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高專路上,五條悟嘴裏叼著大福,簌簌地往下直掉粉末。後來好像嫌煩,直接一口塞進嘴裏咀嚼,他那沒插在兜裏的手也沒閑著,僅靠單指在那沒開靜音的手機鍵盤上敲得劈裏啪啦響。


    新加入的阿爾弗雷德也不遑多讓,也不知道是染了哪門子的網癮,眼睛基本沒離開屏幕,一個勁兒的點來點去,專注程度好似七海炒股。


    偏偏兩個人也是有點真本事在身上的,好似身上某個部位又長了一雙眼睛,走路穩穩當當,邁過台階的樣子一派瀟灑自然。


    七海建人並不清楚五條悟和阿爾弗雷德最近在忙什麽,雖然他們看起來極為散漫,為人隨性,可較起真來也是在不好受。


    他已經很久沒見到灰原了,雖然傷勢早就痊愈,也並沒有刻意的避而不見,但失而複得的慶幸和恐懼一直縈繞在七海的心上,經過夏油傑的開導,他現在還可以出任務表現的和從前別無二致,可心態已經徹底的轉變了。


    五條悟和夏油傑身為當代的特級,接手的任務愈發的多,休息的間隙愈發的短,先不論他和灰原雄,就連基本上待在高專的家入小姐都難得見到五條悟和夏油傑待在同一個地方超過一個小時。


    悠哉閑逛是真,一人之力承下許多對於其他咒術師來說是九死一生的任務也是真。


    當初為什麽會覺得所有任務都由五條前輩來承擔是一件合理的事情呢,因為大家都覺得五條悟身為背負六眼之人,被稱為咒術界最強者,做這些事都該是理所應當。


    可七海深刻的明白這位最強背負了許多看不見的壓力,說是因為五條悟的誕生,導致靈力場紊亂,咒靈越來越強,評級愈發困難,總之,五條悟讓一切失衡。


    此類說法原先便有,但不知何時愈演愈烈。


    五條悟倒是淡然自若,風言風語好似自然界尋常的雜音,他根本不在乎,甚至從來沒聽進耳力。


    他的術式非常強大,連帶著他對整個世界的看法也有了巨大的改變,從前還蒙著一層白霧的世界,如今在他的眼裏好似透明,不存在什麽泰然處之,他現在對一切的反應都很平淡。


    除了夏油傑。


    現在他在劃拉手機就是因為夏油傑舉辦了一場火鍋聚會,在五條悟的公寓,算是在交流會前夜小小的會晤一下,拉進彼此的距離,以前夏油傑也算是聚會的中心人物,有他的地方永遠都有五條悟,但是現在還多了個阿爾弗雷德。


    所以五條悟一直在發信息給自己的輔助監督,讓他去銀座的超市把火鍋用的材料買回來。


    雖然如此,但他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七海建人抬手鬆了鬆領結,感到有些頭疼。


    不光是阿爾弗雷德,還有冥冥、歌姬前輩,據說還帶來了京都校的一名天才學生,東堂葵。


    七海建人毫不懷疑自家兩位前輩的破壞力,自從有了這兩位大神,每次交流會都是他們二人的單獨交流,往往結果如同狂風過境片草不留。


    樂岩寺嘉伸校長回回臉色黑如鍋底,被五條悟陽光明媚的嘲諷弄得好似破風箱一般喘氣,所以兩校關係一向非常緊張。


    “不知道最近怎麽搞的,傑最近的行動很詭秘啊。”五條悟忽然說道。


    “隻不過是正常的出任務吧。”推了推眼鏡的七海建人回答道。


    “最近夏油前輩經常在東京都以外的地區執行任務,一開始在北海道停留了一段時間,隨後足跡又遍布日本,很顯然是在解決一些疑難事件,聽說前段時間還解決了枷場山村詛咒事件,還帶回來兩個咒術師小女孩。”


    “嘁,淨幹這些麻煩事,還弄了那兩個麻煩小鬼回來。”一臉不爽的五條悟想到這件事情就火大不止。


    為了那兩個小女孩,夏油傑可說是煞費苦心,最後還是找了夜蛾校長將她們二人收為養女。


    但那兩姐妹對於夏油傑的依賴可不是蓋的,無論怎樣都不改口,執著的稱呼他為夏油大人,並且對於其他人的關心一律展現出戒備的姿態,據說是因為被關在籠子裏太久了,現在甚至還不會正常吃飯。


    夏油傑對於她們也是頗費心思,可能是同情心泛濫,一個17歲的少年硬生生有種‘父親’的感覺,不但帶她們購物,還積極給她們補充學前知識,甚至有了要在東京安定下來的意思,對上麵傳下來的任務愛答不理,扭頭就對一級以上的咒靈照袚除不誤,美其名曰說是接的私活。


    在被質問時,直言不諱道是因為上層給的報酬太少了,實在是入不敷出,畢竟家裏又不止他一張嘴等著喂。


    但這樣反而令大家非常一夥,夏油傑不是無所事事的人,甚至他之前大部分的人生都是有著明確規劃的,夜蛾正道這個正牌養父雖然對養女們有著親近之心,但是無奈相貌實在不討喜,隻能在夏油傑的攛掇下和養女們才有片刻的閑聊。


    但是這樣一來,隻會令夏油傑的包袱更重,根據夜蛾正道所收到的任務報告書,這起事件可說是令人發指,兩個無辜的咒術師被不了解咒術的普通人囚禁長達7年之久。


    個中苦難全部都從兩姐妹正常吃著已經餿掉的飯食那一刻體現的淋漓盡致。普通人並不全是應該保護的對象,咒術師也需要保護的意識根植進了夜蛾正道的腦海中。


    他由衷讚許夏油傑的處理方式,沒有衝動和憤怒,隻是帶走了兩個孩子,那些村民還在以為是兩姐妹帶來的災禍,可是農田歉收,天災人禍本來就是世界上最無法避免的事情。


    夜蛾正道在成為校長之後對每一屆入學的孩子新增的一道考題中所問的那樣:究竟是為什麽,為了什麽成為咒術師?當時的言之鑿鑿也許在不久的將來就會變成燒灼人心的悔恨。


    可每一個人總是會有目的與欲望,或是荒誕的夢想,亦或是求而不得的執念都可以成為他們在這種狗屎生活裏生存下來的動力。


    但夏油傑呢?


    他和五條悟本來是兩種極端,一個按照固化的社會意義生存,一個超脫於社會的為我獨尊,明明是後者比較強大,因為人一旦有所求,就要必定要在如願以償之前承受那饑渴難耐的痛苦。可五條悟卻和夏油傑成為了摯友,甚至肯聽取他的意見,按照他的習慣改變自己,可以說是當代的奇跡。


    最強者不為其他人的欲望所影響,似乎無欲無求到令所有人無隙可乘。


    可他有在乎的人。


    但有多在乎呢?


    這似乎是所有人都在推測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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