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安看孫黎的情緒不太好,擔心站在洗手間外麵會被其他人看到,便拉著她到了樓梯間。


    她問道:“孫總,你是聰明人,難道你沒覺得其中的男人眼熟嗎?”


    孫黎雙手顫抖著,又反複將手裏的照片看了一遍。


    從中認出了幾個生意客戶,還都是薑青雪介紹的。


    薑青雪也沒說哪裏挖掘到的客戶,就說是通過別人認識的。


    那這個別人應該就是楊姝。


    可是為什麽這樣?


    看著女兒周旋在不同男人之間,就算是再前衛的父母,都有些無法接受。


    孫黎一把扯住沈一安的手腕:“說,你給我說清楚,你是不是想要拿這些來威脅我?”


    “威脅你我就不來找你了,直接打電話不是更方便。”沈一安解釋道。


    “沈一安,你別玩心機了,你其實就是想要挑撥離間對嗎?”孫黎猜測道。


    看樣子到現在她都不願意相信楊姝是壞人。


    沈一安無奈道:“孫總,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我們公司的客戶,而簽下合同的人就是楊姝。這樣說您應該明白了吧?她吃肉,你喝湯,還是利用你女兒的美色。”


    “不,不可能,小姝不會這麽做的。”孫黎始終不肯相信這件事。


    “她的助理丁潔死了,因為泄露公司機密,跑路時被裝死了,這個橋段你有沒有覺得很耳熟?我不知道她是怎麽和你解釋這些巧合的,但是我想,她一定說是我做的對嗎?”


    沈一安從孫黎的眼神看出她猜對了。


    孫黎深吸一口氣:“你是說我被小姝騙了?其實一直以來她都利用青雪在做交易?不可能,我女兒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被人這麽利用?”


    “孫總,你真的了解你的女兒嗎?連你這麽精明的人都被騙了,薑青雪行事衝動,又喜歡玩,她就不會上當嗎?況且薑青雪眼光一向很高,這些人多半都是白人富豪圈的人,她身為模特也需要資源,她答應楊姝參加就沒有別的企圖嗎?”沈一安分析道。


    孫黎聽了的確開始動搖。


    但是殺害薑青雪這麽大的事情,她並不覺得是楊姝所為。


    楊姝和薑青雪是十幾年的朋友,怎麽可能下得了手?


    孫黎恢複往日的嚴肅,問道:“既然你這麽會說,那你說說為什麽楊姝要對青雪下手?”


    沈一安和宋凜的確探討過這個問題,最後隻剩下一個可能性。


    薑青雪知道了自己被利用的事情。


    要知道如果是薑青雪自己利用美貌去得到想要的利益,那也算是她自己的本事。


    可她在不知不覺中,卻被最好的朋友利用去交換利益。


    她自然無法接受這種設定。


    畢竟她滿心滿眼去拓展自己的業務,結果發現自己在圈子裏摸了一圈,成全了楊姝。


    加上薑青雪為了楊姝臉飯碗都差點丟了,最後楊姝卻什麽事都沒有。


    她心裏肯定不平衡,第一件事肯定是想找宋凜拆穿楊姝的真麵目。


    楊姝苦心經營多年,怎麽可能就這麽跌落神壇?


    那就剩下……


    沈一安將這個結論告訴了孫黎。


    孫黎沉默不語,因為她無法反駁沈一安的說法。


    沈一安道:“孫總,我說的事情對你來說去查證並不難,這段時間,你那麽相信楊姝,所以才沒有往這方麵調查,事實上你隻要朝著這個方向查,會有你自己想要的東西。”


    孫黎抿了抿唇:“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


    “孫總,我奶奶的事情也是楊姝的意思吧?”


    “……”孫黎不說話,算是默認了。


    “那她為什麽不自己出手呢?什麽事情都是靠著別人。因為她不能暴露自己,她不想讓自己的人生留下汙點。”


    “為什麽?”孫黎不明白。


    “因為我婆家。”沈一安想著反正宋凜不在這裏,說了宋凜也不知道。


    “你婆家?你老公不過是個程序員和代理負責人,他的家庭背景根本比不上楊姝,楊姝就算是被愛情衝昏腦子也不可能看上你婆家。”


    “我婆婆叫莫蘭,莫蘭,墨蘭,您再好好想想。”沈一安提醒道。


    “莫蘭……墨蘭!不可能!”


    “你可以自己去查,墨蘭集團的老板是誰,就算國內的人知道的不多,可是國外的人肯定知道。”


    “你婆婆是墨蘭集團的人,那宋凜就是……”孫黎一頓,“她沒告訴任何人?”


    “嗯,因為如果你和薑青雪知道了,那她千方百計說自己愛宋凜又有幾分可信度呢?”


    “原來是這樣!我們都被騙了!都被利用了!”孫黎臉色煞白。


    “孫總,我知道你疼愛女兒才會對我緊追不放,可是薑青雪已經回不來了,我不像你也被利用後扔掉。”


    “什麽意思?什麽叫扔掉?”孫黎追問道。


    “孫總,容老夫人是你介紹給楊姝的吧?她現在是不是都不怎麽和你聯係了?對薑青雪的問候也少了?但是她卻和容老夫人跟的很近,還有關於容老夫人女兒的調查報告,也是你給她的吧?除了你們,楊姝根本不可能這麽快就查到這麽多內幕。”


    聞言,孫黎往後退了兩步,直接靠在了牆上。


    “是,是我給她的,她想要利用報告讓容老夫人對你好感全無,然後她就能坐穩老夫人身邊的人,然後……”


    “然後繼續利用容老夫人除掉我。這麽一來,你不就是麽用了?而薑青雪現在也腦死亡了,根本沒人能威脅她了。”沈一安道。


    “沈一安,說夠了嗎?”


    “夠了,我也沒有再多的證據了,希望你別再被利用了,沒有薑青雪,你還有自己的家庭和事業,要是再錯下去,這些恐怕都不保。”


    說完,沈一安覺得自己該說的都說了。


    便轉身離開了。


    孫黎的手機上立馬跳出了沈一安發來的照片。


    看著照片上的薑青雪,她這個做母親的心裏更加自責。


    她和她爸爸常年出差在各個國家,初見楊姝後,發現楊姝特別的乖巧懂事,便覺得薑青雪和這樣的人在一起肯定能學好。


    這些年,薑青雪雖然闖禍,可每次楊姝都會幫她,以至於他們對楊姝說的每一句話都深信不疑。


    兩人工作後,楊姝總會說一些薑青雪工作努力的事情,讓她和她爸爸格外放心。


    畢竟他們相信女兒的確貪玩一點,但絕對不是什麽壞人。


    誰知道,卻落得這麽一個下場。


    如果薑青雪沒有幫楊姝,或許現在還安安穩穩做這時尚雜誌的時尚主編。


    何必用這種方式離開人世?


    不知道還不是實在太大起大落了,孫黎一時間無法接受這種定論。


    她在樓道裏走來走去,餘光看著照片時,想到了什麽。


    對了,薑青雪好像有個網盤都是用來收藏她的照片。


    說實話,薑青雪從小有點自戀,這也是她為什麽做模特的原因之一。


    她覺得自己很漂亮,足夠讓世界看到自己。


    小時候她就會拍照做影集,後來就是用手機拍照。


    手機內存不夠後,她就用網盤。


    因為是虛幻的東西,孫黎一直都沒想起來,現在看到照片才反應過來。


    孫黎用自己的手機下載了網盤,然後登錄薑青雪的固定賬號。


    至於密碼,她知道薑青雪一直都用同一個。


    很快,孫黎就登陸了賬號。


    引入眼簾的是薑青雪自己做的分類。


    有家人,有朋友,有之前走台的照片。


    然後……孫黎繼續往下翻,被最下麵的一個文件夾吸引。


    證據。


    對,就是證據。


    孫黎有些詫異,點開的手都開始顫抖。


    裏麵的東西直接讓孫黎蹲下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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