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金鄉城絞肉機,開始收割!【大章求訂閱求月票】


    “狗兒,狗兒!”


    隨著一陣大聲呼喚。


    原本依靠在城牆邊,定定望著城外的李狗,猛然間驚醒過來。


    恍然間回頭望去。


    隻見是他們這一什的什長。


    “誒!”


    “頭兒,我在這兒呢!”


    在大聲回應過後。


    很快一名穿戴整齊,形容粗獷的男子,便快步跑了過來。


    “你小子怎麽一個人躲這兒來了,趕緊把你手底下那幾個小崽子叫上,到城門處排隊領賞錢去!”


    在經曆了廩丘縣一戰之後,僥幸活下來,並且還在戰場上殺了人的李狗,也順理成章地因功升遷為了伍長。


    雖然本質上依舊是大頭兵。


    但手底下多少還有幾個人,也算是個芝麻大小的領導了。


    此刻聽見粗獷男子這般言語,李狗頓時就是一喜,這個年頭當兵的,圖的就是能吃口飽飯,此外就是得點賞錢。


    因而聽到又能排隊領賞。


    李狗自然是心中欣喜不已。


    隻是在喜悅過後,也不由的有些好奇,這和之前的情況多少有些不同。


    “頭兒,咱們這一仗還沒打呢,賞錢怎麽就先發下來了?”


    什長搖了搖頭。


    “不知道,許是上麵大發善心,知道咱們這些兵崽子不容易吧。”


    “上頭的將軍們還是仁義啊,戰前先領一道賞錢,若是這場仗我能僥幸殺得個把兩人,那戰後肯定又能領一筆賞額,加起來足夠我回老家去買塊田地,供老父老母耕作了。”


    李狗喜滋滋的說道。


    然而他話音剛落。


    後腦勺就猛地挨了一巴掌。


    “混賬小子,說些什麽狗屁話,沒聽那些老兵說過嗎,在打仗之前嘴巴裏不要念叨些這種東西!”


    李狗縮了縮脖子。


    也猛然想起了在剛入伍時,那些教導他們的老兵油子,曾經對他們說過的這些規矩。


    也不算是規矩。


    隻能說是一種忌諱吧。


    每逢大戰之前,一般口中念叨著說過什麽戰後回去娶個媳婦兒,看望自己女兒,奉養父母的往往都活不到最後。


    李狗可不認為自己高人一等。


    前輩們都需要忌諱的東西,他難不成憑借著這個賤名,就能命硬活下來?


    因此他二話不說。


    “呸呸呸!”


    接連往地上啐了好幾口,然後又在嘴巴上打了幾下,這樣才算翻篇了。


    正當二人一邊說著,一邊往手底下那些兵卒的駐地而去時。


    無意中往城外瞥了一眼的李狗。


    突然驚見遙遠的天空中,緩緩升起了一道細細的黑煙,並且就是這麽片刻工夫,那道細煙已經擴散成了濃煙滾滾,在明朗的日空中無比顯眼。


    “頭兒,烽煙示警,敵軍已至!”


    什長顯然也知道情況緊急,賞錢什麽時候都能領,戰機戰局要是延誤了,那可真就是要命的事情。


    “你趕緊回營地去等候命令,我現在就去報信!”


    不止他們二人發現了狀況。


    城頭上多有士兵向城下奔去。


    過不多時。


    整個金鄉城內已是鳴鑼一片,城中將士也紛紛登上城頭,個個都麵色凝重的觀望著遠處的那道黑煙。


    戰爭,要開始了!


    ……


    城樓之上。


    曹昂負手而立。


    在他身側便是著一身甲胄,頭戴金盔,擔任本次三軍主帥的曹操。


    而在二人身後,則是隨行的眾將,以及此刻金鄉縣城內,各方部曲、小勢力的頭領。


    看著天空中逐漸升起的滾滾狼煙。


    曹昂心中一片平靜。


    這道狼煙是他提前設置好的警戒措施,倒不是說敵人已經到了跟前。


    而是派出去探查敵情,來回遊弋的騎兵,在發現了敵人的蹤跡後,就會在空地上點燃幹濕柴火,從而發出信號。


    看那道黑煙所在的方位,以及升上天空之後的醒目程度,此刻敵軍距離金鄉縣城應該還有一段路程。


    故而全軍上下倒也沒有特別緊張。


    還留有充分的時間給他們做準備。


    “將軍,由於狼煙示警,所以軍中的將士們都有些許慌亂,城門處派人前來稟報,說是賞錢一時發不下去了。”


    隨著腳步聲響起。


    有將領在曹昂耳邊小聲說著。


    曹昂微微側首,點了點頭之後,沉聲吩咐道:“那就先暫時停下來,然後通告全軍,領沒領賞錢,名單上都記著,等戰後再發也是一樣的。”


    “這仗打完人還在,就直接一並發到手裏,要是人不在了,就發到家眷手中,總之不會短了一個子兒!”


    這名將官領命而去後。


    曹昂回身來到城樓的另一側,目視著幾十名士兵,將擺放在城門處的一箱箱五銖錢抬回府庫之中。


    目光中露出些許滿意的神色。


    在得了山陽郡等周邊各個郡縣,富戶大戶的支持之後,事情果然好辦了許多,連帶著犒賞都變得大方了起來。


    一箱箱錢簡直如流水一般。


    就這麽明晃晃的擺在士兵們麵前。


    一家一姓,或許不足以支撐這麽龐大一支軍隊的賞格,但諸多大小宗族聯合起來,這就完全不算事兒了。


    正是因為錢多了。


    曹昂才會大手一揮,宣布在戰前就先行發一道賞金,讓大家看見明晃晃的利益,以此來鼓舞士氣。


    事實證明,效果的確強勁。


    銅錢就裝在口袋裏,一摸就能摸到,這誰能夠不安心?


    ……


    次日晌午時分。


    在徐和、司馬俱兩位渠帥的率領下,十餘萬黃巾軍主力,浩浩蕩蕩的抵達金鄉城外,屯兵於縣城之北。


    漫山遍野,一望無際。


    站在城樓上看去,隻覺得入目所見,盡是烏泱泱一片的人頭。


    城北的曠野之上,滿是頭戴黃巾的身影,極目遠眺之下,竟然都望不到城外敵軍的盡頭,仿佛從地麵一路連接到了天穹,當真令人觸目驚心。


    仿佛這片空間整個被剜出了一個洞,硬生生的填上了這樣一抹色彩,看起來著實驚駭異常。


    這和當初廩丘縣的黃巾軍不同。


    那時候曹昂所麵對的,隻有六萬黃巾軍,而眼下卻是足足三倍的敵人。


    正所謂人上一萬,無邊無沿。


    人上十萬,徹地連天!


    這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數量級概念。


    因此即便以曹昂為首的眾將,對這一戰有頗多的信心,麵對著這樣浩瀚的場景,也依舊會感到心驚不已。


    同時也正因為人多。


    做起事情來力量大。


    因此這支主力部隊的攻城器械數量,甚至種類和精良程度,也遠超當初張饒所率領的部隊。


    這是一場硬仗啊!


    絕不能掉以輕心。


    不過有弊則有利,敵軍數量越龐大,就意味著底層炮灰占比越重。


    軍心士氣崩潰的閾值就更低。


    可能隻需要出現一成左右的傷亡,這支軍隊就會陷入士氣低迷,軍心半崩潰的狀態,從而倒逼大軍潰散。


    想到這裏。


    曹昂不由低頭看了看,立靠在城牆邊的那張數石強弓,心裏倒是有了點底,希望待會兒有不開眼的敵軍將領,傻不愣登的越過護城河。


    那彼時就可送他一場腦洞大開了!


    隻可惜像廩丘縣那樣的強勁南風天,不是什麽時候都能有的,機會可遇而不可求。


    再加上敵軍多半要數麵圍城,單一靠風力生煙其實沒有太大作用,因此這個戰術肯定是不行了。


    ……


    而此刻城外營地中。


    徐和與司馬俱二人,皆是麵色凝重的看著城頭上的景象。


    他們隔得遠,且是以低看高。


    因此看不太真切。


    但最起碼城頭上所飄揚的數杆旗幟,那是清楚分明。


    寫什麽的都有。


    而最顯眼最大的一杆旗,旗麵上則以隸書寫就著一個大大的“曹”字。


    “司馬兄,伱說這姓曹的守軍主將,有幾成可能,會是在廩丘縣大敗張饒的那人?”


    聽見徐和的詢問。


    司馬俱眯起眼睛,細細的觀察了一陣後,接著搖頭說道。


    “兗州境內曹姓者不少,但能夠為一軍主將的,恐怕寥寥無幾,如果所料不差的話,此人應該正是那人!”


    徐和聞言頓時歎了口氣。


    忍不住在大腿上猛的拍了一下。


    “可惜了,若是當初我等轉道,往大野澤以西而走,前去攻打運城,那想必能打敵軍一個措手不及。”


    這話說的。


    司馬俱頓時瞥了徐和一眼。


    心裏頗有些不屑。


    現在擱這裝聰明人,當初大家商議的時候幹嘛去了,如果沒記錯的話,好像就是你這家夥叫的最歡,根本就不敢率兵往西走。


    當然。


    司馬俱表麵上還是附和著點點頭。


    “確實可惜,隻是調兵往西的話,那無異於一場豪賭,一旦賭輸了,就意味著我們什麽都得不到,反倒會搭進去半副身家。”


    “眼下雖然依舊要麵對那姓曹的,但最起碼我軍進退有度。”


    ……


    徐和也隻是隨口咧咧兩句,倒也沒真的感覺特別可惜。


    因此在聽到應和之後。


    轉頭便把話題拋之腦後。


    反倒仰頭看了看天色,接著回頭望向身後,似是喃喃自語的說道。


    “這個時候了,想必派去攻打巨野的那路人馬,應該已經到城下了吧。”


    在大敗了兗州刺史劉岱,並將他所率領的兩萬大軍盡數覆滅之後,黃巾軍主力部隊又補充了一些兵力。


    統合人馬已經達到了十八萬左右。


    而此行席卷南下。


    經過徐和與司馬俱的商議,分出了三萬餘人前去攻打巨野縣,兩萬人走東側南下,想從亢父縣找找機會。


    因而此刻金鄉城外。


    剩餘兵力是十三萬餘。


    聽到合作夥伴談起正事。


    司馬俱也忍不住朝著巨野縣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後又把目光轉了回來。


    “巨野和亢父乃邊角之城,若能憑借著些許兵力將其攻下,自然是意外之喜,我軍又多了退路和選擇。”


    “反之若是久持不下,那也不傷根本,我軍大部隻要能拿下金鄉城,那東西兩側不過是網中魚蝦罷了。”


    這個道理二人都懂。


    同理,這也在曹昂的計劃之中。


    雙方在這個大戰略上,幾乎都是明著牌在打,都很難藏起殺手鐧。


    二人又言談了一陣後。


    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


    徐和當即對司馬俱拱了拱手,沉聲說道:“司馬兄,將士們也修整的差不多了,不如下令攻城吧。”


    “每耽擱一日,就要多耗一日的糧草,不如早些將城池拿下!”


    司馬俱重重的點了點頭。


    當即揮手叫來傳令兵。


    “吩咐下去,全力攻城!”


    ……


    隨著兩名渠帥令下。


    黃巾軍一方率先吹響了戰爭的號角,麾下大軍勉強擺出了一個陣型,隨後在各路將官的帶領下,緩緩的向著金鄉城靠近,不斷將兵線推進。


    並且在距離護城河沿岸幾十步的位置,大軍就已經分化出左右兩翼,繞開北城牆,朝著東西側城門而去。


    畢竟兵力雄厚。


    不打圍城戰就太可惜了。


    況且一麵城牆從東到西的長度就這麽多,能夠容納同時進攻的數量是有限的,與其紮堆在這堵著,不如想辦法從其他幾個方向,給城中守軍施加壓力。


    而眼見敵人發起進攻。


    守城一方自是不甘示弱。


    “鏗!”


    隨著一陣鋒利的金屬聲響起。


    曹操抽出腰間長劍。


    接著高舉劍身,劍尖直指城外。


    “傳我將令,擂鼓,備戰!”


    隨著曹操一聲令下。


    城頭上頓時響起震耳欲聾的鼓聲。


    “咚咚咚!!”


    以一種極富有韻律的節奏進行著敲打,一聲一聲的,仿佛擊打在眾人心頭,使得全軍上下,從將領到尋常士兵,都不由的激昂了起來。


    守衛在城頭上的士兵,或手持長弓,或緊攥長矛,拿捏著兵器的雙手,都不由的更用力了幾分。


    而在往返於城頭上下。


    奔忙著將各種守城器械,以及箭矢等物運送上城頭的民兵,在聽到隆隆的鼓聲之後,也同樣是熱血沸騰。


    連帶著腳步都快了幾分。


    一時間倒是士氣高漲。


    見此情形。


    曹操暗自滿意的點了點頭。


    接著對左右吩咐道:“元讓,西邊就交給你了,文遠,還請你負責東城牆的守衛,妙才,此麵由你主持!”


    曹操作為三軍主帥。


    他需要掌控的是整個戰場的大局。


    而一些小細節,小方麵的微操,他不可能時時刻刻去關心。


    因此必須各自安排一名主將。


    而在聽到曹操的吩咐之後。


    夏侯兄弟和張遼紛紛拱手應諾,除了夏侯淵接過令旗,留在此處城樓之外,其餘二人則紛紛帶著親兵下了城牆,向著東西兩麵而去。


    ……


    “嘎吱,嘎吱……”


    “都使點勁,往前推!”


    隨著一陣吆喝聲。


    幾架龐然大物從黃巾賊軍陣中推了出來,都是上下足有數米高,用堅實的木板分隔出了好幾層的巨大樓車。


    在當下這個時代。


    樓車算是攻守城之戰中比較先進的器具了,相比於雲梯的鑄造,明顯需要耗費更多的人力物力,也更花時間。


    但這東西確實好用。


    上下數層各有各的妙處。


    最頂層就是用來提供視野,畢竟攻城是以低打高,雙方不在一個水平線上,被城牆擋住之後,城內究竟是個什麽布置,又準備動用什麽樣的殺器,城外一並看不到。


    而有了這玩意之後。


    就能夠將城內的各種情況盡收眼底,一旦哪個地方出現了薄弱缺漏,立馬就能將情況反饋回後方,從而靈活的調動軍隊重點突破。


    而下麵兩層的作用,則是能分別安置弓箭手,從而更有效地對城內進行回擊。


    畢竟從低處向高處射箭。


    受重力因素製約實在太大。


    因此導致雙方的射程不在一個量級內,然而有了這東西。


    便可拉近海拔差,縮短距離。


    提前將城中守軍納入攻擊範圍內。


    從而為己方的近戰步兵,提供一定程度上的掩護,減少靠城時的傷亡。


    ……


    “繼續往前推,在河岸邊停下!”


    隨著一名將官的命令。


    幾輛樓車頓時繼續前移。


    隻是還未等他們靠近護城河北岸,居中稍稍領先其餘幾架的一輛樓車,突然間發出“咚”的一聲。


    隨著一陣煙塵揚起。


    先前用雜草等物偽裝起來的溝壑,頓時顯現於眾人眼前。


    樓車前輪下墜,滑入了壕溝之中。


    而在艱難的支撐了一秒鍾後。


    樓車發出了一記不堪重負的聲音,接著卡死在了溝裏,直接趴窩了。


    “停,停!全都停下!”


    將官忙不跌的大喊了起來,隻可惜反應還是慢了,有兩輛難止趨勢的樓車,同樣步了頭車的後塵。


    以樓車的驚人重量,一側陷入這種又寬又深的溝壑中,那基本就可以宣告退出這場戰役了。


    見此情形。


    城頭上的士兵們,頓時毫不客氣的哈哈大笑了起來,嘲諷之意甚濃。


    甚至在各自將官的授意下,對著城下指指點點,一個個扯著嗓門在那開嘲諷,嬉笑謾罵。


    聽的黃巾軍將士是滿麵羞惱。


    “笑,笑你個狗兒的!”


    “都還愣著幹嘛,趕緊叫人過來鏟土,把這溝給我填上!”


    隨著將領一聲令下。


    數百名士兵衝上近前,各自拿著器具,開始往溝裏填土。


    也不要求把整條溝給填上,那工程量就太大了,隻需要留出樓車發揮的餘地,那一切便可足矣。


    ……


    而此刻城樓之上。


    曹昂也跟著己方將士露出會心一笑,覺得這項工作確實絕妙。


    在開戰之前,守軍可是做了諸多準備的,其中就包括挖掘的這條壕溝。


    雖然黃巾軍中沒有騎兵,但根據陳宮和荀攸等人的推斷,黃巾軍主力應該是有成熟攻城器械的,因此帶著人馬大挖了一整天。


    那壕溝是又寬又深。


    因此才能將樓車卡死在裏麵。


    雖然起不到什麽實際性的打擊,但延誤了敵軍攻城,甚至直接損毀部分樓車,光這就足夠了。


    其實這也是因為黃巾軍並非正規軍隊,沒有經過係統性的訓練。


    在此之前沒有相關經驗。


    否則一般都會先行派士兵進行躺雷,確認前方無阻礙之後,才會命令樓車推進。


    再不濟也會隨行帶一些厚木板。


    一旦有陷阱或者溝壑,都會用木板墊上,讓樓車通行。


    而不是這樣傻愣愣的,不做任何預防措施的,推著樓車前進。


    “唰!”


    曹昂從箭壺中取出一支長箭。


    左手同時握緊了強弓。


    “待會兒給我盯著些,看看這些樓車上觀望的人,哪個看起來身份最高,就立時告訴我!”


    “喏!”


    左右親衛沉聲應是。


    接著便瞪大眼睛,雙目炯炯地盯著城外,時刻準備向曹昂匯報動向。


    不得不說。


    破壞就是比創造要容易。


    費勁巴拉挖了許久的壕溝,在人力的回填之下,過不多時便已平整了一小部分,隨後剩下的大量樓車,則果斷向前推進至護城河北岸。


    ……


    “登車,傳令後方,即刻攻城!”


    在得到了最前方傳來的回饋後。


    後方當即響應。


    “嗚!”


    一陣號角聲響起,大量的士兵扛著木板衝在最前麵,在抵達護城河沿岸後,幾人合力將木板鋪設在了河麵上。


    而在他們後方,則是大量扛著雲梯向前衝的人,一架架雲梯混雜在其中,一眼望去,當真是數而不盡。


    而在隊伍最中間。


    則是一輛巨大的撞車,也就是把撞木和車輪結合起來,能夠更為便捷快速的運至城下,同時在撞車的頂上還有一個棚子,足以將士兵遮蔽其下,從而抵擋來自於城頭上的箭矢。


    主要的攻城器械就這幾樣。


    但相比於之前廩丘縣的那支軍隊而言,這個配置真是豪華的太多。


    張饒所率領的部隊,簡直就是叫花子,估計也是因為徐和與司馬俱打下了壽張縣,順便覆滅了劉岱,從而才擁有了大量的儲備。


    而在大軍行進的同時。


    不少士兵也紛紛登上了樓車的最頂層,一個個都伸長了脖子,朝城內觀望,時刻盯緊著城中守軍的動向。


    由於樓車是簡易製造。


    沒有經過特別精心的加固,用的材料也不是特別好,因此承重能力有限。


    所以在最頂層站上去人之後,下麵兩層就隻能安排少許弓箭手,否則多了樓車就會崩塌。


    ……


    “弓箭手準備!”


    幾名傳令兵,腳步飛快的向左右狂奔,將主將的命令傳達下去。


    同時在夏侯淵身後。


    也有士兵在揮舞著手中的旗幟,通過一些特定的動作,向左右傳達命令。


    城頭上最前排的弓箭手,頓時左手持弓,右手搭箭,緩緩將弓弦拉開。


    做蓄勢待發狀。


    而在瞅準敵軍士兵先頭部隊,已經來到護城河半道後,夏侯淵果斷下令。


    “給我射!”


    鼓聲,號角聲頓時為之一變。


    早已等待許久的弓箭手們,立時鬆開了捏住箭枝的右手,鋪天蓋地的離弦之箭,頓時如下雨一般,使得天空中都暗淡了幾分,落在了黃巾軍的軍陣中。


    兩軍交戰時。


    弓箭手往往不追求精準度,而是要求射箭的頻率,以及射程。


    而偏偏金鄉城之戰中,敵軍兵力龐大,攻城士卒密集度非常高。


    守軍幾乎就是閉著眼睛往上空拋射,等上幾息的功夫,就能看見下方濺起一朵血花,同時伴隨著一聲慘叫。


    “嗖嗖嗖!”


    不知有多少黃巾士兵,在這一輪的攻勢下倒下,要麽如下餃子一般摔落在河中,將原本還算澄澈的河水,染得一片鮮紅。


    要麽直接撲倒在地。


    隨即被後方湧上來的同伴,用雙腳將最後一口生氣踏斷。


    生魂遍地,埋骨他鄉。


    不過在這樣慘烈的攻勢中。


    躲藏在棚子底下的撞車,倒是安然無恙,穩步向前,眼瞅著已經越過了半程,要不了多久便會抵達城下。


    ……


    “典將軍,那輛撞車就勞煩你了,隻需把頂棚砸碎即可!”


    明顯比周圍眾人高出一截,壯碩的如同隻巨獸般的典韋,在聽到夏侯淵的安排後,當即點了點頭。


    “放心,交給我便是!”


    隨後典韋令左右散開,自己則伸長左右臂展,將一根左右長達一米多的木雷抬了起來,橫置在胸前。


    所謂木雷就是帶刺的滾筒,在實心的重木上倒插釘子,將這玩意兒丟下去,隻要能砸中撞車,那用薄薄木板造成的頂棚,瞬間就會被打的稀碎。


    連帶著撞車底下的輪子,也會被瞬間砸成稀巴爛,敵軍再想搬動撞木,那就有點費勁了。


    哪怕撞車比較結實,帶有釘子的木雷砸上去,也能把頂棚撕裂。


    其實諸如木雷之類的東西。


    都是得等到撞車抵達城下後,再靠著諸多士兵合力丟下去,畢竟又重還帶刺,很難進行投擲。


    也就曹軍中有著典韋這樣一位魔星,能夠輕鬆的將木雷抬起來,才能在撞車還未抵達時,就先行發動進攻。


    隻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


    典韋剛把木雷抱到身前,找準了撞車的方向,舉起手正準備扔出去時。


    城外就同時響起了一陣呼聲。


    “撞車停下,快停下!”


    或許是早就有過溝通,因此在聲音響起的同時,撞車果真就不走了。


    這下就陷入了一個尷尬的局麵。


    典韋著實有些鬱悶了。


    他不可能時刻抱著這玩意兒,哪怕他力氣再大,以這樣的速度損耗,他也遲早會吃不消。


    可偏偏城外有人盯著的話。


    那很可能會導致自己失手。


    木雷這玩意兒不好做,城中也沒有多少儲備,輕易不能浪費。


    所以這下就有些麻煩了。


    ……


    而就在典韋猶豫的空檔。


    城樓上有士兵忽的興奮了起來,用手指著一個方向,接著對曹昂說道。


    “將軍,從左數第四架樓車,小的剛才親眼所見,發聲示警的那人,正是躲在幾名兵卒身後。”


    曹昂欣然點頭。


    “好!”


    “你們倆上前來,替我擋住敵人的視線,看我一箭取其性命!”


    兩名親衛當即換了個位置。


    挺直腰背,聳起肩膀,如同左右門神一般站在那兒,隻留下二人腦袋之間相隔的空隙,用來給曹昂發揮。


    站在兩人的後方進行射擊。


    這種做法難度其實頗高。


    一來容易傷到自己人,二來視線狹窄,不易鎖定敵人。


    但這對於擁有箭術精通的曹昂而言,那都不算什麽事兒。


    除非敵人從始至終,壓根就不進入他的射程,否則一般戰場上的交鋒,隻要被他鎖定了蹤跡,基本就隻能躺倒。


    屏息凝神。


    目光如隼。


    站立在城頭上,曹昂仿佛一尊石雕,隻是靜靜的盯著一個方向。


    而隨著那名被親衛指認為敵軍將領的男子,再度探出頭來觀望城中景象,腦袋上綁著的一圈黃巾,頓時就暴露在了曹昂的視野之中。


    刹那之間,曹昂瞳孔微縮。


    下一秒。


    他便果斷鬆開了右手。


    “咻!”


    箭羽帶起了尖銳的破空聲。


    穿過前方二人營造出來的空隙,以瞬移般的速度徑直飛向戰場。


    而令人感到驚駭的是。


    隨著曹昂的箭頭擦過。


    左側那名親兵,被微風吹拂起來,正好擋在箭尖去勢上的頭發。


    瞬間便斷裂成兩截。


    半截碎發如同草木被燃燒過後,所殘餘的灰燼,無力的飄搖而下。


    一箭之威,已堪至如此地步!


    敵將怎能不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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