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菱對這賣身契相當好奇了,她趕緊掃視名字。


    金巧珍?


    金巧珍是誰?等等,姓金?


    該不會是——


    現任陸夫人吧?


    陸昭菱頓時就精神了。


    若真的是陸夫人,那可就好玩了啊!


    明天她一定去問陸夫人姓名!


    好在沒有讓她失望的是,第二份果然就是婚書。


    打開一看,上麵寫得清楚,皇子周令,與陸家嫡長女定下百年之好,待女方過了及笄之年,再擇吉日成親,盟約已定,絕無悔改。


    這上麵,倒是提了二皇子周令之名,但是卻沒有寫陸昭雲的名字,而是寫了陸家嫡長女。


    陸昭菱歎了口氣,果然如此啊。


    怪不得,怪不得陸明要讓陸昭雲搶了她的嫡長女位置啊,怪不得陸昭雲那麽喜歡喊她“二妹妹”呢。


    好像多喊幾句,她就真的成了大姐一樣。


    陸昭菱看著這婚書,手支著腦袋歪著頭,有點被惡心到了。


    因為這麽看來,和二皇子有婚約的人,是她!


    真真謝邀啊,婉拒了哈。


    她又不想讓陸昭雲占了嫡長女身份,又不想跟二皇子扯上關係!


    罷了,頭疼的事,明天交給合作方,某王爺。


    睡覺!


    陸昭菱把東西收了起來,換了身衣服,把事情都先拋到了腦後,睡覺。


    她倒是睡得香,林榮半夜接到了線報,抄了令牌帶著一隊人馬出了京城,朝著螢山而去。


    收到消息說,螢山又見柳義蹤影,他自然要去抓人。


    次日朝堂上,皇上掛心著裘小姐下落,問了一句。


    “裘小姐可找著了?”


    “回皇上,”沈丞相說,“臣也派人去螢山幫著尋找了,因為小女與裘小姐是好友,她也十分擔心裘小姐,今天也領了兩個懂些拳腳功夫的丫鬟去了螢山。”


    “沈湘珺也去找裘小姐了?”皇上皺了皺眉,差點兒脫口要說,她一個弱女子去做什麽?添亂嗎?


    但轉念一想,沈湘珺也是一片赤誠和真心,不好打擊人家。


    “正是,”沈丞相眸裏閃過一絲精明,他走出來皇上那未出之意了,於是趕緊說,“皇上,您知道的,小女早些年跟著宋致學了些勘查追蹤之術,她也是想看看能不能盡自己所能,找到裘小姐。”


    皇上訝道,“你不說朕倒是忘了,那會兒宋致還在京城,朕還想過招攬他為朝效力,不曾想他生病離京了,再找不著。宋致這個人,倒是有些本事的,當初你閨女能得他幾分看重也挺有靈性。”


    當年,沈湘珺也不過才幾歲。


    宋致據聞是個全才,什麽都會一些,而且從十四五歲開始就遊曆天下,所以見多識廣,哪怕是閑聊,他都能聊出許多趣聞奇聞來,聽得人津津有味的。


    皇上當年都曾喬裝出宮,聽宋致侃大山呢。


    宋致生病離京,不能將他收用,皇上還很失落。


    “多謝皇上對小女的誇獎,臣也跟小女說了,去了螢山之後務必聽從陳大人的話,不得隨意亂闖,自以為是。”


    皇上聽到這裏倒也不好說什麽。


    “那就是裘家丫頭依然不見蹤影啊。裘愛卿替朕守著邊關,無意得了寶物還巴巴地派閨女給朕送來,如此赤誠忠心,若是那丫頭真不見了,那朕哪有臉麵見裘愛卿啊。”


    皇上重重地歎了口氣。


    百官趕緊爭先恐後地安慰了起來。


    還有人說,“皇上,聽聞晉王也去了螢山幫忙尋找裘小姐,晉王與裘小姐小時候還有一段師兄妹情分,想來晉王也不會看著裘小姐出事的。”


    本是想著安慰皇上,讓皇上不用太擔心,但是這人說完,皇上一聲不吭。


    他心裏咯噔一下。


    完菜了,該不會是,皇上不喜歡聽到誇晉王的話吧?其他同僚說的都是陳大人啊,沈小姐啊,還有說裘小姐吉人自有天象的,甚至有說螢山離京城不遠,皇上天威在此,裘小姐定能逢凶化吉的......


    好像隻有他說有晉王在裘小姐不會出事?


    這官員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子。真不會說話,真不機靈啊。


    皇上過了半晌才悠悠開了口,“朕等著晉王把裘家丫頭帶回來,想來那寶物也能一並保護好帶進宮來。”


    不少腦子轉得快的大臣一聽這話,心裏就為晉王捏了把汗。


    皇上都已經這麽說了,裘小姐和那件寶物的安危,豈不就成了晉王的責任了?要是人沒找回來,或者說人找回來了寶物不見了,皇上要追究晉王的責任?


    這時,太子正要上前,林禦史先一步躥了出來。


    “皇上!”


    林禦史此人,無事的時候袖手低頭,眼睛半眯,跟個沒啥精神的糟老頭子一般,可一旦這老頭想說話了,立馬就跟噸噸噸幹了一大海碗的十全大補湯一樣,瞬間就能叭叭叭一長串,不帶歇氣的。


    就比如現在,他猛的這一聲“皇上”,中氣十足聲音洪亮,差點把皇上嚇了一跳。


    要不是他定力好,對這死老頭多少也有點適應了,弄不好得一屁尊從龍椅上摔下來。


    皇上臉黑了。


    “林愛卿,做什麽一驚一乍的!”


    林禦史一拱手,“皇上誒!老臣是突然想到,晉王的身子骨似乎還未好吧?今天老臣又買了份京聞,上麵寫著當年螢山詭霧一事,皇上您要不要看呐?”


    皇上想起了上回那一兩銀,嘴角抽了抽。


    “咳咳。朕還有多少奏折未批?哪有閑情看此等民間小報!林愛卿說這個做什麽?”


    “老臣就是擔心,螢山真的再起詭霧,那晉王會不會也有危險啊?就晉王這樣嬌弱可憐的模樣,剛才竟然還有哪位大人把尋找裘小姐的重任壓在他的肩膀上?”


    林禦史十分誇張地高呼,“皇上,晉王的肩膀何其稚嫩啊!”


    太子抬了抬手,撫額。


    不行,任憑他再擔心皇叔,這樣的話都有些聽不下去。


    沈丞相嘴角也是一抽。


    “我說,林禦史......”


    他剛開口,就被林禦史給打斷了。


    “沈丞相不必說了,你家千金當年學了本事,咱們晉王又沒有,看來,找裘小姐一事,還得勞沈小姐盡力。”


    朝堂熱鬧得很。


    陸昭菱今天起床後也沒耽擱,直接就找陸夫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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