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楊永林盾是兩眼直冒光!


    天哪,到鎮上當三把手,就是他一輩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


    他本來最大的願望,就是先到鎮裏幹一些基礎的工作,等通過一些手段,把政績搞上去了,然後在下派到鄉裏,弄個鄉長當一當,這輩子他的觀察也就走到頭了,但對他而言,也許是最大的滿足!


    如果說能在東門鎮當三把手那那可真是真正的光宗耀祖了!


    楊永林激動地拳頭骨節都捏白了!


    他忙不迭地點頭哈腰說:“劉主任請放心,三天後,您一定會聽到好消息!”


    ……


    與此同時,徐曼兒家裏。


    陳景天把剛剛從水裏撈出來的楊樂樂,趕忙放在她的小床板上,然後退出了房間,讓徐曼兒和楊二嬸給她換衣服。


    陳景天下了樓。


    這是陳景天第一次進入徐曼兒家,從外邊看徐曼兒家有些破爛,可這房間裏頭收拾得很幹淨。


    屋子裏雖然看上去沒有什麽特別值錢的家具和電器,但整個屋子都會彌漫著一種清新的香氣。


    這個小家一共隻有兩層,楊樂樂的房間在二樓的後屋。


    陳景天在觀察的時候,徐曼兒就從樓上下來了。


    她手裏捧著一套衣服,遞給陳景天。


    她細著聲音說:“陳書記,你的衣服也都濕了。這、這是我男人以前洗穿過的衣服,你要是不嫌棄的話……”


    陳景天倒也不客氣,接過徐曼兒遞來的襯衫還有褲子,直接就當著徐曼兒的麵,把自己的衣服給脫下來。


    一時間,陳景天那健碩的上半身,便呈現於徐曼兒麵前。


    徐曼兒猝不及防之下,把陳景天這如同岩石雕刻出來一樣的身板,給看了個結結實實!


    頓時,那漂亮的臉蛋,紅的就如同熟透的蘋果一樣,紅豔豔嬌滴滴。


    等陳景天伸手要去解開腰帶的時候,徐曼兒像是一隻受了驚的小兔子,連忙“噌”地一下就跑上了樓。


    樓下不時傳來陳景天那壞壞的笑聲。


    不知怎的,用這種方式“欺負”徐曼兒,讓陳景天感覺很好玩。


    而這種好玩的情緒,也是陳景天上輩子從來沒有感受過的。


    不過,陳景天在換成褲子的時候,卻發現在褲子的兜裏麵,好像有一張紙,有點膈應。


    陳景天從兜裏把紙取出來,卻發現這是一張已經泡了水的紙,而且都有些硬巴巴的。


    陳景天本以為這紙沒用,隨手就打算把它丟開。


    可是他發現,紙上麵是有字的,而且是手寫的字。


    於是,陳景天小心翼翼地把這紙給拆開,他運氣比較好,這隻硬度還算可以,拆開的時候破損,不算厲害。


    而這紙上有一行字,看上去寫得還比較潦草,應該是在匆忙的情況下寫下的。


    這上寫著:如果我出事了,到後院柚子樹下,把餅幹盒挖出來。不要為我報仇,把餅幹盒交給副鄉長。


    很顯然,這張紙是徐曼兒老公出事之前寫的。


    而徐曼兒可能因為過於悲傷,把他衣服洗掉之後,便收藏了起來,在沒有翻開看。


    陳景天沒有將紙條給徐曼兒,而是趁著她在二樓安撫楊樂樂的間隙,來到了他們家的後院。


    這裏,果然種著一棵兩層樓高的柚子樹。


    陳景天取了一把鋤頭,繞著柚子樹四周刨了兩個坑,在第三個坑的時候,就聽到“鐺”的一響,鋤頭打到了那個餅幹盒。


    陳景天將餅幹盒挖了出來,打開之後,裏頭放著一個小學生做作業的筆記本,還有一個紅色塑料袋,裏頭似乎裝著不少發票,和一本賬本。


    筆記本已經完全發黃,但是隨著陳景天逐漸翻開,臉上的表情是越發得精彩。


    這筆記本上麵,不僅記錄了楊永林在任二十幾年裏幹的那些齷齪事情,同時連楊永林他那個已經死去的老子,當年所做下的惡,居然也記錄得清清楚楚!


    沒想到徐曼兒的前任,居然給自己送了這麽一份大禮!


    這其中特別是那本賬本,幾乎可以直接給楊永林定罪,把他村主任的帽子給擼了!


    陳景天拿著東西,回到了屋裏。


    跟二樓的徐曼兒、楊二嬸說了兩句話,便匆匆離去。


    陳景天雖然來清河村還沒幾天,但是對東門鎮的人事調動,還是了熟於心。


    這張紙上所寫的副鄉長,現在已經是東門鎮的鎮長,白天南。


    白天南在整個縣裏都是以鐵腕著稱,是有名的清官。


    他如今48歲,對於官場而言,這個年紀還很年輕。


    但是陳景天知道,因為他的不合群,得罪了很多人,官場生涯最高職位,也就到此為止了。


    陳景天本可以把這一份證據交到更高級別的縣紀委監察局,那裏有他的老領導。


    不過,陳景天不打算這麽做。


    他決定就按照這紙上所寫,去找白天南。


    因為,後麵的一些工作,還需要他來展開,而且陳景天打算幫一幫這個清官,讓他的官途再往上抬高一個檔次!


    陳景天從坡上下來,率先回到自己的宿舍,又重新換了一套衣服之後,帶上公文包和手機打算即刻去一趟鎮裏。


    在經過楊永林家門口時,陳景天被白秀梅叫了住。


    “陳書記,這是要去哪兒啊?”


    陳景天停下腳步,看著白秀梅走到自己跟前,笑著解釋了幾句,他說:“我有個同學要過來,但是咱們村交通不方便,就讓他待在東門鎮,我現在要去見他。”


    白秀梅說:“哎呀,咱們這裏窮鄉僻壤,路又差,什麽車子都進不來,廣播喇叭裏天天喊著要致富先修路,可是這喊了好多年,這路根本就沒影子啊。”


    “陳書記,你說咱們村到鎮裏的路,什麽時候能修好呢?”


    陳景天笑道:“這不難,我給你打個包票,三個月之內一定會動手修!”


    白秀梅今後捂著嘴就笑了,笑起來的時候,那身前自是一陣白浪晃動。


    “陳書記,可真看不出來呀,你什麽時候也學著我家那口子,給人畫大餅說空話了?”


    陳景天卻是一臉認真:“白姐,我這人向來是說到做到,從來不說空話,剛才跟你們說的那句話也一樣。”


    白菜一聽頓時臉色微紅,沒好氣的拍了陳景天一下。


    “叭叭!”


    兩個人正說話間,一輛黑色的桑塔納轎車,搖搖晃晃的進了村,開進了院子裏。


    陳景天通過車窗戶,一眼就看道了楊永林,還有楊高升夫子。


    他特意對著二人笑著抬起手,打了一聲招呼。


    楊永林父子剛才隔著老遠,就看到陳景天和白秀梅站在一起聊天,看起來很融洽。


    楊高升雖然一見到陳景天心裏就是一團火,不過眼下他也隻能憋著。


    父子兩個昨天晚上在病房裏商量了很久,雖然他們以前也幹過不少惡事,但是先後兩次都沒有得逞,一下子竟還不知道該怎麽對付這陳景天。


    思來想去,楊高升還是想到了下藥。


    他見陳景天打了一聲招呼就離開了,看著他的背影,說:“爸,要不咱們繼續下藥吧?”


    楊永林狠狠瞪了楊高升一眼:“你都成這個樣子了,還想著下藥?”


    “你以為他是個傻子,隨便你灌藥?”


    楊高升抓了抓後腦勺:“可是,咱們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陳景天是村委書記,不是那些刁民,咱們總不能叫楊大炮帶人把他套麻袋裏,打死埋山上……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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