子。


    那坎肩青年黑黝黝的臉龐,大約二十五六歲,一手拿著一塊半個巴掌大瑩白色的圓形玉佩,另一隻手拉住金絲眼鏡男的西裝下擺。


    “叮,使用感知技能,發現物品。


    名稱:工藝品玉佩


    等級:普通


    效用:觀賞,佩戴著增加2點愉悅值。


    消耗了5點體力值,2點精神值,獲得了3點經驗值。”


    “你大爺的,果然是被調包了啊!”林宇腦海中係統音一提示,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讓開,讓開,警察來了……”人群中一陣鬧哄,立馬讓開了一條道。


    兩個身穿製服的警察走了過來。


    “怎麽回事啊?”前麵那個有點小胡子的警察問道。


    另外一個年紀大點的卻向坎肩青年手上的玉佩看了看。金絲眼鏡男一看見這兩個警察,馬上喊道:“劉警官,你得給我作證啊。”


    那神情就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婦見到娘家人一樣,那表情逼真的,林宇感歎道,這金絲眼鏡男不去當演員真是可惜了。


    那年紀大點的警察估計就是所謂的“劉警官”了,看樣子也和金絲眼鏡男認識,當下問道:“胡經理,你不在你的‘祥寶齋’待著,跟這一個鄉下小夥子在這拉拉扯扯的幹什麽呀!”


    金絲眼鏡男胡克盛馬上就把事情原委說出來了,說的大概和那個老大爺差不多,隻是中間多了條本來是想直接用卡轉賬給坎肩青年,不過坎肩青年沒有銀行卡,而且坎肩青年也不跟胡克盛一起去店裏的事。


    “劉警官”又朝坎肩青年問道:“你是怎麽發現這玉佩不是你原來那塊的?”


    坎肩青年估計看見警察也是有點慌了,當下結結巴巴說道:“警、警官,俺、俺這、玉、玉、是祖上、祖上傳、傳下來的,這、這花紋、花紋上、本來有個、有個小缺口的……”說著,還指了指手上的玉佩。


    那玉佩本就是一個常見的荷葉玉佩,半朵出水蓮花旁邊襯托一蓮葉,最是尋常不過。


    “劉警官”聽完,又拿過那玉佩看了看,這才不緊不慢的說道:“這個缺口,除了你自己,還有其他人能為你作證嗎?”


    坎肩青年一聽急了:“這些人我都不認識,他們也沒見過我的玉佩,怎麽能為我作證。”情急之下,居然不結巴了。


    劉警官沉默半晌,說道:“那就難辦了,現在要麽就是你將這塊玉賣給胡經理,要麽就收回這塊玉。”


    坎肩青年急道:“俺爹說過,這玉至少得值好幾萬呢,他,他隻給俺八百塊,要是讓俺爹知道了,不得...不得打死俺呢!”


    說著,還指了指胡克盛,黑膛鏜的臉上因為激動,現出了一絲紅暈。


    “俺隻要他把俺的玉還給俺就是了,俺不賣了。”


    劉警官攤了攤手,“那就不好辦了,實在不行,那就先請二位跟我回警局一趟,再慢慢調查了。”


    胡克盛自從見到“劉警官”後,就一臉堆笑,也不插話,聽見這句話後,當即說道:“好,就這麽辦吧,身正不怕影子斜,警察同誌肯定會還我一個公道的。”


    說完朝著夾包的青年大聲道:“小李,你先回去和鄭總他們說說,就說我有事耽擱了晚會兒到。”


    那夾包的青年馬上應道:“是,胡經理,那我先走了。”說完朝劉警官和小胡子警察點了點頭,然後破開人群,一會便走的不見蹤影。


    坎肩青年一聽要進警察局,頓時急了,在他心目中,進警察局,那是犯罪分子呆的地方啊,自己進去了,不也成了犯罪分子的一員了,頓時喊道:“我不去警察局。”


    劉警官見他那麽大的反應,眼睛中精光一閃,“莫非這小子有案底在身?”當下說道:“我們肯定會根據事實調查清楚的,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胡克盛也在旁邊道:“就是,莫非你心裏有鬼,莫不是想訛我不成。”


    坎肩青年連連擺手:“不是的,不是的,俺爹說了,隻有犯了大罪的人才進警察局,俺要是進去了,也就犯了大罪了。”


    林宇一聽這話,心裏樂了:“這還真是一個奇葩呀,進了警察局就是犯罪分子了。那這兩位警官天天呆在警察局不是罪惡滔天了。”眼下看來這鄉下小子這虧吃定了。


    這時,那一直不說話的小胡子警察說話了,“我說這位小兄弟,既然你一不願意回警局協助調查,二又不願意胡經理將玉佩還你,那就隻有賣給他了,反正你現在身無分文,這玉佩多少也值一點錢,至少你回家的路費應該夠了吧。”


    小胡子警察一說完,旁邊有人附和道:“是啊,小夥子,這位警官說的在理。”


    “小兄弟,少點總比沒有強,拿了錢趕緊回家去吧。”


    “是啊,大兄弟,出門在外以後可得小心點了,別又被小偷惦記。”


    各種各樣的聲音響起,坎肩青年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隻得接受了八百塊錢。


    看著人群慢慢散了,林宇也準備離去。突然耳旁傳來胡克盛的聲音:“劉警官,齋裏最近又新來了一批原石。前幾天,宣科長可是發了啊,那是一刀見綠啊!”


    劉警官的聲音:“真的,我就說這幾天怎麽看見老宣紅光滿麵呢,感情發財了啊。”


    “可不是嗎,據說值這個數呢。”胡克盛的聲音。


    “劉隊啊,反正現在也到下班點了,要不也去試試手氣?”小胡子的聲音。


    “嗯,那就去看看吧……”


    聲音越來越低。


    林宇往劉警官三人方向看去,這一看不由嚇了一跳,特麽這都快隔了近二三十米了,而且三人的聲音也不高,再加上周圍一片嘈雜,自己居然就聽見了他們的說話,什麽時候自己的聽力這麽強了?


    不過略一回神,就知道了胡克盛話中的意思,這“賭石”可是近幾年流行起來的新鮮玩意。


    俗話說,亂世黃金,盛世古董。


    這和平年代,再加上國內改革,大力發展經濟,這有錢人就多了起來。


    這人一有錢了,自然就開始提高自己的品位。古董自然也成為提升品位的物品之一。但是這古董又不像地裏的韭菜一樣,割了一茬又一茬。但需求的人卻是越來越多,這不,這玉石啊,翡翠啊自然也進入有錢人的眼中。


    玉石,翡翠自然不是樹上結的,而是石頭裏麵給“剝”出來的,這天下石頭那麽多,你咋知道哪塊石頭裏麵有玉,這自然就要考校眼光了。


    這也正是“賭石”的由來。這原石在開采出來時,有一層風化皮包裹著,無法知道其內的好壞,須切割後才能知道玉石和翡翠的質量。


    最初,賭石是由東南方的緬國一些國家興起的,沒辦法,誰叫別人的石頭裏麵含玉量純度高呢。後來慢慢的就傳到了國內,蘇翔作為南方一個大城市,這賭石自然是少不了的。


    林宇雖然沒親自賭過,但前幾年卻是跟他父親一起去見識過的,所以一聽胡克盛話裏的意思就明白了。


    心裏一動,不知道這“感知”能不能感知到原石裏麵的玉石呢。正想著要不要也一起去看看,忽然聽見“哇”的一聲:“爹啊,孩兒不孝啊,嗚嗚嗚……”


    話說這聲音就在旁邊,自然是把林宇嚇了一大跳。


    原來是那坎肩青年想不過,坐在那哇哇大哭,鼻涕眼淚一汪汪的往下流。


    旁邊到是有不少大爺大媽在那安慰。林宇其實一直有個疑問,這青年為啥不跟著那胡經理一起去店裏呢,這至少在眼底下總不好調包吧。


    林宇走過去蹲下身問道:“我說哥們,你這麽哭也不是個辦法啊,你看這天都快黑了,你找著住處了嗎?”


    那坎肩青年抬起頭,用那雙淚眼婆娑的眼睛看了看林宇,說道:“俺這幾天都是在這個廣場的長椅上湊合著睡的。”


    林宇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額頭,感覺自己白問這句話了,這青年身無分文肯定住不起旅店之類的啊,又問道:“其實我很奇怪,你為什麽不和那個姓胡的經理一起去他店裏交易啊?”


    坎肩青年哽咽道:“俺爹說過,不要跟不認識的人去不熟悉的地方,而且他們是兩個人,萬一他們有歹意,俺一個人可打不過他們的。”


    “所以你就選擇了在這裏等?”


    “是啊,這裏人多,他們可不敢亂來。”


    “哦,那你爹呢,怎麽沒看見他老人家?”


    “俺爹過世了。”


    “你爹過世了,怎麽你一個人跑到城裏來了?”在林宇的詢問下,很快就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


    青年名叫郝江,來自蘇翔市下一個小縣城的偏遠山村,家裏條件比較辛苦,郝江為了讓妹妹上學,早早的就輟學在家幫忙。


    他妹妹也確實爭氣,考上了個不錯的大學,半工半讀畢業了,在蘇翔的一家大企業工作,至於公司具體叫什麽名字,郝江可說不上來。


    原本他和父親住在鄉下,他妹妹每隔幾個月都會給他們父子通通電話,寄點錢什麽的,不過自從一年前後就突然再也沒有了信息。


    開始以為小姑娘工作比較忙忘記了,畢竟以前也有這種事發生,可連續過了近一年時間也沒聯係,郝父心裏憂鬱成疾,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終於撒手西去。


    老人家臨去的願望便是讓郝江來城裏找到他妹妹。於是郝江便來了蘇翔,他從小就沒怎麽出過門,這一出門那呆呆的樣子很快就被扒手給盯上了,後來的事情就是林宇所知道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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