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慈眉善目,終於找到一個願意相信自己的人,她立刻答應道:“好呀好呀。”


    她棕褐色的眸子雖看著秦九,但眼神似乎越過秦九,陷入了回憶的旋渦。


    “這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久到我快忘記了。以前埃德爾大師身邊好像還有一個特別厲害的學生,叫什麽……洛什麽的……”


    老奶奶皺眉仔細回想,始終抓不住那飄忽的文字。


    她放棄思考,繼續說道:“反正就是一個很出名的禦獸生,他有一隻白虎戰獸,好像是叫霸道來著……當時它們三隻戰獸關係很好,經常一起在公共場合出入……一晃眼多少年過去了,好像再也沒有聽說過霸道的名字了。”


    秦九耐心傾聽老奶奶的話,臉上始終保持著乖巧的笑容。


    倒是她身後的閃電,一聽到霸道的名字,整個身體僵住,眼神裏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它邁開步子,走到秦九身後,低頭叼住秦九的衣領。


    秦九被閃電拉著站起來,她扭頭,好奇地看著閃電。


    閃電往她懷裏拱了拱,又開始推搡著讓她繼續向前走。


    秦九被它推得踉蹌兩步,又轉身抵住閃電的腦袋。


    老奶奶看著閃電和秦九友好相處,不禁想起以前閃電也是經常和霸道還有白雪打鬧。


    她低喃:“怎麽就是不見了霸道呢?”


    年輕女人見自己的奶奶還沉浸在記憶中,她輕輕歎了口氣。


    奶奶說胡話的次數更多了,病情可能又在加重。


    她低頭和奶奶說了兩句,推動輪椅,正準備往秦九她們前進的反方向走。


    她抬頭見秦九還在看著自己奶奶,她不禁有些抱歉道:“對不起,奶奶可能又在說胡話了。她自從得了阿爾茨海默病後,經常胡言亂語,還經常記憶錯亂,可能是把閃電和動物園裏的黑豹記混了。”


    秦九笑著頷首,表示理解,臨走前她還不忘記回頭和老奶奶揮揮手道別。


    目送著老奶奶越走越遠,秦九這才低頭看著閃電。


    閃電還在不停用腦袋推秦九往前走,秦九揪住它腦袋兩側的肉肉,強迫它麵對自己。


    周圍人一陣驚呼,秦九這也太大膽了!會惹怒閃電的吧!


    閃電的金色大眼珠子和秦九對視一眼,又心虛地挪開視線。


    秦九:“為什麽推我?”


    閃電視線飄忽,伸出粉色大舌頭舔了舔自己的鼻子。


    秦九眯著眼盯了它許久,終於放開它的臉頰,繼續往前走。


    在閃電好不容易鬆一口氣時,秦九突然轉身對著它說:“回去再和你算賬。”


    閃電:……


    逃得過初一,逃不過十五!


    閃電的心情突然低落,跟在秦九身後低著頭悶悶不樂。


    秦九她們還在做宣傳,埃德爾和李斯特幾人坐在懸浮列車上,跟在她們身後默默觀察。


    埃德爾讓她們放心出門,是因為一早已經做好默默守護她們的打算。


    李斯特不禁感歎:“秦九不是禦獸專業的實在是太可惜了。”


    他推了一下金邊眼鏡,仔細打量那隻迅敏鷹:“那隻就是光明吧?一隻偵察戰獸失去視力,挺可惜的。”


    埃德爾卻不同意他的說法:“光明雖然看不見,但他的聽力和感知能力比一般的迅敏鷹都要強上好幾倍。它也是經過訓練的,可以和正常的迅敏鷹一樣在戰場上發揮它的作用。”


    李斯特驚訝:“你對它的評價還挺高?”


    埃德爾點頭:“在白雪離開星皇的這一個月裏,光明和閃電已經一起合作過很多次了。”


    李斯特眉間皺成一團:“星皇又有異形獸了?”


    埃德爾搖搖頭:“臨時去了趟邊境,畢竟大部隊調到瓷王星去了,我去幫幫忙。”


    聽到埃德爾的話,李斯特對此有點不滿:“說起這件事,我倒是不明白希思特的意思了。即使瓷王星確實情況更緊急,但也不能把希壤星的大部隊調走啊?這不是留下個空子任人鑽了嗎?”


    埃德爾:“希思特有跟我商量過這件事,是我同意的。”


    李斯特聞言,歎了口氣:“你也太托大了,白雪也不在你的身邊,你怎麽能篤定自己能應付所有特殊情況?”


    埃德爾冷靜分析:“現在希壤的蟲洞是天然生成的,並且已經有三年之久,無論是強度還是異形獸的數量都已經達到一定的衰減。而瓷王星恰逢天然蟲洞產生,加上人為的蟲洞,無論怎麽看情況都比我們緊急,而且……”


    埃德爾拍了拍自己身上星皇的徽章:“如果真到那一步,我們星皇所有禦獸專業的學生都沒有孬種。”


    李斯特輕笑,他就喜歡埃德爾身上這股血性。


    他突然想到什麽,把一旁的虛擬光屏拿起來:“給它們檢查身體的時間定下來了,你看看吧。”


    埃德爾挑眉:“隨便吧,你們來又不是為了它們。”


    李斯特笑了笑,沒再說話。


    他們一路跟隨在秦九幾人的身後,護送他們回到星皇才開車離開。


    夏曉嵐今天加了不少新朋友,坐在前台樂開了花,手速飛快地回複他們的信息。


    其他人累得在休息室裏躺下休息,隻有秦九坐在閃電身前,一人一獸四目對視。


    閃電眼睛不停看向別處,每次想要起身離開都會被秦九一個眼神瞪回來。


    閃電如坐針氈,它眼睛骨碌一圈,討好地趴在秦九腳邊,想用可愛蒙混過關。


    可秦九這次沒有上當,從上至下俯視閃電,她問:“你是不是認識老奶奶說的白虎霸道?”


    閃電猛地站起來,逃亡似地往外麵跑,秦九眼疾手快揪住它的尾巴。


    二者在幾番暗自較量中,還是閃電先敗下陣來。


    它認命地點了點頭。


    秦九又問:“他的主人呢?”


    閃電又點了點頭。


    秦九低吟片刻,繼續問:“是不是我們星皇的學生?”


    閃電再次點了點頭。


    就在它以為秦九還有話要問的時候,秦九卻放開了它。


    秦九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要知道白虎戰獸的事情,隻是她隱隱感覺有一張巨大的蜘蛛網將她裹挾其中,而突破點可能與白虎戰獸有關。


    現在在她看來還是一個很籠統的概念,她隻能一步一步搜索自己所需的信息,完善這一塊缺失的拚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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