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驚呼聲此起彼伏的響起,方才還在宅子中群情激奮的“暴民”們,手腳並用,爭先恐後的從中逃出!


    那驚恐的神情,宛若裏頭有洪水猛獸一般!


    期間發生的踩踏事件數不勝數,但無一人在意。


    他們隻有一個念頭,那便是“逃出去!”


    外頭的百姓本來擠破腦袋,生怕進去晚了,搜刮不到有價值物品的!


    可看到那些因為恐懼變形的臉龐,下意識隨大流四散開來。


    眾人驚疑不定的看向大門處,不明白裏頭到底發生了什麽。


    “咚~咚咚~~”就在這時,地麵有規律的顫動,似有大軍開拔之象!


    不消片刻,全副武裝的鎧甲士兵從宅中湧出,展現在忻城百姓們的麵前!


    漆黑的鎧甲冒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氣,遮蔽麵容的頭盔隻露出瞳孔,浮現出猩紅的眸光。


    看到這一幕,四周圍觀的百姓腿都有些發軟,像是隨時都會倒在地上一般!


    他們不明白,這一間小小的宅子怎麽可能容納這麽多的兵卒?


    而且這麽多的士兵進城,為何一點動靜都沒有?


    盡管已經走出了數百人,卻依舊沒有減少出人的速度!


    待到人流停止,接近千名重鎧士兵排排站立。


    他們矗立在街道上,沒有動作。


    可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勢,依舊將周遭圍觀之人逼得連連後退!


    雖然人數遠超重鎧士兵,可擠在一起的忻城居民始終沒有安全感,麵露驚恐的向後擁擠,生怕碰其一下!


    方才躲在人群中攪弄是非的混子們默默將頭低下,將手中的武器盡力隱藏,不敢再多做一些無用之事!


    他們並不傻,之前奉了主家的命令,煽動百姓衝擊府邸。


    心裏抱著僥幸,畢竟法不責眾上頭還有人頂著,隨時都可以逃脫。


    可如今,這突然出現的兵卒一看就不是善茬,若是繼續鬧事恐怕連屍首都找不齊全!


    場麵變得安靜,沒有一絲喧鬧之聲。


    就在此時,嚴密的軍陣分出一條道路,陳宮緩步從宅子中走出,不再是那懶散鬆弛的姿態。


    他挺起脊梁,行走在士兵的隊列中,猶如巡視天下的君主一般!


    對上他的目光,周遭的百姓無不低下自己的頭顱,不敢直視!


    待他走到重鎧士兵的最前列,駐足腳步,語氣平淡道“你們不是來找本欽差討個說法嗎?我出來了,問吧!”


    “......”全場寂靜,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回應。


    “哼,烏合之眾,上不了台麵!”陳宮嗤笑一聲,搖了搖頭。不再有多餘的目光留給他們。


    翻身上馬,走在隊伍的最前列,朝著一個方向進發!


    “噠~噠~噠~”隨著馬蹄聲響起,重鎧士兵們整齊劃一的開始行動!


    前方阻擋道路的民眾緊張的向後退去,眨眼間就讓出了一條寬闊的道路。


    但對此,陳宮一個正眼都沒有給他們,握著韁繩仰起頭目視前方,對附近的人視若無睹。


    如此傲慢的行為,令周圍的百姓們感到了一絲被輕視的恥辱。


    可望著其後方的黑色洪流,所有的不滿都在一瞬之間化為了泡影!


    見形勢有些不妙,離此地稍遠些的隊伍已經開始四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畢竟他們隻是想要一個發泄的渠道,並非是想要找死!


    而混跡在隊伍中的混子們有些害怕,連忙跑回自己的主家,前去報信......。


    ......


    “你說什麽?”胡宗瑞這些天告病閑賦在家,本來在貼身侍女的伺候下,每天過的像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不僅不用處理公務,也無需與城內那些該死的家夥勾心鬥角。


    可好日子還沒過幾天,這一大早就被外麵的動靜給吵醒!


    要知道,他昨夜可是不間斷的“奮鬥”了好幾回,腿都有些發軟呢!


    本來想著吵就吵吧,正好再回味一番,那蝕骨消髓的滋味。


    可還沒呼呲幾下,門外就傳來催命的敲門與喊聲!


    “老爺,欽差大人帶著一支千人的重甲軍隊,朝著世家的方向去了!”


    胡宗瑞再次確認了這個消息後,腦子還是有點懵,什麽叫重甲士兵???


    他一度懷疑是自己這些天“出貨”有點多,導致幻聽!


    要知道,大慶雖不禁刀劍斧戟這些武器,可對於甲胄的管控可是非常嚴厲的!


    即使城內的防軍,除了緊急必要時,由知府、同知,還有朝廷下派在各州的“天使”聯名簽署文書後,才能開庫領取。


    其餘時間,都是不帶甲進行操練巡邏。


    可以說,除了京都外,各地實行的都是這樣的政策!


    尋常人家隻要私藏三副甲胄以上,就能喜提九族消消樂這一快樂遊戲!


    因為一名武道六境的煉精境武者若是穿上甲胄,恐怕能將一個城池的城防軍殺個對穿!


    其危險程度不亞於一支千人的軍隊!


    你現在告訴我,陳宮帶著一支近千人的重甲軍隊,在城裏行走著。


    到底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他捂著腦袋喘著粗氣,實在是頭有些眩暈。


    一旁的侍女連忙上前攙扶,她麵色紅潤眉眼間滿是嬌羞。


    這嬌俏動人的一幕,令一旁傳話的小廝,看的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你在看什麽?”胡宗瑞眯著眼睛盯向他,一個卑賤的混子,膽敢垂涎自己的女人?


    這冰冷的聲音,嚇的小廝立即回過神來,跪倒在地。


    此刻,胡宗瑞沒有心情去管其的逾越之舉,聲音有些憤恨道


    “城防那些吃幹飯的家夥,每年領那麽多的俸祿,消耗那麽多的幹糧,卻連一個城門都看不住!”


    “竟然放了一批帶甲士兵進城,現在可如何是好?”


    胡宗瑞右手猛然砸向床榻,對城防軍的毫無作為感到生氣!


    可如今陳宮大勢已成,一支全身著甲的士兵在這城內,可以說是無人能敵。


    即便是數十人,都能將城內大部分世家給碾壓,何況是千人!


    ‘怎麽辦,怎麽辦!’胡宗瑞思緒片刻後,下定了決心!


    反正他也沒有得罪過陳宮......,額...之前那些都是小事。


    畢竟識時務者為俊傑!


    胡宗瑞相信自己此刻的投誠,還是有點作用的!


    ......


    另一頭,城內的世家基本上都住在一塊。


    除了一些新晉的小世家外,這麽多年下來,大多都有聯姻,各個沾親帶故。


    住在一起不僅能互相幫助,也好......背後捅刀不是?


    此刻,最前頭的宅子圍牆上人頭攢動,許多雜役正架著梯子站在牆頭,不斷四處張望周圍的情況。


    生怕有些不長眼的賤民一時上頭,朝著此處衝撞過來。到時倒黴的可就是他們了!


    令他們稍稍放鬆的是,那些賤民雖在暴動,卻還記得尊卑!不敢朝著此地衝擊。


    可還沒慶幸多久,一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便傳入他們的耳朵!


    雜役們有些懵逼的朝街口望去,隻見遠處有一道黑色洪流,正向他們走來。


    肅殺之氣,即便隔了老遠,依舊令他們寒芒直豎!


    “壞了,是衝咱們來的!”一名雜役手忙腳亂的跌落爬梯,不顧身上的疼痛,朝著主屋跑去。


    此刻,主屋的大堂內排排坐了十數人,個個都麵色凝重。


    今日會發生之事,他們雖已有了心理準備,可真要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大哥,這樣...真不會有事嗎?”主位旁的一個身穿素色白袍的老者,看著麵前同樣白發蒼蒼的老人,麵容滿是擔憂。


    “咱們已經沉寂太久了,後代又不爭氣。若是我等死去,偌大的家業將會淪為他人的嫁衣!”


    主位上的老者,也就是田家家主表情剛毅,眼神中帶著決絕!


    聞言,眾人都把頭低下,特別是他口中不爭氣的後代,羞愧不敢多言。


    幾個三四十歲的大老爺們,局促的像個小孩。


    先前問話的老者,也佝僂下身子,默認了他的話語。


    “不要緊張,這或許是我們田家的一次機遇!”主位上的老者表情放鬆下來,語氣也變得柔和,“若是我們把握好時機,未必不能擠身頂流!”


    聞言,眾人臉上是壓抑不住的歡喜,要知道他們一直被其他家族所詬病!


    都說隻要田家老家主一死,剩下的那些酒囊飯袋,就如同土雞瓦狗般瞬間讓家族分崩離析!


    如今有了一個可以證明自己的機會,肯定要把握住!


    “可......”一旁的素袍老者還想說些什麽,卻被其他人打斷。


    “二爺爺,你放心吧,絕對不會有事的!


    這回並非我們一家,即便有事大家同氣連枝,一個也別想逃!”


    一個頗為年輕,大概三十來歲的中年人有些急切的勸到。


    他是田家的第三代田豐,平日裏就是他與其餘家之人廝混在一起...,哦不對,是打探消息!


    這一次的行動,也是他大力在後推動,為的就是在所有人麵前爭上一口氣!


    平日裏他可是一直被當做調侃的素材,每次要活躍氣氛時,就提出自己的家中的情況貶低一番!


    若是這回成功了,之前那些嘲笑自己的家夥,定要一個個報複回去!


    一想到往日的場景,田豐的眼中滿是怒意。


    見此,素袍老者便不再多言,在場的人雖未明言支持,但從他們神情來看,大概率都是一樣的想法。


    雖然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但他這個老東西又能做什麽呢?


    最終還是要看大哥的決策!


    可當他看向自己的大哥時,發現大哥一身行將就木,帶著腐朽的氣息散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衝勁!


    仿佛回到了年輕時那意氣風發的模樣!


    ‘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再多說隻會惹人厭煩!’


    就在老者暗自在心中歎氣之時,屋內的眾人已經開始幻想,之後美好的生活。


    就在這時,一聲驚呼打斷了他們的意淫。


    一名雜役手腳並用的爬了進來,身上滿是泥土與塵埃。


    “成何體統,還不快起來!”田豐有些惱怒的看向那名雜役,都是因為自家沒有一個完整規章。


    連這些雜役都如此不修邊幅,沒有一點人樣。


    怪不得其他家族的人會瞧不起田家!


    “三...三少爺,對...對不起!”雜役被嗬斥的縮了腦袋,連忙從跌坐的姿態換成跪姿!


    “到底是什麽事?”田家家主威嚴的聲音傳來。


    這時,雜役才想起是為了什麽才衝撞進了大堂,連忙道“家...家主,外...外麵...!”


    聽著他上氣不接下氣的聲音,眾人蹙起眉頭。


    ‘外麵?難不成是那些賤民昏了頭,衝擊自家宅子了?’


    雖然心中已有了猜想,但眾人絲毫不擔心。


    畢竟自家的防禦還是心中有數的!


    除非是正規軍來襲,就憑那些無組織無紀律的賤民,死傷一些人就會四散而去!


    “是那些賤民嗎?直接動手不用手下留情!”田豐率先開口,引來了田家家主的目光。


    他頓時縮起腦袋,想起自己好像逾越了!


    不過,此刻田家家主也沒跟他計較,轉而冷聲道“按他說的辦!”


    若是讓那些賤民進來,那他田家可真就淪為忻城世家中的笑話了!


    “不...不是,是...!”


    聽著他一句話三個大喘氣,堂內的眾人臉色都不好看。


    “能說就說,不能說就把舌頭割了!”


    聞言,雜役抖了一個激靈,咳嗽兩聲勉強上氣說話流暢起來。


    “外麵來了好多披甲的士兵,徑直朝府邸來了!”


    “???”聽到他的話,眾人第一時間是不相信的,畢竟披甲的士兵怎麽可能?


    可看他的表情不似作偽,田家家主有些猶豫。


    若非賤民,難不成是其他幾家為了整治陳宮,亮出的底牌???


    隨即,他蹙眉朝田豐問道“豐兒,你們從哪搞來的甲胄?”


    田豐聽到詢問連連擺手“爺爺,那可是掉腦袋的活計,我怎敢接觸!”


    他話回到一半,回想起季博達還有伊藤誠二人的臉龐,“大概率是季家還有伊家的手筆!”


    “季家?”田家家主有些不信,雖然這幾年兩家風頭正勝,但是甲胄這種東西,可不是隨便就能獲得的!


    “除非他們......”田家家主眼眸微眯,有了不同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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