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德興,你洗完澡了?”


    鍾德興洗完澡,穿好衣服出來,金海梅已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她翹著二郎腿,目光冰冷。


    “是啊!怎麽了?”鍾德興在金海梅的對麵坐下,倒了杯茶,喝了一口。


    “我問問你,你在洗手間的時候有沒有老實?”金海梅目光直逼著鍾德興。


    “當然不老實了!”


    “你竟然不老實?你竟敢不老實?”金海梅大感意外,目光更加犀利了,她拿起雞毛撣子,拍了拍茶幾,問道。“你老實告訴我,你在我家的洗手間怎麽個不老實法?”


    “這還用說嗎?”鍾德興嘴角掛著一絲玩世不恭的微笑。“我的雙手亂動唄!”


    “你的雙手亂動?”金海梅仿佛抓住重要把柄似的,啪的一聲,用雞毛撣子重重地拍了一下茶幾,厲聲喝道。“這麽說,你真的動了我洗手間裏架子上的寸縷?”


    鍾德興摸不透金海梅的心思,更害怕她那喜怒無常的性格,趕緊說。“金書記,你可不要誤會!我所說的雙手亂動是指,我雙手在身上打肥皂和衝洗身子。我可是在洗澡,我雙手不亂動,能行嗎?”


    “你別給我打岔!”金海梅又用雞毛撣子重重的拍了一下茶幾說。“我問你的是,你有沒有動我洗手間裏的架子上的寸縷?”


    “動了!”鍾德興說。


    “動了?”金海梅佯怒。“誰讓你動的?我給你權力了嗎?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行為很惡心,很變態?”


    “是這麽回事!”鍾德興放下杯子,撒謊說。“我剛才洗澡的時候,有一條寸縷掉了下來,我隻好撿起來,重新掛到架子上!”


    “你撒謊!肯定不是這樣的!”金海梅大聲喊道,話一出口,她就意識到說漏嘴了,嚇得差點抬手捂住小嘴。


    “肯定不是這樣?”鍾德興感到有些驚訝。“那是哪樣?金書記,你該不會在洗手間裏安裝了監控攝像頭吧?”


    “說什麽呢!”聽鍾德興這麽說,金海梅不由得一陣緊張。“你當我什麽人?好端端的,我幹嘛要在洗手間裏安裝攝像頭?吃飽沒事幹了,我?”


    “也是啊!你可是堂堂市委書記,肯定不會那麽齷齪的!”鍾德興說。


    金海梅仿佛被鍾德興給扇了一耳光似的。


    鍾德興這句話的意思豈不是說,在洗手間裏安裝累監控攝像頭就很齷齪?


    而她可是在洗手間裏安裝了監控攝像頭的!


    而吃了啞巴虧,挨了罵,她也隻能忍氣吞聲!


    在金海梅家坐了一會兒,等金海梅收拾好行李,鍾德興和她出發前往省城!


    省財政廳廳長還是關大雄,不過,分管省財政廳的已經不是副廳長洪世剛。


    省政府已經對所有副省長的分工做了調整,省財政廳交給常務副省長分管。


    常務副省長分管的重要部門很多,而且,還要配合省長抓好省政府的各項重要工作,平時特別忙。


    對於省財政廳這個分管單位的事,常務副省長很少過問,除非是特別重要的事項。


    因此,作為省財政廳廳長,關大雄手握大權,給誰批資金,都由他說了算。


    以前,鍾德興在達宏縣當幹部的時候,曾經和金海梅到省城跑動資金,當時跑動的就是關大雄。


    不過,關大雄是官場老狐狸,他們費了好多心思,都沒能拿下他。


    直到後來聽說關大雄是個大吃貨,鍾德興請他吃了一條深海石斑魚之後,他最終才批了資金。


    按理,有過這次接觸之後,兩人等於有了一定的交情,鍾德興今後跑動資金更加容易。


    而事實卻不是這樣!


    在那次給鍾德興批了資金之後,鍾德興沒有供好關大雄這尊菩薩,資金批下去之後,他沒有給關大雄回饋好處。


    關大雄對此非常生氣,總覺得鍾德興過河拆橋,資金批下去了,就把他給徹底的忘了。


    事實上,這也怪不得鍾德興。


    在資金批下去之後,鍾德興由於主抓全省新型現代化農業發展試點工作,忙得像陀螺似的,連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有,哪裏還能像供菩薩那樣經常去向關大雄進貢?


    再者,鍾德興跑資金,最主要的目的不是為了從這批資金裏獲取更多的好處,而是為了項目。


    動國家的款項可是違法的,他可不想以身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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