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度的烈性白酒,‘悶倒驢’。


    能把毛驢這麽耐折騰的動物,都喝倒了。


    “噗呲。”


    薑瑤捂著肚子笑了好一陣。


    她也漸漸想起來,當天夜裏,給秦潛寫了什麽內容的回信。


    當時自己也是趁著酒勁罵他。


    其實罵過就忘了秦潛騙她這事。


    沒想到秦潛說到做到,真的把酒喝了。


    看在秦潛乖乖把酒喝掉的份上。


    算是個豪爽的漢子。


    配做她薑瑤的朋友!


    薑瑤完全忘記,前幾天生氣被騙,絕不把秦潛當朋友的想法。


    在草原上,沒什麽事不是一頓酒解釋不了的。


    隻要對方喝了,就能做朋友。


    隻是她的朋友秦潛,現在喝了‘悶倒驢’,直接喝吐血了。


    薑瑤緊皺著眉頭。


    給鬱子晉回信說,會送藥過去。


    薑瑤拿車鑰匙出門。


    開車去十公裏之外的鎮上,才買到解酒藥。


    草原這邊人人都能喝,解酒藥根本賣不出去。


    幸好僅有的三盒解酒藥還沒過期,買了。


    來都來了,薑瑤就把常用的藥品,一一清點。


    全部讓店家給她打包,裝進後備箱。


    這些藥肯定是要比古人用的藥,見效更快一點。


    薑瑤發現,疆黎雖然在古代查不到名字,但跟她這個時空的古代還是非常相似的。


    應該也是用中藥治病。


    薑瑤又選了治療胃病的,幾種西藥和中成藥。


    一拍腦袋才想起來,忘記問鬱子晉,秦潛除了喝吐血之外,還有什麽毛病了。


    她依稀記得,好像是說秦潛天天熬夜加班,導致身體虛弱。


    再結合上,秦潛說自己東宮沒一個女人服侍他。


    至今還是……


    那他必然會有些男性隱疾。


    薑瑤又返回藥店。


    “小薑總,你還缺什麽藥?”


    薑瑤話到了嘴邊,不知道該怎麽表達。


    她連男朋友都沒交過,沒有買這個藥的經驗啊。


    真要說,還是挺害羞的。


    “就是說,比如,我有一個朋友……他那方麵不行……就二十來歲了……還沒那什麽,嗯哼,你懂得。”


    店主捂嘴一笑,一副你談對象了別不好意思說的樣子。


    “我懂我懂,我這有不少好東西,你要多少?”


    薑瑤被店主人看的如芒在背,胡亂說:“有多少要多少。”


    店主自動理解為,薑瑤的男人虛得很。


    直接提了兩大包藥,放在薑瑤副駕駛。


    “讓你家男人盡管吃,藥效猛地很,安全無副作用,保證你享福……”


    薑瑤被店家左一眼右一眼的暗示。


    弄的臉頰通紅,逃也似的開車趕回家。


    薑瑤把藥搬回去,先把要緊的解酒藥、胃藥還有抗過敏藥拆開,投入鼎中。


    剛拿起來最後這兩包,治療秦潛男性隱疾的藥時。


    薑瑤停頓了一下。


    現在秦潛肯定是暈著的。


    她把藥直接傳送過去,豈不是讓秦潛身邊的人都知道,他不行嗎?


    這事情如果傳出去,那不是害了好朋友嗎?


    被他爹知道了,肯定把他從太子之位上擼下來。


    這藥還是要親自交給秦潛為好。


    替對方保守秘密,才是好朋友的做法。


    薑瑤把藥放進櫃子裏。


    寫了回信。


    又把兩捆豆橛子,放進鼎中,之後又接上水泵,送水過去。


    *


    東宮。


    鬱子曜抱著劍,站在東宮正門門口。


    他高挑的身影,靜靜佇立著,雙目緊閉,一動不動。


    皇後的轎攆從後宮緩緩而來。


    身邊的守衛提醒,鬱子曜才睜開雙眼。


    “臣鬱子曜參見皇後娘娘。”


    鬱子曜和東宮守衛都跪在地上行禮。


    皇後儀態萬千,冷眼瞪著鬱子曜仿佛剛從睡夢中醒來的身影。


    被寶珠扶下轎攆。


    “這不是鎮國公家的大公子嗎?怎麽在東宮門口當值?”


    鬱子曜回道:“回稟皇後娘娘,臣奉旨守護東宮。”


    皇後冷笑一聲。


    “守護東宮?你不是要跟國舅賑災去了嗎?”


    “再說,東宮可不缺一條狗,也能勞煩大將軍親自鎮守,太子這東宮守衛太差勁了些。”


    皇後此刻看見鎮國公的人就來氣。


    當年鎮國公可沒少給皇帝進讒言。


    汙蔑自己品行不端,出生商賈之家,不配為一國皇後。


    想她薛家世世代代都是皇商,入宮為嬪為妃的女子,沒有十個也有八個。


    鎮國公這個老東西,卻說她出身卑微。


    而麵前這鬱子曜,後日就要拿著尚方寶劍,和親哥哥一起去南十六省賑災。


    一想到哥哥受的那些苦楚,都是拜鎮國公所賜。


    皇後就氣的牙癢癢。


    今日若不是揪住太子的大錯處,來此責問。


    不然,必要好好為難為難這鬱子曜。


    皇後著急找太子,不欲多做糾纏。


    “太子器重你是好事,好好在門口守著,別再被本宮抓到你打瞌睡,退下吧。”


    皇後正要抬腿進門。


    卻見鬱子曜的身體紋絲不動。


    “本宮讓你退下,你聽不見嗎?”


    鬱子曜身形依然不動,“聽見了,臣剛剛是閉目養神,不是打瞌睡。”


    寶珠上前怒喝道:“聽見了還不閃開,耽誤了皇後娘娘的大事,你有幾個腦袋掉。”


    鬱子曜回道:“一個。”


    寶珠囂張的神色,瞬間凝固在臉上。


    若不是鬱子曜已經憑借軍功,官拜大將軍。


    不然寶珠真以為他腦筋有什麽問題。


    問什麽隻答什麽。


    完全不理解其中含義。


    就跟一根木頭一樣。


    冥頑不靈。


    寶珠怕他一屆莽夫聽不懂。


    耐心道:“鬱大將軍,皇後娘娘找太子殿下有要事,你讓開,讓皇後娘娘進去,你繼續在門口守著就是。”


    鬱子曜英氣的眉毛緊皺。


    “本將軍聽的懂,你不用再解釋,今日我奉旨看守東宮正門,任何人沒有太子殿下允許,不能入內,就是皇後娘娘也不行。”


    “什麽?”


    寶珠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已經多少年沒有聽到過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皇後將寶珠撥開。


    “本宮是天下之母,後宮之主,太子的母後,你攔在本宮麵前,是何用意?你們鎮國公家難道要跟一國之母作對不成?”


    鬱子曜更加疑惑道:“回皇後娘娘,臣隻是秉公辦事,我鎮國公府世代忠良,忠心於疆黎,絕沒有跟誰作對一說。”


    皇後感覺跟他說話是真的累。


    這塊木頭真的是,聽不懂話啊。


    “本宮半日前,召太子到太極殿議事,見太子殿下身體有恙,這才來看望他,本宮愛護太子,你卻不讓本宮進去探視,本宮懷疑太子已被你們挾持,你給本宮讓開,本宮要確認太子狀況,出來再治你的罪。”


    鬱子曜依然無動於衷。


    隻說是秉公辦事,誰也不能進。


    皇後氣急了。


    “啪。”


    一巴掌打在鬱子曜的臉上。


    鬱子曜消瘦的臉龐。立刻現出一個大大的巴掌印。


    其中還摻雜著幾道被鋒利的指甲劃出的血痕。


    鬱子曜被打,頭都沒歪一下,生生受著。


    “皇後娘娘息怒,臣的臉皮厚得很,小心打疼了娘娘的手。”


    皇後一怒之下打了他,自知衝動了,此刻手掌確實在隱隱作痛。


    鬱子曜油鹽不進,皇後也沒辦法再懲罰他。


    鬱子曜畢竟不是後宮的人,她打朝廷官員,本就是逾越了。


    隻恨太子這個縮頭烏龜,躲在宮內不敢出來。


    派這個木頭在這守著。


    守得了一時,她不信能守得了一世。


    “好好好,鬱子曜,本宮記住你了,你挾持太子,罪大惡極,本宮這就請皇上來處置你,皇上自然會替本宮做主,替太子做主。”


    “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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