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灰原雄衝到夏油傑的宿舍門口時,被拉著七海建人還頂著滿頭的黑線,隨著灰原雄望向他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愈發的無語。


    七海建人盡力平靜的說道:“夏油前輩現在很可能不在宿舍,我們應該提前打電話跟前輩確認之後再來探望。”


    “不可能,家入前輩說了,夏油前輩咒力損傷嚴重,正在靜養,現在一定就在宿舍裏麵。”灰原雄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觀點,抬手規規矩矩的在門上敲了三下。


    沒人應聲。


    “看吧,我就說了,或許是出門采買東西去了,靜養的意思又不是整天躺在床上不動,夏油前輩那麽強,好了,快點回去吧,下次記得提前發短信。”七海建人說著,拉著灰原雄朝門外走去。


    卻看到從外麵回來的人影,紛紛停下腳步,而灰原雄剛看到輪廓就興奮的大喊道:“夏油前輩,您回來了!”


    夏油傑拿著從洗衣房洗好的衣服準備晾在天台,被灰原雄這一聲驚在了原地。


    啊,灰原還活著,真有活力啊。


    夏油傑這麽想著,起了非常懷念的心情,和在冰冷停屍間裏的灰原雄不一樣,旁邊沒有疲憊失望至極的七海建人。


    現在他們是摯友,都活生生的,對未來有無數的憧憬,卻一頭紮入咒術師的馬拉鬆之中。


    “呀,灰原和七海,是來看我的麽?”夏油傑微笑著說。


    灰原雄幾個健步跑過來,將夏油傑用來裝衣服的盆一把奪過去架在腋窩下麵,嘴上還喋喋不休道:“真是的,前輩好好休息不就得了,這種小事讓我去做不就得了。”


    幾人一起往天台走去,看著灰原雄一幅如臨大敵的模樣,夏油傑不得失笑道:“我沒什麽大事,不過是硝子太緊張了,才說讓我靜養一段時間。”


    到了天台,幾人都有些被陽光晃得有些睜不開眼睛,夏油傑平時也不是偷懶的人,但看見這麽大的太陽還是躲在了陰影裏麵,指揮後輩開始晾衣服和床單。


    七海建人的眼鏡在酷烈的陽光下反光,在他對麵的灰原雄拒絕跟他對視,一直仰著頭扯被單。


    “話說,夏油前輩,那名特級咒靈您是怎麽得到的。”七海建人頂著炫目的鐳射眼轉頭問夏油傑。


    夏油傑被晃得離開視線,揚起一抹笑容道:“是半年前,在紀伊國屋書店,當時文車妖妃在《畫圖百器徒然袋》那卷書裏成型,我就順便收服了。”


    “真是了不起的奇遇啊。”七海建人說著抖開衣服,仔細的套上衣架,抻平每一絲褶皺掛在陽光下麵。


    “是啊!真是了不起的奇遇啊,幸虧及早收服了,要不然等成長起來可就糟糕了,還是在人流量那麽密集的地方。”灰原雄渾然不覺氣氛中的暗流湧動,開朗的插話道。


    “和歌雖為古人之珠玉,卻終成髒穢蠹魚,雖聖賢籍典亦同。


    遑論載愛戀執著之千封尺牘,將成如何妖異之形,難以思量。”夏油傑眉目低垂,將《畫圖百器徒然袋》上麵關於文車妖妃的相關記載說了出來。


    迎著七海建人認真的目光,夏油傑解釋道:“關於舊時代的書雖然放進書庫裏,卻沒有多少人看,這些書不是被蟲蛀就是堆滿灰塵,逐漸變成易於藏匿咒靈的環境。文車妖妃和其它的咒靈的成長狀態不同,最開始收服的時候,就像是個單純喜歡文學咒靈,但是收服之後,竟然會自我成長,我也嚇了一跳,畢竟被我的咒靈操術吸收的咒靈,術式的精度,在被吸收的那一刻起便不再生長。”


    “然後我推測,應該是書店聚集了大量喜歡書籍和文學的能量,開始形狀並不固定,類似於‘言靈’。平安時代是女性文學家特別活躍的時期,很多作品都是愛情故事或包含女子的怨恨,堆積這種書的文車說不定會有精靈寄在上麵,化為女妖。這個‘言靈’依附於《畫圖百器徒然袋》,導致能量開始無限的向文車妖妃的故事靠攏,最後即便是被我收服,也在不斷地向故事中的文車妖妃轉變。”夏油傑站在陰影下麵,麵無表情的說完後認真看向七海建人。


    “如此解釋可以麽,七海君,而且,別看我,眼鏡晃眼,當心我揍你。”夏油傑別開視線,無語的說道。


    七海建人聽了夏油傑的話之後衝他低頭鞠躬說道:“抱歉,夏油前輩,我沒有試探的意思,隻是非常在意這點,謝謝您的解答。”


    “七海!”


    灰原雄看見七海建人低頭鞠躬,也急忙跟過來和他並排鞠躬,同時嘴巴不停道:“非常抱歉夏油前輩,七海有時候就是太過認真,不明白的事情就是會刨根問底,絕對沒有冒犯您的意思!”


    還真是了不起的大嗓門。


    夏油傑這麽想著,嘴上從善如流道:“倒也沒有到這麽嚴重的程度,兩個人都抬起頭吧,要不別人看見還以為我在欺負後輩。”


    灰原雄鬆了口氣,抬起頭來又提議道:“那作為我和七海的歉禮,能讓我們準備給您和五條前輩的慶功會麽!”


    “慶功會?”夏油傑滿臉疑惑。


    旁邊的七海建人補充道:“為了慶祝您和五條前輩升為特級的慶祝會,可以在我的公寓慶祝一下,叫上夜蛾老師和家入前輩,我們幾人。”


    “啊,這個我沒什麽意見,你們盡情去辦就行。”夏油傑聽聞後笑著說道。


    “好的!請您到時候叫上五條前輩!”灰原雄興奮的說道。


    晾完衣服後,夏油傑又支使兩個壯勞力把自己的床單鋪好,自己則坐在窗台上吸收陽光。


    “話說,你們下周任務的地點是哪裏。”夏油傑漫不經心的衝著陽光伸手說道。


    “啊,那個是在東京都墨田區。隻是個二級咒靈而已,分分鍾拔除,然後回來準備慶功宴!”灰原雄興致勃勃的轉身說道。


    “這樣啊,加油啊。”夏油傑疲憊的說道,心裏暗暗盤算到究竟如何才能不著痕跡的救下灰原雄和七海建人,如果直接出手大概率會引起七海建人的疑心,他雖然不是個多事的性格,但是行事和思考都太過縝密,容易被看出馬腳。


    現在詛咒人偶的合適降靈肉體還沒有找到,不是能用新身份的時候。


    “悟的話最近也在東京,我讓他任務做完之後跟你們匯合,正好你們還能蹭他的飯吃。”夏油傑似乎想起有趣的事情,衝七海和灰原說道。


    “啊,那這樣豈不是很不好意思,我是說當著前輩的麵拔除咒靈之類的,而且五條前輩還那麽厲害。”灰原雄有些遲疑道。


    “而且,總感覺他會做出浮在空中邊看我們辛苦作戰邊吃kfc的行動,太不嚴肅了,還是別麻煩五條前輩了。”七海建人難得和灰原統一了陣線。


    誰都知道那個不靠譜前輩的欠揍程度,真碰上的話保不齊會被怎麽挖苦。


    “真的不需要悟麽?我可以讓他帶你們去銀座吃飯哦~”夏油傑眯起雙眼開心的說道。


    “就是銀座那家梅丘壽司美登利,那個很好吃哦,我很推薦,機會難得,等拔除咒靈之後去吃點好得不是最棒的麽?”夏油傑好似真的想起來美味壽司的味道,略有些幸福神色浮現在臉上,連帶著幾日來的疲憊和困倦都消散了不少,臉上又恢複了光彩。


    “這個季節我推薦櫻花蝦刺身壽司、鮭魚籽卷壽司、黑鬆露海膽壽司哦,配上那裏特供的綠茶,非常美味,真的推薦。待會兒我會訂個位置的。”


    灰原雄咽了咽口水,好像真的被夏油傑描述的美食打動了,但還是遲疑的說道:“這種餐廳一般都很難訂到位置吧,現在還來得及麽?”


    “沒關係,隻要說是五條家訂的就可以。”夏油傑絲毫沒有冒用摯友姓名的尷尬,行動力極快的開始打電話訂位置。


    “所以說那兩個人以前一起出任務,根本大部分時間都是用來在外麵玩吧。”七海建人老神在在的說道,想他和灰原雄,那次都是做好前期準備,在拔除咒靈之前就開始商量對策,拔除成功後往往也都是精疲力盡,路邊隨便找個麵館對付一口狗食就算了。


    而這兩個人,好像根本沒有吧拔除咒靈放在心上,曾經看見他們出任務之前就是翻看當地的旅遊手冊,盤算著去到當地都玩些什麽,吃些什麽。


    對比起來,他和灰原就像是公司普通的工薪族,而五條悟是董事長的兒子,夏油傑是董事長的兒媳婦。上班隻是為了體驗生活,不至於無事可做。


    想到這裏,一頓壽司的意義突然變得重大了起來,就像是資本主義的罪惡等待著自己的加入,想到這裏,七海建人推了推眼鏡恭敬道:“那就麻煩夏油前輩了。”


    “不麻煩不麻煩,反正和悟做摯友就是這點好,想吃什麽想要什麽都能刷他的卡。”夏油傑露出了狐狸般的微笑,讓七海建人打了個冷戰。


    “這樣前輩聽起來好像是為了五條前輩的錢才和他在一起做摯友的,感覺好八點檔!”灰原雄被自己想法逗樂了,一直笑個不行。


    夏油傑也樂意配合他,清了清嗓子說道:“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和他在一起,要不是看他有錢,我早就打花他那張小白臉了。”


    灰原雄說著,太像了太像了,和電視劇了太像了,勾著七海建人的脖頸不住地大笑起來。


    “五條前輩沒來看過您麽?”七海建人忽然冷不丁的問道。


    “據說是來過,但當時我在休息,沒有開門,之後他就離開出任務了,聽說升為特級之後他經常單獨出任務,這次能一起趕在東京,你們運氣還真好。”夏油傑回答道,他也不知道五條悟有沒有來過,但是硝子描述說五條悟上周敲自己的門但是沒得到回應,於是就離開了。


    “以後見麵估計會愈發的不容易吧,畢竟你們兩位都是特級,都會單獨出任務的。而且夏天又是咒靈的高發期,估計會很忙碌。”七海建人有些遺憾的說道。


    “沒關係的七海君,這些都是必然的結果。”夏油傑從窗戶上跳下來,一頭摔在床鋪裏麵。


    知道這是前輩要休息的信號,灰原雄和七海建人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倒在床裏麵的夏油傑衝他們兩個揮了揮手。


    如果不出意外,五條悟應該就能趕得上救這兩個人,灰原就不會死,七海建人也不會心灰意冷退出咒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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