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伯!”


    姑娘跑到時正好看到古才恩倒了下去。


    她嚇了一跳,趕緊就來扶他。


    幸好她自小習武,要不然還真扶不起來。


    二師伯身上還沾了不少公雞血,有一種臭味,令她有些想吐。


    “師兄師弟,快來啊!”


    兩個青年跑了出來,腳步還有些打擺。


    今天他們被師伯派出去山裏找東西,累得快要不行了,腿都幾乎走斷。


    一躺下來就睡得一般雷都震不響。


    好在剛才那一道不是一般的雷,還真把他們震醒了。


    醒了過來就聽到鬱可仙的叫聲。


    “這是怎麽了?”


    三人把古才恩扶回房裏,看著他臉色煞白,半暈半醒,一身星星點點的血跡,嘴角還有血跡,頭發有一縷焦黑,這樣子真是狼狽又古怪。


    “二師伯給雷劈了!”鬱可仙說。


    師兄諸然,師弟束小楓都愣了愣。


    “被雷劈了?”


    這是在開玩笑嗎?


    “剛才你們沒有聽到那恐怖的雷嗎?”鬱可仙也是跑了幾步被那雷驚得刹住抱了抱頭。


    大半夜的,又無烏雲密布閃電,明月還當空,竟然詭異地炸響一個巨雷。


    “聽到了,所以我們才醒了啊。”束小楓看向師兄,“師兄,這是怎麽回事啊?”


    “我也不知。”諸然看了一眼二師伯,“你們先去睡吧,我在這裏看著,明天問問師父。”


    這是他的師父,而師妹師弟的師父,是古才恩的師弟。


    反正他們是同師門就是了。


    自己的師父,當然隻能自己照顧了。


    鬱可仙本來想跟諸師兄說說剛才的事,但古才恩痛哼起來,她也就把話咽了回去。


    “諸師兄,那有什麽事情你再叫我。”


    “諸師兄,我在這裏幫忙吧?”束小楓說。


    “不用,你明天不是要回束家嗎?我們來京城這麽久了,你還沒時間去看看他們呢,今天就夠累了,現在趕緊去休息,不然明天頂著一對黑眼圈回家,束閣老還以為我們師門虐待你了。”


    諸然對束小楓笑了笑。


    束小楓是束家人,不過,隻喚束閣老為叔公。


    他們這一支不在京城,隻是有些產業在城郊,平時還托付束閣老這一房幫忙打理著。


    如今他們住的這莊子,就是束小楓家的。


    要是讓束閣老知道這個侄孫來了京城許久,也沒有上門探望,隻怕會氣得很。


    束小楓聞言也沒有強留下來。


    出了門,走出了幾步,鬱可仙叫住了束小楓。


    “二師伯修習道術嗎?”她問。


    束小楓愣了愣,然後就跟聽了笑話一樣,“師姐,二師伯就是個劍客,而且在江湖上還頗有名氣,他怎麽會和修道扯上關係呢?”


    他甚至覺得師姐是魔怔了才會問出這麽一個問題來。


    “那......”練劍需要紮符,需要殺公雞噴一堆血嗎?


    練什麽劍,還能引來天打雷劈啊?


    鬱可仙心裏有著大大的疑問。


    但束小楓打了個哈欠,困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師姐,我先去睡了,明天我要入城。”


    “哦,去吧。”


    京城,槐園。


    所有人都被驚醒了。


    劉叔翻了個身拍拍妻子的背,“小姐說過,隻要沒人闖進來,天地的響,外頭的響,咱們都沒事,睡吧。”


    劉嬸又閉上了眼睛。


    老馬坐了起來,小六喊住他,“爹,聽著,沒雨聲,應該沒事。”


    “我想去看看馬。”


    老馬是擔心馬受驚了。


    “小姐馬廄都有陣法護著,不怕。”


    “也是。”


    父子倆又躺了下去。


    青音青寶隻是睜了睜眼,又睡了。小姐沒出來肯定就是沒事。


    倒是後院剛安頓好沒一會兒的王府侍衛們都往天空望了望。


    還是朗月星稀,無風無雨。


    殷雲庭袖手望著天空,然後轉向了陸昭菱那邊。


    “大師姐這麽大動作?天子腳下,一點都不收斂啊。”


    祖廟。


    小戒吃邁著短腿,舉著燭火,噔噔噔跑進了殿裏。


    燭火往供桌那邊一照。


    “師兄你快來看啊,我就說這麽大的天雷,太上皇施主肯定又倒了。”


    後麵跟來了思真。


    剛才小戒吃說的時候他還信,但戒吃說要是太上皇真的一直倒扣著,不來將他扶起,就是他們失職。


    萬一太上皇一直扣著很難受呢?


    戒吃堅持過來看看,他也拗不過,這不就來了嗎?


    結果一看,牌位還真的倒了。


    “太上皇施主,您別怕呀,”戒吃過去小心又熟練地將牌位扶了起來,一邊哄著說,“我剛才觀了一會兒天,沒看出有什麽不祥天示,那道天雷,極有可能是有大修為的人引來的。”


    小戒吃很是話癆地說著,“天雷清赫,那估計是引來鎮邪祟的,好事,太上皇施主您就放寬心吧。”


    “戒吃,你還能看出來這個?”思真站在他旁邊,把他的話也都聽清楚了。


    “嗯呐,看得出來的。”


    思真摸了摸他的頭。


    小師弟最近好像越發靈光了?等師父回來得跟他老人家說說。


    而京城百姓們被驚醒之後,又都很快睡著了。


    第二天他們醒來,甚至發現後半夜還睡得更好。


    有一些之前的那怪雷驚嚇到的,經過昨晚,今天起來竟然都好了,精神恢複。


    百姓們嘖嘖稱奇。


    周時閱醒來時,周圍靜悄悄的。


    他睜開眼睛,認出不是自己家裏。


    他在槐園。


    想起來昨晚他睡的是陸昭菱的床,他立即就看向身旁。


    空空。


    周時閱手掌蓋住了自己雙眼,啞然失笑。


    難道陸昭菱會睡在他身旁嗎?


    他坐了起來,令牌垂落,讓他低眸看下,伸手握住。


    他的腿不疼了。


    但是昨晚陸昭菱做了什麽?


    陸昭菱這會兒在前院槐樹下的石椅坐著,殷雲庭坐在她對麵,容菁菁拿著剪著在一旁蹲著修剪花草。


    順便聽著大師姐說話。


    “所以,你引天雷劈了人?”


    殷雲庭聽了陸昭菱的話之後下了個結論。


    大師姐以前也沒這麽火爆啊,大半夜的,一言不合就引天雷?


    “那不然呢?”陸昭菱雙手一攤,理直氣壯,“我發現有一個給周時閱下符咒的人離得不遠啊!近的當然先轟!”


    留著客氣啊?


    “人轟死了嗎?”容菁菁好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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