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倫特身後一名身穿麻布衣服赤著腳丫子的枯瘦老頭,剛要準備過去阻攔,休倫特搖了搖頭道:“一網打盡!”


    枯瘦老頭退了回去,緊盯著岩錘的身影。


    岩錘衝到古堡大門外後,抬頭看了看大門上麵的尖刺,略微歎了口氣。


    他可沒凋零那兩下子,無奈之下隻好慢騰騰的爬了上去,還小心翼翼的挽著褲腳,如同笨熊爬樹一般,磨磨蹭蹭的。


    在休倫特的示意下,軍團士兵也沒人主動攻擊阻攔他。


    好不容易從大門上跳了下來的岩錘,提了提褲子,跑到艾倫身前半跪下來,這才說道:“皇室護衛隊,奉大公爵之命,護衛您的左右,岩錘在此向您問安。”


    艾倫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右手手掌向上,伸到了岩錘麵前。


    岩錘疑惑的看向艾倫,神情變得有些不自然,慢慢的用那雙布滿老繭的糙手,輕輕的搭在了艾倫右手的掌心。


    “啪!”的一聲,艾倫一巴掌抽掉岩錘的爪子罵道:“你想什麽呢?我是說狄娜給你的十枚金幣呢?還給我。”


    岩錘站了起來,又變成了那副憨厚的麵孔說道:“皇室護衛隊隻是我的愛好,打鐵才是我的老本行,不好意思二少爺,不退錢的。”


    艾倫徹底無語了,人家凋零開酒館帶小姐純粹是為了掩飾身份,保護皇室子弟才是人家的主業。


    你倒好,皇室護衛還成你的愛好了,打鐵才是你的主業?


    我特麽還是頭一次聽說,用皇室護衛當偽裝身份,來掩蓋你是打鐵的?


    便宜老爹從哪找來這麽多奇葩?


    見到艾倫似乎不信,岩錘訕訕的笑了笑指著凋零道:“我不會騙二少的,不信您問她。”


    凋零很是無奈的點了點頭道:“岩錘說的不錯,他本來就是個打鐵的,而且岩錘已經達到了鬥氣三階。”


    薩克雷大驚小怪道:“不可能,看你的樣子也不過四十,居然達到了三階,那不是和我一樣的階段?”


    要不說老實人懟起別人更加可氣。


    岩錘摸了摸大光頭,實誠的說道:“伯爵閣下您過譽了,我已經年過五十了。”


    薩克雷裝.b完畢,十分得意,幾個狗腿子配合主子的表演,驚歎道:“還是伯爵大人厲害,鬥氣天才!”


    岩錘接著說道:“我十八歲那年就達到了鬥氣三階了。”


    薩克雷險些一口老血吐出,驚魂不定的說道:“這麽多年寸步未進?”


    他十八歲那年還和一幫老爺們脫光了在鬥獸場裏撕逼呢。


    當然,他能比某個家夥強點,某個家夥十八歲那年正在被便宜爹媽男女混合雙打呢。


    “沒,用來打鐵的話,鬥氣三階就夠了。”岩錘憨厚的笑著,給予薩克雷最後的致命一擊。


    薩克雷覺得以後還是不要裝.b了,因為總是被反草。


    人比人氣死人!


    艾倫也是服了,這家夥還真的是紮根基層不忘本啊,出身皇室侍衛,為了打鐵居然修煉到鬥氣三階,沒準岩錘還真是個被打鐵耽誤的劍聖。


    就和薩克雷一樣,被鬥氣耽誤的段子手。


    岩錘指了指外麵越來越多的地行龍軍團士兵,不好意思的問道:“那個,二少爺,要是戰鬥結束後,他們的兵器可不可以都歸我?”


    “可以!”艾倫鄭重其事的說道:“如果我還活著的話。”


    岩錘很開心,覺得自己的鐵匠鋪又可以開張了。


    大巴比倫走了過來,一臉英雄惜英雄的模樣,甕聲甕氣的說道:“你的腦袋可真圓。”


    岩錘一副相見恨晚的樣子回道:“你的也不錯,真亮。”


    然後倆人跑到旁邊一起研究腦袋去了,什麽弧度以及亮度和反射光芒的角度等,聊的不亦樂乎,似乎絲毫沒有把外麵密密麻麻的地行龍軍團士兵當回事。


    “真是兩個棒槌!”凋零把玩著短刃,雙目緊緊盯住休倫特的咽喉處。


    休倫特這次學聰明了,他也不揮手了,直接喊道:“攻擊!弩箭隊射擊,步兵衝破古堡,格殺混亂之子,解救候補聖女狄娜,其他人若是反抗同樣格殺。”


    “地行龍軍團,傳播聖父之光!”除了弓弩隊,所有步兵騎兵全都高舉著武器怒吼著進攻前的口號。


    然後。。。。然後一張張大網從天而降,將數百步兵騎兵全都兜頭罩住。


    一名矮小的身影,穿梭在周圍的矮房之上,身後背個大包袱。


    艾倫無語道:“又來個被皇室護衛耽誤的飛賊啊。”


    休倫特終於怒了,灌注鬥氣的佩劍劈開從天而降的大網,一馬當先的衝向了古堡大門。


    兩名赤著腳的苦修者,相互對望一眼,嘴中吟唱咒語。


    老萊西神情凝重的望著苦修者,對艾倫說道:“看來魔法殉爆沒用了,兩個苦修者聯手釋放聖光係魔法,隔絕元素碰撞了。”


    艾倫不屑道:“我還不樂意用呢。”說完後,抄起畫龍戟衝向了休倫特。


    艾倫從來沒想過與神聖教廷發生正麵衝突,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就算心裏對這幫神棍再不滿,他也隻是藏在心裏,畢竟神聖教廷儼然一副大陸第一勢力的模樣,而且教廷內高手如雲,各個都是宗教瘋子,教廷都快成精神病管製中心了。


    艾倫對教廷很排斥,認為它隻是打著聖父名義的一個怪物,一個龐然大物般的怪物。


    麵對這樣一個怪物,艾倫除非無奈之下,並不想主動招惹。


    就如同自己隻是個小小的前列縣副縣長,結果天天想著怎麽和白宮對著幹一樣,這不是作死嗎。


    他知道自己隻是個王國男爵,頂了天有個在王國內橫著走的父親罩著,而且這個便宜父親肯不肯為了自己得罪神聖教廷還是兩說,畢竟自己也挺不爭氣的。


    當初休倫特的護衛隨從侵占了前哨郡的民居,又將那幫無辜的平民們趕出自己的家,艾倫當時並不想多管閑事,隻是希望薩克雷和約克夏為平民們去討個公道,僅此而已,最多就是煽風點火了一番,他可沒想當出頭鳥。


    然後事情就一發不可收拾,事態也不斷升級,最終徹底將休倫特得罪的死死的,一點周旋的餘地都沒有。


    艾倫想起了一句話“出來混,總是要還的”,隻是他沒想到還的這麽快而已。


    休倫特已經率眾將古堡圍的和鐵桶似的,估計要不是小小的前哨郡裝不下那麽多人,他得把地行龍軍團的小弟全拉過來。


    不過這也夠了,遠程壓製的弓弩隊,武裝到牙齒的步兵隊,近百名重裝騎兵,還有兩名修習聖光係魔法,最少是高階魔法師職稱的苦修者。


    再看艾倫一方呢,職業端茶遞水的女仆、一隻腳已經踏進棺材裏的高齡老管家,拿著兩把破鐵劍的三階鬥氣武王薩克雷。


    就連外援都不是很靠譜,帶小姐的小媽咪,常年打鐵的黑心鐵匠鋪老板,兩個智商欠費的野蠻人,外加一個飛賊打扮,可能還是個兼職拋網撈魚矮冬瓜。


    說句實在話,艾倫早已經把生生死死之類的事情看的很淡,嬉笑怒罵的外表下,是一顆對世界寒的不能再寒的心。


    是狄娜給了他一個走出前哨郡的理由,如果有可能的話,艾倫可以踏遍聖卡西斯每一個角落,可以深入大荒原,甚至闖進比蒙的地盤,隻為讓狄娜再次流露出往日裏發自內心的憨笑。


    上一世艾倫很小就失去了親人,他明白那種痛,所以他不像讓天真的狄娜也經曆一遍這種痛苦。


    艾倫覺得被神聖教廷欺負的老實人已經夠多了,所以他抄起了畫龍戟,一腳踹開古堡的大鐵門,麵龐堅毅。麵對如同潮水般湧入古堡的軍團士兵,毫無懼色。


    休倫特麵帶獰笑,看著身後數百步兵魚貫進入,將薩克雷老管家等人圍了起來。


    艾倫望向休倫特,悠然的說道:“畫龍戟,岩錘出品,數百比蒙狼騎兵彎刀製成,休倫特,今天就用你的鮮血祭戟。”


    休倫特血紅色的瞳孔倏地縮小。


    難道是異神力量引起的改變?休倫特發現麵前這個家夥氣勢變了,雖然還是那副懶洋洋的表情,可是那種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氣勢,仿佛有過無數次直麵生的經曆,那種隻有經受住無數次血與火的考驗後才會流露出的眼神,不應該出現在一個養尊處優的男爵身上。


    在休倫特來到前哨郡之前,曾經調查過這個有名無實的男爵領主,這家夥在洛克王國簡直就是風雲人物,但凡在洛克王國混的,基本上沒人不知道關於艾倫的傳聞,幾乎達到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程度。


    一個大公爵之子的私生活,並不應該如同透明一般世人皆知,可是這家夥實在是太極品了。


    幼年時期,無論是魔法還是武技,天分極高,可惜修煉多年沒有絲毫成果。


    成年之後,爵位與口碑一降再降,這家夥也開始了破罐子破摔,欺男霸女招搖過市,在王城裏就如同惱人的飛蠅一般,名聲都臭大街了。


    要不是有個大公爵的爹,估計早就被人給打死了。


    就這樣一個廢物,為何能夠淡然的麵對眼前十死無生的場麵?


    為何能夠麵無懼色的攔在我麾下眾多士兵麵前毫無懼色?


    為何能夠流露出這種仿佛早已看淡生死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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