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他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呢,那我究竟還要等上多少歲月。”


    左姝的眼眸中,晶瑩的淚水緩緩地湧出,宛如斷了線的珍珠,順著那蒼白的臉頰滑落,滴入碗中的白粥。


    這一滴滴淚水,承載著無盡的思念。


    在聽到這裏的時候,晏璿詩已然能夠萬分確定,左姝口中的那個人正是她苦苦想要尋找的公子。


    晏璿詩此時內心極度渴望查看左姝的記憶,然而無奈的是,她隻是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就算自己所使的手段再怎麽柔和,她也定然無法承受得住。


    而且晏璿詩隻是一心想要尋到公子,並不想多生不必要的麻煩。


    再者說了,對於左姝的那一顆飽含深情的心,她又何嚐不是深有感觸感同身受。


    “公子啊!公子!你到底要留下多少令人肝腸寸斷的空情恨。”


    晏璿詩在心底微微默念道。


    “姑娘!既然等待已然無果,何不適時放下心中那執拗的執念,踏出這幽靜之地,投身於滾滾紅塵之中,去開啟全新的一段人生旅程。”


    晏璿詩微微蹙著眉頭,輕聲歎息著說道。


    此話她實則是在勸阻左姝,因為她心裏再清楚不過,左姝就算再癡癡地等上百年,也決然不會再次見到公子了。


    公子連她都狠心舍棄,又怎會因為某一個人甘願停下。


    左姝緩緩抬起眸光,目光癡癡地定格在蒼穹之上那若隱若現的星辰,就這般長久地沉默不語。


    那點點星辰的微弱光芒輕柔地灑落在她的麵龐上,映照出她滿心的哀愁與無盡的迷茫,使得她原本就嬌美動人的容顏更增添了幾分令人心碎的淒美之色。


    直至半晌過後,左姝才悠悠地開口說道:“倘若執念能夠這般輕易放下,那它也就稱不上是執念了。”


    她的聲音裏滿溢著無盡的悲涼與堅定不移的執著,仿佛這執念已然深深紮根於她的靈魂最深處,難以撼動。


    晏璿詩望著左姝那堅定又淒楚的模樣,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憐惜。


    她輕輕握住左姝的手,語氣愈發柔和:“姑娘,老婦我知曉這執念於你而言重若千鈞,可人生苦短,莫要讓這無盡的等待蹉跎了你的大好年華。”


    左姝微微抽回手,目光依然停留在那遙遠的星辰,喃喃自語:“年華又如何?沒了他,這世間的繁華於我不過是過眼雲煙。”


    此時,一直沉默的秦紅衣突然開口:“你這般執著,值得嗎?”


    左姝轉過頭,看向秦紅衣,眼神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後又恢複了那副哀傷的神情:“值與不值,隻有心知道。”


    晏璿詩在內心長歎一聲:“情之一難,竟是如此難解!”


    不單是左姝深陷其中無法掙脫,她和秦紅衣又何嚐不是這般。


    或許與苦苦守望的左姝有所不同,她能夠親自踏上歲月的征程去追尋公子的身影,而非被動地等待歲月的垂憐。


    夜漸深,風漸涼!


    晏璿詩又與左姝傾談許久。


    或許是認為晏璿詩和秦紅衣乃尋常之人,左姝心潮起伏,一時間竟將此地往昔諸事道出。


    左姝所言雖有些撲朔迷離,雲遮霧繞,但晏璿詩心如明鏡,知曉她口中的師兄正是自己魂牽夢繞的公子,而那名白狐想必就是那神秘莫測的一雙眼睛。


    言罷,小院中的幾人皆各自心藏憂思,陷入了靜謐的沉默之中。


    未幾,左姝起身回屋,還貼心地為晏璿詩二人備下一壺香茗。


    左姝離去後,晏璿詩並未急切地返回屋內,她玉指輕張,小院內那些隱匿於塵世煙火間公子的氣息化作點點璀璨星辰,朝她徐徐匯聚。


    有了這些氣息,想找到公子真正所在地,就簡單了些。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竹葉的縫隙灑在小院裏,晏璿詩祖孫倆準備離開。


    左姝站在門口,神色依舊落寞。


    晏璿詩再次道謝後,帶著秦紅衣緩緩離去。


    走了一段路,秦紅衣終是按捺不住,緩緩回頭望去,隻見那竹林中的小院在朦朧的晨霧中若隱若現,宛如一幅縹緲的畫卷。


    她朱唇輕啟,輕聲低語道:“你說,她方才所言,究竟有幾分是假?”


    晏璿詩溫柔地摸了摸秦紅衣的頭,柔聲道:“小紅兒,真真假假,又有何重要呢?你我終究是與她有所不同的。”


    秦紅衣猛地將她的手彈開,眼神如寒星般冰冷,直直地看著她。


    “該去下個地方了。”


    晏璿詩也不再繼續逗弄秦紅衣,她的眸光悠悠地望向遠處。


    在某一個遙遠的地方,她敏銳地感知到了一種比氣息還要醒目、還要強烈的存在。


    那東西被稱作血脈。


    祖孫倆的身影在蜿蜒的小路上漸行漸遠,而那竹林中的小院,依舊靜靜地佇立在那裏,默默地守著左姝的執念,任憑歲月悠悠流淌,始終未曾改變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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