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偏遠農村和現代城市,完全是兩個世界,以前很多人不了解底層的惡,現在民智漸漸蘇醒了,人們這才意識到,底層的這幫人,才是最壞,最惡毒的人,對待底層千萬別客氣,他一旦發現你弱,他一定會狠狠地欺負你,踩你,因為底層信奉的是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


    農村的惡,一定是你無法想象的。


    盧曉瑩正是吃絕戶這一陋習的受害者,所以昨天當我寫下這三個字後,盧曉瑩一下就意識到不對勁了,今天她把我叫來,正是要當麵問個清楚:


    “我家被人吃絕戶的事,你是怎麽知道的?”


    當盧曉瑩問我這句話時,我正死死盯著她雪白的胸口,盧曉瑩意識到我眼神不老實,臉微微一紅,下意識地捂住胸口,冷笑起來:


    “和我想的一樣,你和他們並無區別,垃圾一個罷了。”


    她誤會我了,我李三坡不是沒見過女人,我饞的不是她,我饞的是她身上的佛光。


    佛光,來自於她胸前佩戴的那塊玉牌,我圖謀的是這個。


    而此時,玉牌恰好被卡在一道白皙柔軟的深溝中,我的注意力全放在玉牌上麵,我在想接下來我該怎麽樣把這東西借來。


    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唐突了佳人,我連忙收回目光,正色道:“人的喜怒哀樂,能以氣場的方式,在她頭頂反應出來。”


    怕盧曉瑩聽不明白,我撇下根小樹枝,在籃球場旁邊的沙地上畫著:


    “開心,幸福的人,頭頂的氣場像白雲,悲傷的人,氣場是連綿的梅雨,憤怒的人,氣場像鋒利的尖刀……”


    盧曉瑩蹲到我身邊,認真地看我畫畫,遠處路過不少下班的男女,見我倆蹲在那玩沙子,都感到很不可思議。


    一個最醜的廠狗,和一個最美的廠花,是怎麽玩到一起去的?


    “而被吃絕戶的人,她頭頂的氣場是這樣嬸的。”我在沙子上畫了個小人,又在小人的頭頂畫了座孤墳。


    盧曉瑩一聲不響地看完,站起身,用運動鞋擦去沙子上的畫:“也就是說,我頭頂有一座氣場形成的,看不見的墳,你通過這座墳,判斷出我家被人吃了絕戶?”


    我點了點頭。


    盧曉瑩皺著眉道:“所以,你能幫我破除這個困境,這三個字的意思,我理解的對嗎?”


    “對。”


    我扔掉樹枝,站起身,跟著盧曉瑩繼續散步。


    盧曉瑩輕聲道:“我昨天回去後,找人打聽過你,我聽說你懂算命和風水?”


    “如果真是這樣,你這樣的人,又怎麽會淪落到進廠呢?”


    我反問她道:“我也有相同的疑問,抖音上漂亮的廠妹一抓一大把,但像你這麽漂亮的,我還真頭一回見。”


    “你不也淪落到進廠了嗎?”


    盧曉瑩眉頭微微皺著,遲疑片刻,她又問道:


    “那麽我想知道,你這個破絕戶,具體是怎麽個破法呢?”


    我眸子裏透出一股陰光:“很簡單,誰吃了你家絕戶,我弄死他就完事了。”


    “吃一個,死一個,吃一村,死一村!”


    盧曉瑩青春苗條的嬌軀微微一顫,再次停下腳步,直勾勾地看向我:“說大話的人我見多了,你不可能有這樣的本事,就算有,你也沒膽量殺人。”


    我嗯了聲,在代入李醜這個新角色後,我已經習慣了被人質疑和瞧不起,這很正常,我對此並不會感到生氣:


    “有難度,我不敢保證一定能成,但我可以試試。”


    盧曉瑩搖頭:“他們人很多,他們家家都養著獵犬,還有槍,咱們就兩個人,怎麽殺?”


    我:“用風水殺!”


    盧曉瑩愣了愣,神色驚疑道:“風水?能殺人?”


    風水當然能殺人,甚至連風水都用不上,給我一張白紙,一把剪刀,我用紙就能殺人。


    我說的這些東西,盧曉瑩自然是一點不帶信的,但她現在孤身一人,除了我,她實在找不到第二個能傾訴的人了。


    她就開始跟我講這件事,她老家所在的那個村,名叫雞爪村,說盧曉瑩的爹,是個非常老實,懦弱的莊稼人,總是被村裏的人欺負。


    爺爺在世時,是個比較有威嚴的人,會護著她爹,村民們那時候還比較收斂,爺爺死後,這幫畜生就開始跳了,開始不拿他爹當人了。


    有個叫張海偉的嘰霸玩意,有一天突然找到她爹,說:“我要把我家祖墳,遷到你家果園裏去。”


    理由是他找風水先生看過,先生說這果園是塊風水寶地,祖墳遷進去,張家以後就富貴臨門,等著升官發財吧。


    那盧家當然不能同意了,果園那麽小點位置,那麽大一座墳遷進來,那得多晦氣啊?


    自家的墳也倒罷了,結果還是外人的墳?


    張海偉是個沒文化的臭流氓,一看她爹不答應,於是召集了一夥人,把她爹賭在果園外邊就是一頓毒打。


    當時盧曉瑩人還在深城,聽到噩耗,這姑娘連夜趕回家去,進家門時,她爹已經斷氣了,連最後一麵都沒見上。


    長話短說,那個張海偉如今還在逍遙法外,這個確實沒辦法,張海偉的爹,是雞爪村的村支書,他叔叔是戴帽子的,張家還有不少人在當地派出機構當治安聯防。


    鬧到最後,這一條人命,張家隻給賠了五百,就算完事了。


    給盧曉瑩那叫個氣啊,牙根都快咬碎了,社會本來就這樣,那又能怎麽辦呢?


    更氣人的還在後麵,她家滿共就三口人,盧曉瑩的父親死後,家裏隻剩下她和她媽,再沒男人了,這時候,吃絕戶的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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