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證在前,又有皇甫英咄咄逼人。


    定嶽宗三大掌生又因為韓錫的那番話,臉色陰晴不定。


    巧逢此時,韓冬兒再次目視向定嶽宗掌生方向,冷冽出聲:


    “兩百年前,定嶽宗一掌生大能壽元將近,他們為了鞏固統治地位,震懾蕪東。適才有了以煉血法催生出掌生大能的想法。”


    “修行煉血法的人,突破升輪之後,一身修為就可凝聚為血果,服下可直接破境。”


    “定嶽宗以蕪東為田、以修士為藥、以民血喂養。我父親就是他們種下的一味人藥。”


    “種藥的是你們,采藥的也是你們。”


    “害的卻是這蕪東蒼生。”


    “可笑至極,若真是如韓錫所言,煉血法是煉藥之法。你是她女兒什麽還要修行這煉血法。”蕭遠山冷冷的笑了笑,指著韓冬兒問道:“如果這煉血法真是出自我定嶽宗,為什麽你還活著?為什麽我們不斬草除根。”


    蕭遠山能作為定嶽宗掌門,心思自然縝密,一連數個問題拋出,盡顯詭辯之能。


    這時候,定嶽宗另一名掌生大能景旭君再沒有了之前的仙風道骨,眼中怨毒之色一閃,突然暴起。


    最終緩緩再她的胸前,凝聚為一抹血色的果實。


    那彤紅的果實,像是以人血澆灌,散發出讓人食指大動的氣味,令人升起恨不得將其一口吞下的衝動。


    他這才知道,這個男人有多惡毒,居然一步步將局勢引導到了這番對定嶽宗不利的局勢。


    女妖王聲音魅惑,每一個字都能讓人骨頭一酥,可她的神情冰冷,看得出她也是怒了。


    一人長發及臀,身材婀娜,著一身閃亮的鱗甲,將傲人的身姿鉤勒得更加挺拔,五官妖嬈,眉眼間有勾魂攝魄的媚意。


    韓錫曾經將韓冬兒托付給她父親,她父親不管,她管。


    且不談韓冬兒殺了多少人,各派弟子又有多少人死在她手上,血債累累。


    蕭遠山深吸一口氣,他看了一眼皇甫英。


    同時,兩隻妖獸也化成了人形。


    “妖言惑眾,受死!”


    在這個過程中,韓冬兒原本吹彈可破的俏臉,逐漸幹癟下去。


    一身的修為和人靈之精都化作了血果而去,就算現在救了她,她也難逃一死。


    孔艽也動了,幾乎是在皇甫五芹消失的刹那,他一身修為激發,化作了一條白龍。


    “能讓你們如此投鼠忌器,這麽年都沒對我動手,想必是我父親逼蕭遠山立下了天道誓言。”


    白皙的皮膚就像是風幹了許久的僵屍,變得枯槁。


    強行動手已經是不成了。


    虛空中,靜觀著破妄玄鑒的人裏卻是有人動了。


    “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


    在場的掌生之前沒有對她出手,也是因為她是重要的人證和物證。


    連皇甫英都在冷眼旁觀。


    說著韓冬兒往前踏了一步,一雙冷厲的眸子直直凝視向蕭遠山,說道:“我父親有沒有做這個交易,一試便知,你敢不敢殺我!”


    “有何不敢!”韓冬兒的話輕飄飄的傳蕩在天地間。


    <divss="contentadv">“蕭遠山根本不知道韓冬兒有多瘋狂,他料想韓冬兒不敢拿自己性命做賭,但他賭錯了。”孔艽緊了緊拳頭,他幾乎可以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了。


    在這個過程中,歐辰、封正沒有動。


    在這一刻,沒有人再去關心韓冬兒的死活,所有人包括兩隻妖王都凝視向了那一枚血果。


    “你口口聲聲說我是吞下血果達至掌生。”


    所有人都在看著韓冬兒,一步步的調動著身體內的人靈之精。


    可她還是趁著最後的靈力,講這句話說了出去。


    血果還懸浮在半空,韓冬兒的身體卻是如斷線的風箏,從天穹上墜下。


    連皇甫英都沒有動。


    一語言罷,韓冬兒從歐辰和封正的身後走出,直接飛到了戰場中央,直麵兩大掌生臉上毫無畏怯之色。


    她的生命氣息,已經像是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若是無法完成葛峽的夙願,自己會不會被注靈重器反噬。


    她已經失去了禦空的能力,甚至一身的修為都已經廢了。


    定嶽宗一方三個掌生臉色難看至極。


    明知煉血法不能煉,還偏偏去修煉了。


    一看場麵一度失控,連青湖福地的妖王都出世了。


    但葛峽的夙願還未完成,韓冬兒這要是取出血果,怕是要身死道消了。


    東仙緊了緊拳頭,最終還是放下來,也沒有動。


    兩隻妖獸破浪而出,守護在了韓冬兒左右,在刀芒即將劈中她時,被兩隻妖獸攪碎。


    場中人都對韓冬兒冷眼旁觀。


    “我青湖福地妖眾,在蛟尊仙逝後不問世事,從來不與修士交惡。但也不是軟柿子,妖族從來不怕戰爭!”


    “你敢不敢,違抗天道誓言!”


    “定嶽宗是否該給個交代!”


    在這種狀態下,她的情緒依然平和,望著自己手中的血果,她感受到了一生都未有過的暢快,那幹癟的臉上笑得燦爛。


    “這蕪東誰見過血果?你見過嗎?”


    “這就是血果。”


    索性也不再隱藏了,而今現身質問其定嶽宗。


    皇甫五芹動了,她化作了一道金色的雷霆消失在了空間裏。


    皇甫英話音未落。


    “都是你編撰出來的罷了,若是真的,你敢拿出血果一觀嗎?”


    “中計了!”


    男妖王一雙眸子滿是嗜血,妖氣滾滾,震得偌大的青湖都掀起了波濤。


    韓冬兒呼吸開始變得沉重,說話都有些無力了。


    再者在她抽出血果的那一刻,她的結局就已經注定。


    韓冬兒在孔艽獲得多年葛峽記憶中的身影,讓孔艽一陣歎息。


    歐辰和封正這時候選擇了冷眼旁觀。


    但這件事無論如何都要撇個幹淨,不然他們三個能不能離開這裏還是個問題。


    韓冬兒忽而嫣然一笑,這是她第一次笑得這麽燦爛,朱唇傾吐,說出的話讓在場所有人,包括正觀著破妄玄鑒的孔艽幾人都沉默了。


    蕭遠山眼神寒光奪人,凝視著韓冬兒,字字殺人於無形。


    孔艽身側的皇甫五芹也抿了抿嘴,神情複雜。


    直至那一枚拳頭大小的果實在她手掌上成形。


    倘若就這麽仍由她墜落,這高度落到水麵上,衝擊力也足以將她五髒六腑震碎。


    “那是因為成血果需要人藥自願凝結,我父親在被你們生擒到定嶽宗,寧死不從。你們以我和師祖葛峽之命為要挾,我父親方才妥協,凝結出來的血果,給那時候還是升輪的蕭遠山服下。”


    陣陣龍吟聲中,他從隱匿的空間中躍出,騰空而起,撲向韓冬兒墜落的水麵。


    留在鎮魂鈴上的印記又該怎麽抹去?


    一道照亮了天穹的刀光自他扭曲的拐杖中迸發,直劈而下。


    換句話說,就是她已經沒有了利用的價值。


    甚至是皇甫英都閉上了眼睛,低喃道:“這是你最好的結局了。”


    另一邊,韓冬兒一語說完,在眾目睽睽之下,伸出一雙白皙的手掌,開始締結印法。


    “煉血法禍害的可不止蕪東修士和人族,我青湖福地妖眾死在煉血法上的也不少。”


    沒錯,這已經是皇甫英給韓冬兒安排的最好的結局了。


    竟然是兩尊已經化形的妖王。


    兩大妖王必然是之前就暗中蟄伏在水下了,見得鐵證如山,定嶽宗一方想要殺人滅口。


    “鐵證如山,居然還想抵賴,就這些證據公之於眾,你們定嶽宗也是過街老鼠了!”皇甫英哪能不知道蕭遠山的算盤,當即將他的話語打斷,譏諷道:“拿出血果,修行煉血法之人安有活路。你不過是負隅頑抗之言。”


    一頭青絲隨風飄落,沒有落下的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花白。


    好像沒有人在意這一點。


    刀鋒之勢勢不可擋,一刀竟然將下方青湖湖水都一分為二,將湖水分割向兩邊,形成了一片真空。


    她的一身精氣和修為,都在那血果成形的時候,被抽幹,像是蒼老了一百歲。


    一人身披綠色的戰鎧,肌肉隆起,雙瞳為黑色,近乎一丈多高,氣勢斐然。


    即便是能逃離這五大掌生的圍攻,以後的定嶽宗怕是要在蕪東被人人誅之了。


    撇開這些不談。


    要是不破局,今天怕是難以收場了。


    為的不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將自己作為壓垮定嶽宗最後的稻草嗎。


    倒是逼得蕭遠山手掌一抖,周圍的雲層都在因為他的情緒而瘋狂湧動,但遲遲不見他的出手。


    但她的眼睛卻依然明亮,甚至越來越亮,好似她一直在等這一刻的到來。


    這一次不等歐辰和封正出手,青湖之下猛然爆發兩道水柱。


    湯由、苗江瞥了一眼兩人的去向,並未阻止兩人的行動。


    因為這處空間,就是為了破妄玄鑒的發動而創造的,現在目的已經達成,暴不暴露已經不重要了。


    上官雨舟和韓冬兒沒有過交際,眼下自然也不會有什麽情緒,隻下意識的就要阻止孔艽和皇甫五芹,急聲道:


    “太危險了,快回來!”


    然而他的聲音還沒有來得及傳入兩人的耳中,他們已經消失在了這個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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