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瞳瞳。”


    瞳瞳也認真地和曹美惠做自我介紹,然後甜甜地和她打招呼,“美惠姐姐好。”


    “小嘴兒真甜。”


    曹美惠邊說著邊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嫩嘟嘟的臉蛋,而後看向時漾,問出了剛才的困惑,“總監,瞳瞳真是你女兒啊?”


    時漾沒瞞她,點了點頭:“嗯。”


    “就是那個……”曹美惠輕咳了聲,委婉地問道,“精子銀行那個……”


    時漾看她一眼,否認也不是承認也不是,幹脆沒正麵回應,隻是尷尬笑笑,沒搭話。


    曹美惠把這解讀成瞳瞳就是時漾從精子銀行試管生的小孩,又忍不住朝瞳瞳看了眼,而後看向時漾:“是用的華裔的精子嗎?我看小朋友不像混血兒。”


    時漾更尷尬,瞳瞳雖然聽不懂,但也不想當著瞳瞳的麵討論這個。


    高姐在一邊也是完全沒聽懂兩人在說什麽,好奇看了眼曹美惠。


    曹美惠平時大大咧咧慣了,也不是心細的人,沒看出時漾的尷尬,隻是忍不住看著瞳瞳羨慕道:“你也太有福氣了,小朋友又聰明又漂亮又可愛,簡直各種buff疊滿,我也好想去生一個,不知道我能不能也生出這麽可愛的小朋友,我也好想要個女兒。”


    說著又湊向時漾:“總監,是不是可以選性別的啊?”


    “我們……先別討論這個吧。”


    時漾尷尬道,不得不終結這個話題,這確實不是她能回答得了的問題。


    曹美惠當時漾是顧慮小朋友,尷尬地雙手合十和時漾道歉:“總監對不起啊,我一興奮就上頭了。”


    “沒事,先吃飯吧。”


    時漾微笑道,把話題帶了過去。


    一直在認真看著兩人討論的瞳瞳終於找到了說話機會,她困惑扭頭問時漾:“媽媽,精子銀行,是什麽啊?”


    時漾差點沒被嘴裏的湯嗆到。


    曹美惠也驚奇看向瞳瞳,沒想到這麽小的孩子就能精準捕獲有用信息,這更堅定了她找精子銀行生個孩子的決心。


    時漾勉強咽下卡在喉嚨的那口湯。


    “就是……”時漾想了想,用了一個很含糊的解釋,“一種科學的手段。”


    瞳瞳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依稀覺得她媽媽這句話沒說完,於是睜著困惑的大眼睛繼續問時漾:“然後呢?”


    “然後等我們長大了,媽媽再告訴瞳瞳好不好?”


    生平第一次,時漾用了“長大後再告訴你”的萬能句式。


    小丫頭雖然還是不明白,但已經乖巧地點點頭,沒再繼續糾結這個問題。


    吃完飯的時候,時漾看還有點時間,特地送瞳瞳和高姐回家。


    回去路上,終於找到時間和時漾獨處的瞳瞳忍不住依偎入時漾懷中,不太高興地和她說:“媽媽,那個爺爺,每次都,好凶,他是不是,討厭瞳瞳?”


    時漾有些意外瞳瞳會問出傅武均是不是討厭她的話,這是她極力避免的事。


    她並不想讓瞳瞳那麽敏感地去感知成人世界的情緒,並為此難過。


    但傅武均對瞳瞳聲嚴色厲是事實,臉上的嫌惡也毫不遮掩,時漾沒想到這樣的微妙的情緒還是讓那麽小的她捕捉到了,心裏突然有些疼。


    她把瞳瞳抱緊了些,在她耳邊輕聲安撫:“不是的。爺爺隻是遇到了點事,心裏不開心,才沒有控製好情緒,不是針對瞳瞳的。就像瞳瞳有時候看不到媽媽,心裏不開心,姨姨和你玩你也不想說話,但瞳瞳並不是討厭姨姨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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