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川的車就停在地下停車場。


    兩人一起上的車子後座。


    車門合上時,誰也沒有說話。


    沉默在狹小的空間裏蔓延。


    許久,傅景川冷淡的嗓音終於在車廂響起:“你就沒有什麽要和我解釋的嗎?”


    時漾微微抿唇,靜默了好一會兒,才輕聲開口:“你有什麽想問的,你就直接問吧。”


    傅景川看向她:“當初在蘇黎世醫院,你故意誤導我你打掉了孩子。”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


    時漾嘴唇抿得更緊,但還是輕輕點了個頭:“是。”


    傅景川:“你的休學,也是故意的以退為進。”


    “是。”時漾抿唇,“你不放棄的話,我就隻能休學。”


    傅景川:“我第一次在蘇黎世遇到瞳瞳,你察覺到了我對她的身份產生懷疑,所以你們故意找了個路人假扮瞳瞳母親。”


    時漾微微側開頭:“是。”


    傅景川:“後來我要跟你回你住的公寓,你也猜到我還心存懷疑,故意帶我去了假的住所。”


    “是。”時漾聲音很輕,“那個是我的辦公室。瞳瞳住樓上。”


    傅景川:“6月份你住院,你包裏那份''終止妊娠''的出院小結,你是故意誘導我看的。”


    時漾上齒已經緊緊咬住了下唇,頭也微微偏向車窗外,但還是輕點了個頭:“是。”


    傅景川:“那天晚上你主動加我微信,就是為了把這份報告發給我。因為你知道我找你同學打聽了你的在校情況。”


    時漾:“是。”


    傅景川:“柯辰在海市約林珊珊,你為了避免露餡,你們特地飛了海市?”


    “是。”雖有遲疑,但依然是輕緩而堅定的回答。


    傅景川黑眸已經漸漸冷了下來:“在海市商場裏,你看到了我找過來。”


    時漾遲疑了下,但還是點點頭:“是。”


    傅景川:“後來的監控呢?誰幫你瞞天過海的?嚴曜嗎?為了瞞住我,你特地找了嚴曜替你幹擾我?”


    “不是。”時漾輕聲說,“他當時剛好在商場,他自己安排的。”


    “他知道瞳瞳的存在?”傅景川問,嗓音很冷。


    時漾輕輕點頭:“是。”


    傅景川勾唇笑了下,笑意並沒有達眼底。


    “那後來呢?”傅景川看向她,“你故意誤導我你和他在一起了,就為了隱藏瞳瞳的存在?”


    時漾輕輕點頭:“是。”


    “那天在公司,你撞見了我和瞳瞳在一起,所以你不敢現身。”傅景川看向她,“你也看到了我取瞳瞳頭發,你知道瞳瞳是我女兒的事實瞞不住了,那個時候你就萌生了帶瞳瞳離開的想法。”


    時漾喉嚨哽了哽,但還是我點點頭:“是。”


    “你故意約我吃飯,故意找機會調換樣本。”傅景川黑眸死死盯著她,“就是為了給你們離開爭取時間。你心裏很清楚,哪怕我心裏認定瞳瞳是我女兒,哪怕我明知道親子鑒定結果沒有參考意義,隻要一時半會沒證據,我就拿你沒辦法。而那個時候你已經帶瞳瞳離開了西城,我也不可能再有證據去證實。是嗎?”


    時漾下唇已經幾乎比咬出血來,但還是輕點了個頭:“是。”


    傅景川:“你為了讓我放鬆警惕,這兩天一直在假意順從,假意願意和我重新開始。”


    時漾抿著唇沒有說話,但她的神色已經說明了答案。


    “你怎麽能……”傅景川手指失控掐住了時漾的下巴,眼睛已經發紅,“怎麽敢?一次又一次,時漾,你怎麽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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