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掃清一切!曹孟德抵達鄴城!【6000字求訂閱求月票】


    關東大地在前後兩個月的時間區間內,聚斂了超過十方勢力。


    冀州、兗州,乃至司隸。


    圍繞著魏郡,圍繞著曹昂為中心,正反雙方十餘路人馬投入其中。


    多線開戰,數麵開花。


    彼此之間或是牽製,或是對陣,整個關東戰場上,總投入的兵力,已不計其數,不知有多少人參與了這場混戰。


    算是徹底把關東一帶攪成了稀粥。


    不過伴隨著五月即將過去。


    這場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算持久的聯合戰役,也算逐漸拉下了帷幕。


    張遼在涉國一帶大敗敵軍。


    眭固一方徹底除名。


    而率軍返程的張遼,在接到曹昂的命令後,果斷將俘虜交割至鄴城看押,而後分出一萬人北上,做勢欲配合丁原與韓馥,正麵迎擊張燕。


    由於眭固大軍的前車之鑒。


    張燕雖不至於疏忽大意,但也不想再和曹軍糾纏,生怕因此而步了小黑山軍的後塵。


    因此在曹昂書信一到後。


    果斷回信向曹昂賠禮道歉,並火速率兵,返回常山國以北。


    料想其短時間不會再南下了。


    而袁紹與公孫瓚,互相奈何不了對方,眼看著戰局清晰明朗,公孫瓚便先行一步,退回了冀州極北部。


    至此,北境戰事暫且平息。


    ……


    至於冀州以南方向。


    兗州牧曹操和陳王劉寵聯手之下。


    對袁術取得了三戰三勝。


    盡管袁術在兵力上占據絕對的優勢,曹操和劉寵加起來,都比袁術要少一截。


    但在具體作戰方麵。


    袁術實在差的太遠。


    起初曹劉兩家,被袁術的兵多糧廣,實力強悍給迷惑住了,因此倒也被袁術給拖住了一段時間。


    隻是在曹操轉變戰略思路。


    迫切的想要率兵北上,支援曹昂之後,戰局就瞬間逆轉過來了。


    接連三場正麵對戰。


    袁術可謂是一路猛吃敗仗。


    先是被聯手趕出了扶餘縣地界,而後又被一路壓著打,直接從陳留郡境內驅逐了出去。


    最後一仗,曹操和劉寵更是聯手,南下進入潁川郡範圍,悍然對袁術發起了反攻。


    大有一副不僅要保衛陳留郡,保衛兗州,甚至還要反攻豫州,反攻南陽郡本土的架勢。


    而在這最後一仗中。


    袁術更是輸得淒慘。


    大軍連退數十裏,接連丟掉了許縣等兩三座縣城,一路退回到潁陰縣,方才得了一口喘息之機。


    若非被袁術任命為豫州刺史的孫堅,帶著數千精銳兵卒趕來支援,與袁術匯合至一處。


    恐怕這一戰還不算完。


    袁術要接著退才行!


    隻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


    是否繼續打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北邊的主戰場已經決出勝負,南邊這邊又被一路壓著打,可勁的驅逐。


    即便有孫堅這樣的猛將趕來支援。


    袁術也不覺得自己能占到多大的便宜,關鍵是等北邊曹昂清理完了各方勢力,抽出手來對付他之後。


    那他現在即便占據的再多。


    稍後也要全部吐出去。


    與其這般。


    還不如趁此機會罷戰,即刻趕回南陽郡,休養生息一段時日,到時候再來與曹家父子清算舊賬。


    因此在略作休整之後。


    袁術懷著滿腔的屈辱和不甘,率兵一路退出了穎川郡,重新縮回到了之前,重兵屯紮的南陽郡魯陽縣。


    到了這一刻。


    南北戰線上。


    隻剩下張楊和於夫羅,兩路合成一體的聯軍,尚在苟延殘喘。


    …………


    五月下旬。


    位於河內郡的朝歌縣。


    正有兩路兵馬屯於城外。


    正是從河內郡中部,一路向東北方向行進,妄圖趁著魏郡大亂之時,搶奪鄴城,謀得暴利的張楊和於夫羅聯軍。


    隻不過如今這雙方的聯軍。


    卻被河內太守王匡,給死死地拖在了朝歌縣,但凡有輕舉妄動的意思,就會遭到王匡軍的窮追猛打。


    而隻要他們縮回朝歌縣城,偃旗息鼓的話,王匡就同樣在城外駐紮,也不去做什麽攻城討伐之事。


    拉扯對峙之意,尤為明顯。


    在這種情況下。


    南匈奴聯軍再想劫掠鄴城,無異於癡人說夢,此次關東地區的混戰,這一方可以說是任何一點戰果都沒撈著。


    更關鍵的地方在於。


    即便他們打算放棄戰略目標。


    王匡也沒有絲毫放過他們的意思。


    隻要離開朝歌縣城,就要撕扯到底,不管朝哪個方向跑。


    可謂是將袁紹傳達給他的指令,執行的相當透徹,一絲不苟。


    如此一來。


    張楊二人便有天大麻煩!


    ……


    此刻在朝歌縣縣衙中。


    兩名魁梧大漢,正在桌案前對坐。


    其中一人形容尚可,另一人則看起來頗為粗獷,滿臉的絡腮胡子,身上裹了一層充滿原始風的皮甲,很有點異域外族的風範。


    而在二人麵前的桌案上。


    擺著一封加蓋了曹昂印信的勸降帛書,上麵並未有任何長篇大論,也沒有什麽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就隻有簡短的幾句話。


    “朝歌一縣,深受重圍,進退無路,左右為難。”


    “二位可謂上天無道,下地無門,直如籠中之鳥,網中之魚,便是插翅,亦難飛出此地。”


    “若二位知情識趣,合該棄兵卸甲,大開城門,向我軍曹仁將軍投降,則皆可得活命之機。”


    “如若不然,我軍必盡起精兵,連王太守之兵兩麵包夾,彼時二位刀斧臨頭,身死當場,勿謂言之不預也!”


    曹昂這封信可謂是寫的殺氣十足。


    一詞一句之間,滿是寒芒乍現。


    對於張楊二人眼下所處的情景,曹昂沒有加絲毫的遮掩,而是直接揭開了遮羞布,狠狠的戳在了二人,那鮮血淋漓的創口上。


    直言二人如今已無出路。


    再不倒戈卸甲,以禮來降,下場便唯有死路一條,再無其他。


    而除了以上的文字之外。


    曹昂還非常貼心的。


    在這張帛書的最下麵,畫了一幅簡易的示意圖。


    以各種箭頭和紅圈,清晰明朗的,標注出了二人的處境。


    反正迫降的意思已經傳達到。


    ……


    現如今麵對著這張招降書。


    二人皆是沉默不語。


    足足過了好一陣之後。


    張楊方才指了指帛書上那張簡易的示意圖,而後喟然長歎道。


    “這曹子脩所言不虛啊,如今朝歌縣之南,有王匡率萬餘大軍,將我等退路給攔截的,沒有一絲餘地。”


    “而在北麵,又有前幾日,率五千大軍抵達此處的曹仁。”


    “東麵是魏郡以及兗州,這是曹家的根基之地,我們但凡趕往東走,無異於自投羅網,自尋死路。”


    接連三方都被堵死。


    張楊最後把手指在地圖上的西麵。


    “唯一可行之策,便是西入並州,如今眭固等人身死,正好空出了上黨郡的一大片地方。”


    “你我若是能奪得此地,倒也不失為一處安身立命之所。”


    然而麵對張楊的建議。


    於夫羅卻是撓了撓自己的絡腮胡的,而後甕聲甕氣的低沉道。


    “上黨郡和魏郡毗鄰,咱們若是輾轉進入上黨郡的話,那無非是重走眭固的老路而已。”


    “五方合圍之下,曹軍都能陣斬眭固,如今各方退兵,騰出手來的他們,主動攻入上黨郡將我等擒獲,想來也不是什麽難事。”


    “更何況屯紮在太原郡的丁建陽,能幫曹昂抵擋張燕,也就同樣能幫他討伐我們,此路亦是一條絕路!”


    言及此處。


    於夫羅又用指節,在河內郡北部,也就是朝歌縣以北的林慮縣位置,輕輕的叩了叩。


    “況且據我所知,張燕如今已然主動退兵,不敢再冒犯魏郡之土。”


    “曹昂麾下大將張遼,已經帶著萬餘人馬南下,準備對我軍形合圍之勢,眼下應該到了這裏吧。”


    “這可是張遼張文遠啊,我全然沒有勝過他的信心,不覺得能從他的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的撤走。”


    ……


    於夫羅說了一堆喪氣話。


    但張楊也是絲毫反駁不了。


    實在是以上種種言語,都是實話實說,不存在什麽誇大的地方。


    這是最令人絕望的!


    真就如曹昂在信上說的一樣,上天無路,下地無門,能逃到哪兒去?


    “唉!”


    “張燕這狗賊,實在不當人子!”


    “尚有二十餘萬大軍,到頭來就這麽被嚇回去了,甚至連曹軍的麵都沒見著,真是個窩囊廢!”


    張楊現在對張燕,可謂怨氣滿滿。


    畢竟倘若黑山軍大帥張燕,能夠死扛一波,和曹軍主將張遼交上手的話。


    那他們這邊壓力就會小上許多,說不定還能遊刃有餘的退出戰場。


    遠不至於陷落到眼下這個地步。


    耳畔聽著張楊的抱怨聲。


    於夫羅也是拍了拍腦門。


    “窩囊是挺窩囊的,可他不退兵又能如何呢?”


    “他手底下的兵卒,和眭固當初所帶的人馬,難道有什麽不同嗎?”


    “張遼打眭固,好似打狗一般,那打他張燕,也不會花太大的力氣,你說他能不害怕嗎?”


    “換了我是他,恐怕跑的還要更快些,甚至都不需要張遼帶一萬人北上,收到眭固兵敗消息的當天,我就得率兵返回老巢。”


    ……


    二人這麽你來我往的抱怨了一通。


    音量也漸漸的低了下來。


    足有半晌之後。


    張楊才猛的拍了一下桌案。


    而後直截了當的問道:“多說無益,眼下該怎麽辦,我等是奮力一搏,逃出包圍,還是向曹軍投降。”


    “你可有什麽主意?”


    於夫羅撇了張楊一眼。


    這一瞬間可謂思緒萬千。


    過了有一會兒。


    於夫羅才潤了潤幹澀的嘴唇,接著雙手從桌案上捧起那封降書。


    “投降吧!”


    “眼下曹軍正規兵力不多,正是缺人的時候,咱們兄弟倆投過去,說不定還能得到重用,也能博個好前程。”


    “隻有走投無路,才需要拚死一搏,曹軍招降我們,又不是為了捉著去殺,那你我又何必鋌而走險呢?”


    說到這裏。


    於夫羅陡然間壓低聲音。


    隨後湊到張楊耳邊。


    小聲的對其說道:“眼下咱們身處重圍之中,別無選擇,所以投降。”


    “日後若是尋著機會,咱們離了曹軍,自尋一上好去處,也未嚐不可!”


    張楊的眼眸閃爍了幾下。


    而後重重的點了點頭。


    “欒提兄所言有理,以曹昂曹子脩如今的聲勢威望,你我二人投降於他,倒也不是什麽丟人的事兒。”


    “連白馬將軍公孫瓚,都在他手底下吃了大虧,我們又何能幸免呢?”


    …………


    當天下午。


    二人就派出了使者北上。


    在取信於曹仁之後。


    便打開城門,放下兵器,脫去衣甲,自縛雙手,舉全軍向曹軍投降。


    而在五日之後。


    曹昂更是於魏郡首府鄴城。


    鄭重其事的接受了二人的投降。


    這場受降儀式,可謂轟動全城。


    盡管之前張遼俘獲了超過十萬計的青壯,也同樣具有震撼效果,但畢竟隻是青壯。


    甚至其中絕大多數人,都隻能稱得上是男丁,跟青壯二字完全搭不上邊。


    反觀南匈奴聯軍。


    麾下兵卒不敢稱頂尖精銳,但個個都是好手,其中多有精壯漢子。


    多達上萬的此類人,被綁縛雙手於城外投降,所產生的影響力,是遠遠超過流民草寇的。


    經此一役後。


    曹昂的聲望再度登頂。


    儼然成為了鄴城,乃至整個魏郡的信仰,不知多少人對他心生崇敬。


    上至地方世家貴族,下至販夫走卒田間老農,多的是人將曹昂視作人間之神,對其頂禮膜拜。


    可以預見的是。


    往後魏郡再碰上什麽難關,郡中百姓都隻會對曹昂充滿信心,不會再出現如這次一般,有所質疑的情形。


    自今日之後。


    魏郡徹底成為了曹家勢力版圖中,不可撼動的一塊,地位不敢說等同於兗州,但牢固程度卻絲毫不差。


    魏郡之民,往後隻知有曹將軍。


    不知有冀州,乃至大漢朝廷也!


    ……


    魏郡郡府中。


    曹昂帶著左右文武重臣,正在書房內秘密商談著。


    此刻作為三軍主帥,一戰而享盡了無數榮譽的張遼,正在一旁,拱手向曹昂匯報著軍中的情況。


    “將軍,按照您的吩咐,末將已經把南匈奴軍的建製給徹底拆分,張楊所率領的軍隊也同樣被拆開。”


    “隻不過二者拆分的份數不同,南匈奴軍要稍稍分得細些,總體保持著少於我軍人數的規模,且平日裏互相之間不得私下聯絡。”


    耳畔聽著張遼的匯報。


    曹昂一邊點頭表示明了。


    一邊接著做出指示道:“正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群南匈奴人,可不是什麽心懷良善之輩。”


    “昔日先帝征發他們討伐黃巾,本應是朝廷之軍,然而先帝一崩,這些人立刻就化作了盜匪,在各郡縣之間肆虐劫掠,稱得上是凶惡之徒。”


    “若非眼下我軍尚缺正規兵卒,且當初招降之時,我有所承諾過,我早就下令將於夫羅等人斬了。”


    對於於夫羅這種人的尿性。


    曹昂可謂是看得清楚明白。


    更何況曆史上,這廝本來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強盜習性非常重。


    劫掠、反水,幾乎是家常便飯。


    而且還精通綁架之術。


    這樣的人,直接把他捶死,都算是合乎情理。


    至於那群南匈奴兵。


    那更是沒個好東西。


    全部槍斃了,或許有無辜的,但隔一個斃一個的話,絕對有漏網之魚!


    眼下曹昂大發慈善之心。


    還是看在這群南匈奴兵,頗有悍勇之氣,能夠用來在戰場上當炮灰,充作前排,否則真沒這麽好的待遇。


    ……


    對於自家將軍的提醒。


    張遼再度重重點頭。


    “將軍放心,眼下是我軍本部兵馬較少,所以摻雜起來卻有些不易。”


    “但隻要我軍從俘虜的黑山賊青壯中,吸納些許兵卒,彼時再分化打散他們,就不是一件難事了!”


    曹昂微微頷首。


    這種對軍隊具體把控的事情。


    交給張遼、曹仁這樣的大將來做,他沒什麽可擔心的。


    像張楊、於夫羅這類的小賊,在文遠此等神將麵前,那還不是跳蚤兩三隻,被手拿把掐的存在?


    將此事略過心頭後。


    曹昂轉頭看向一旁的曹純。


    在用手點了點地圖上的清河國之後,便笑著對曹屯言道。


    “如今魏郡危局已解,此戰的結果傳揚出去,天下間各方勢力,不會再敢輕易與我軍交鋒。”


    “冀州各方更是畏我軍如虎狼。”


    “眼下正是你這位清河國相,走馬上任的大好時機,不會有人成為你就任路上的絆腳石,甚至連清河國境內,都會主動迎接你的前去。”


    ……


    任命曹純為清河國相。


    這是當初四方停戰協議中所確定的,屬於是對曹昂的安撫補償。


    隻不過還沒來得及接收這塊地盤。


    就遇上了魏郡的風浪。


    才一直耽誤到這個時候。


    如今風浪已經平息,所產生的連鎖效應,甚至讓冀州大地都為之懾服,這也側麵為曹家執掌清河國,掃平了一切障礙。


    隻不過在聽到曹昂的吩咐後。


    曹純拱手應答的同時。


    卻又有些猶豫和為難的說道:“將軍,末將要是走了,那這邊的騎兵營怎麽辦,您手下不也少了可用之人嗎?”


    “不如您換一人前去上任,末將還是想留在您身邊聽用,願為將軍您策馬趨前,而不是為一國之相。”


    曹純倒也不傻。


    跑去那什麽勞什子清和國,當一個所謂的一把手,哪有待在曹將軍身邊,時刻感受聖眷來的更舒服呢?


    地方官和朝官哪個更有前途。


    他還是分得清楚的。


    ……


    隻不過麵對曹純的委婉請辭。


    曹昂卻隻是輕聲斥了一句。


    接著揮了揮手,笑罵道:“讓你去走馬上任,不過也就是跑一趟罷了,你還真打算一直留在那兒不成?”


    “你帶著些許兵馬過去,把當地的各方勢力震懾一下,收攏一下郡國中的權力,然後安心等待即可。”


    “兗州州府那邊會派專人,北上替你操持郡國中的各種事務,到時候你就可以帶著人回來了,隻在我這邊遙領國相之職即可。”


    隨著曹昂娓娓道來。


    曹純這才算大鬆了一口氣。


    在那邊待上一段時間,沒什麽大礙,隻要不是將軍把他棄而不用,讓他待在犄角旮旯裏吃灰即可。


    “唰!”


    隨著衣角擺動的聲音。


    曹純轟然站起。


    接著向曹昂躬身行禮。


    “末將領命!”


    ……


    接連定下了兩件大事後。


    曹昂正準備另商討些別的。


    隻是他連話頭都還沒來得及起。


    書房外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並伴隨著一陣窸窣的響動。


    而後便聽見典韋,那辨識度極高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將軍,城門處傳來急報,曹公已率兵抵達城南十裏處!”


    “正午之前,便可抵達鄴城!”


    嗯?


    老爹曹操到了?


    盡管來的突然,但算算時間的話,也差不多該是這個時候到。


    思及此處,曹昂當即霍然起身。


    對左右眾人拱了拱手。


    “諸位且隨我出城相迎!”


    荀攸等人當即轟然應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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