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家?薑玉靈萬萬沒想到會是他們。


    十大豪門中排名第二,其家主付明的實力乃是九階生境。


    這些年,付家一直都十分低調,以至於很多人都忘了還有這麽一個家族。


    未曾想他們也按耐不住了,已經開始在背後搞小動作了。


    “口說無憑,可有證據?”


    “大小姐,姑爺,小的是一個無業遊民,平日裏替那些富家子弟跑跑腿,久而久之也認識一些人。


    而那個蒙麵人那傳單給我的時候,我無意間掃到他腰間的香囊,正是付勝的。”


    六子欲哭無淚,他就是眼睛看到,證據根本就拿不出來。


    “剛才又有人說聞到了香味,所以我猜測另一個人應該就是付雨。”


    得知這個消息,薑玉靈即刻安排暗靈衛下去查明。


    五天後,莫無情和薑玉靈又一次來到古牢審問午衛,可他依舊是一個字也沒有透露,甚至動都沒動一下。


    “午叔叔,如果你還要執迷不悟下去,那就別怪我用酷刑了。”


    薑玉靈用盡各種辦法,始終沒能讓午衛開口,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她也不想對他適用酷刑。


    可午衛聽了依舊不為所動,似乎根本就不怕。


    見此情景,薑玉靈大聲質問,“地煞究竟有什麽值得你去效忠他?”


    “玉靈,交給我吧。”


    莫無情輕輕拍了拍薑玉靈的肩膀,柔聲細語的說道。


    午衛卻在這時坐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接著看著二人淡淡的一笑,“大小姐,姑爺,你們想知道地煞的情況就去問兌吧。


    我還是那句話,我是一個字都不會透露的。”


    “你是為了她對嗎?”


    莫無情從納戒裏取出一張畫像,畫像裏是一個溫婉嫻靜的女子,她的肌膚潔白如雪,眉毛如柳葉般纖細,微微上挑,眼中流露出一絲柔情。


    這張畫像是莫無情在五天前從午衛的房間裏搜出來的。


    像這樣的畫像還不止一張,大致清點了一下,足足共有兩萬三千五百五十七張,每一張都是不重樣的,但畫像裏的女子卻都是同一人。


    看到畫像的一刻,午衛再也沒有之前那般冷靜,發了瘋似的咆哮,“把東西還給我!”


    他的雙眼瞬間變得通紅,麵容也因為極度的憤怒而變得扭曲,更是不顧一切的朝著莫無情撲去。


    被古牢困住,午衛所做的這些都是徒勞無功,他毫不猶豫的跪在地上瘋狂的磕頭。


    “姑爺,我求求您,把她還給我,求您了!”


    額頭與地麵撞擊發出一聲聲沉悶的聲響。


    即便磕得頭破血流,他也毫不在乎,鮮血順著臉頰流淌,將他整個人的麵容都沾染得血跡斑斑,看上去是那樣的淒厲與悲慘。


    午衛的的雙眼已然布滿了血絲,眼神中滿是絕望與癲狂,那些畫像是他唯一的念想。


    他又轉頭看向薑玉靈,眼中全是乞求,“大小姐,您把它們還給我好不好?我求您了!”


    “你告訴我原因,我把它們還給你。”


    莫無情看午衛這般癲狂也有了一個猜測,但他還是想要知道他背叛薑乾的真正原因。


    午衛聽到這話,整個人呆滯了一下,他緊握雙拳,指甲深深嵌入肉裏都毫無感覺。


    在心中掙紮了許久,他抬起頭看兩人淒慘的笑了笑,“姑爺,我問你一個問題,你愛大小姐嗎?”


    莫無情挑眉,顯然是沒有明白午衛這番話要表達什麽,“什麽意思?”


    “如果有人以大小姐的性命做威脅,讓你去做背叛自己大哥的事,你會怎麽選擇?”


    說完,午衛緊緊盯住莫無情的眼睛,他想知道莫無情的選擇。


    莫無情毫不猶豫,斬釘截鐵的說道,“沒有人敢動我的女人,若是真有,那就一個字,殺!”


    此時的他,渾身散發著一股令人膽寒的氣勢,那股強大的氣場讓午衛都為之一顫。


    他從來沒有見過年紀小,而卻是殺意如此濃烈的人。


    不過他很快就笑了,笑容裏蘊含著一種複雜的意味。


    “姑爺,你還是太天真了,你弱小的時候,你的命就不是你的,而是由強者說了算。


    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裏,實力才是一切的根本,若是沒有強大的實力作為支持,所有的狠話不過是笑話罷了。”


    莫無情沒有說話,他就算現在去解釋也是蒼白無力,能不能做到,他會用行動來證明。


    “莫大哥,我也會盡快提升實力的,我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更不允許你一個人孤軍奮戰!”


    薑玉靈緊緊抱住莫無情的胳膊,眼神堅定的看著他。


    午衛看到二人甜蜜的樣子,眼中流露出一絲傷感。


    “大小姐,姑爺,畫像裏的女子是我的未婚妻洛詩畫,她在七十年前被地煞抓走了。


    他們用她的命來威脅我加入地煞,為他們提供線索,如若我不答應,他們就會殺了詩畫。


    詩畫就是我的命,為了她,我可以做任何事,哪怕被天下人唾棄我也不在乎。


    現在詩畫就掌控在他們手中,而地煞的眼線又無處不在,所以恕我真的不能告訴你們。”


    午衛終於說出了積壓在心底許久的苦衷,一邊是愛人,一邊是視他為親兄弟的城主。


    在苦苦掙紮之中,他還是選擇了前者。


    “如果我說洛詩畫早在二十六年前就已經死了,那你還要繼續為地煞賣命嗎?”


    這時,古牢外驀然響起一道聲音。


    三人轉頭向外麵看去,說話之人正是莫兌琨,身後兩人是薑乾和雲知婉。


    莫兌琨已經將他的身份和過往告知了薑乾夫妻,至於他們為何會出現在一起就不得而知了。


    “兌,你剛剛說什麽?”


    午衛臉上寫滿了震驚和錯愕,他的雙眼瞪得滾圓,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剛剛所聽到的話語。


    他的嘴唇微微抖動著,聲音也略微有些發顫,“兌,你.....你騙我的.....你騙我的對不對?詩畫她沒有死....她沒有死....”


    莫兌琨歎了一口氣,接著拿出了一塊留影石,“坎,你別在自欺欺人了,這是洛詩畫死前的留影,你自己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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