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撒謊稱,我也是受馬義委托臨時前來的。


    這段日子以來,馬義經常往她身邊安排些奇形怪狀之人,多我一個不算多。


    秦子曼側著頭,美目直勾勾地盯著我:“我也說不上為什麽,我總感覺你身上,有一種我很熟悉的氣息。”


    我連忙轉開話題道:“別想那些有的沒的,還是關注眼下吧。”


    她嗯了聲,問我:“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


    我說:“你先把院子裏的保鏢撤走,一個不留,他們擱這一點作用起不到,留著也是白白送命。”


    秦子曼立刻安排,不一會,別墅的保鏢就全部撤走了。


    我快步走出臥室,一間間房看去,安排秦子曼,文思雨,金瑋和九名老道士躲進三樓最裏屋的房間。


    那房間是這座別墅的安全部,整個房間由銀行金庫級別的厚重金屬通體打造,那九名茅山老道也都不是一般人,剛才交手之時,我用一手破軍廢了九道的鐵劍陣,這九道雖說手段稀鬆平常,卻有著滿腔愛國熱血,聽聞秦子曼有難,他們不遠萬裏從茅山趕來,單是這熱心腸就值得欽佩。


    有他們作為守護秦子曼的最後防線,我很放心。


    我抱起熟睡中的文思雨,領著秦子曼和金瑋上了三樓。


    九道最後上來,見到我,九人神色都無比複雜和愧疚,我點著頭衝九人行禮。


    等所有人都進了安全屋,足足半米厚的全鋼製屋門鎖緊後,我返回別墅一樓,盤坐在大廳裏,閉眼,將氣場散出去,不斷掃視著方圓數公裏之內的風吹草動。


    因為完全不知曉敵人的手段,我對接下來的這場鬥法,心中沒半點底,青丘也是如此,他同樣提前知曉了我將死於此戰,但這次的死亡,並不是真正意義的死亡,這場為期一年的斷離舍大劫,即將結束,隻要時間卡準,我損失的不過是一副空皮囊。


    陳奇站在我身後的角落裏,默默注視著我的背影,我問他怕不怕?陳奇說:“怕!”


    我笑了笑:“你變了,你本是一台不具備情感的冰冷機器。”


    陳奇:“可是我在製邪廟下,親眼目睹了死亡,現在我知道,死亡是每個人都無法避免的悲慘終局,所以我懂得了害怕。”


    他頓了頓,又問我:“你說,我們為何要來這個世界?既然無論如何都要死,當初我們又何必來呢?”


    我閉著眼道:“每個人來這世上,都帶著一種未知的使命,這些使命可大可小,大多數人的存在,都隻是為了凸顯極少數人的偉大。”


    “有些人的使命,可能早就完成了,隻是他自己還不知道。”


    “但有一點我可以確定,當你死後,這個世界,也將隨著你永久地死去,對每個人來說都是如此。”


    陳奇沉默。


    上午的陽光,照進陰冷的大廳,也照來了好消息。


    我的內心已經清晰感知到了,大劫已過,構成我靈魂的每一個量子,都在歡呼雀躍,這意味著,我可以隨時舍棄這幅下等的軀殼,讓靈魂不受阻礙地返回本體。


    這樣一來,我最擔心的事也就不複存在了,現在,我隻需要保證自己和血雨二人組同歸於盡,不讓她們上三樓!不讓她們接近秦子曼!


    來了!


    快到中午那會,我猛地睜開雙眼,眸子裏爆發出陣陣可怕的陰光!我的氣場,在一公裏多遠的位置,鎖定到了兩個地獄境級別的強大存在!


    血雨二人組來了!她們正在以一種非常詭異的速度,朝著別墅急速靠近!


    我回頭衝陳奇使了個眼色,在製邪廟一戰過後,陳奇接觸到生死後,能力產生了質變,我們的戰術布置非常簡單,由陳奇發動壓強,深度拖延住一人的速度,給我製造一對一的局麵。


    敵人比我強大太多,以一敵二,等於是送死。


    陳奇心領神會,隨機鎖定到一人的氣場之後,對其實施了恐怖的壓製。


    他的這個壓強,雖然無法直接殺死敵人,卻可以給對方的行動造成致命的幹擾,而且施放距離極遠。


    我調動氣場觀察,立刻感知到其中一人的行進速度,被硬生生降到了蝸牛爬,我欣喜的同時又充滿擔憂,這個計劃的漏洞在於,假如它的同伴不願丟下它,非要停下來等他,跟著它一塊來,那我就沒招了。


    好在同伴並不打算這樣做,看來,血雨的一流高手,是真的瞧不起國內的修行人,它那個同伴隻是回頭瞧了它一眼,腳步不停,獨自一人朝著我們快速逼近。


    我重點觀察那個被壓強減速的籃子,在陳奇能力的影響下,這人變成了卡殼的老式幻燈片,雙腿像灌了鉛,一分鍾走不出一米,照這個速度,在它趕來前,它的同伴大概率會死在我手裏!


    一會功夫不到,人來了。


    來的是個女人。


    女人悄無聲息地潛入院子後,起初躲在窗戶下邊一動不動,我說你別躲了,你進屋,我瞧瞧你長啥樣?


    那女人就順著窗戶竄進來了,我抬頭朝她一瞅,那是個東洋忍者造型的婦女,身穿深紅色的女士忍服,三十來歲,一張大眾臉談不上美醜,短發,顯著特征是下巴上有一顆痣。


    女人進屋後,解下口罩造型的紅色麵巾,我盯著她的臉端詳了片刻,立馬就認出了她:


    “你是封星梅?”


    當初攻打藏陰廟,搶奪外道法器的,正是此女,我為啥能一眼就認出她,這女的有一最顯著的特點——雙瞳,這種瞳孔天生異變的人,非常適合修行幻術。


    “是我。”女人用生硬的漢語回答我:“封星梅是我的中文名字,我本名叫風間梅。”


    “風間?這個姓氏很耳熟啊。”青丘喃喃地打量著封星梅:“李狐狸,你問問她,她和風魔忍者是什麽關係?”


    聽到我的提問,封星梅很是詫異,歪了歪脖子:“不錯,我來自東洋的風魔忍者部。”


    “我的祖先,是侍奉北條氏的風間小太郎。”


    東洋戰國時代,各個忍者流派開始崛起,侍奉各自的大名,比較有名的有伊賀,甲賀,風魔忍者屬於比較小眾的一支,風魔本姓為風間,之後稱為風魔,一直忠心侍奉著戰國中的北條氏一族。


    那邊的戰國,相當於咱們這邊的三國,是個群雄逐鹿,遍地狼煙的戰亂年代。


    “想不到,你對我們的曆史也有所了解?你叫什麽?”封星梅好奇地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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