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濤收到消息,說忻城外有一隊不知來曆,卻身穿華貴服飾的隊伍,正在打聽世家聯軍之事。


    他立即留了個心眼,畢竟此刻會騎馬而來,並且身著華貴服飾之人,不是殘留的世家子弟,就是京都而來的貴人!


    想到這點,他迅速朝城外趕來,生怕發生什麽變故。


    當然,他也沒有忘記帶上影子士兵,若真是世家餘毒,也能接機鏟除!


    果然,待他趕到之時,出城尋找材料的百姓已經和那隊人對上。


    並且氣氛十分緊張,像是加熱到頂點的瓦罐,隨時都要爆破開裂。


    他趕忙上前,站到了人群的中央想要化解矛盾。


    先是對那些百姓道“都放下,將手裏的武器放下!”


    聞言,那些百姓迅速將手中的東西放下,至於放下武器後,那些梟衛是否會趁此機會,朝他們發起攻擊?


    他們自然是毫不在乎!


    畢竟那些影子士兵可不是吃素的,有他們在,百姓們心中就有足夠的安全感!


    見他們將手中的物件放下,沒有進一步的激化矛盾,吳濤頓時鬆了一口氣,轉而對著謝輔國一行人望去。


    領頭的謝輔國身上滿是泥塵,看上去很是狼狽。


    特別是那件披風,已經肮髒不堪,甚至有了幾個破洞!


    不過,吳濤卻沒有輕視,畢竟從麵料與梟衛的姿態來看,這些人絕不會是所謂的行商!


    領頭的謝輔國身上穿的衣物,可是上好的綢緞,每年的出產率極低,隻有京都內一小撮人才能穿上。


    他也隻有幸看到過一小塊,像抹布一樣的布料。被那世家子弟,當做寶物一樣珍藏。


    如今見到那布料做成的衣衫,來人身份絕對不簡單!


    不過他身旁的這些人,不知為何吳濤總覺的在哪見過,是誰呢?


    思索間他以拱手作揖行禮,輕聲道“在下儋州知府吳濤,不知閣下從何而來,到此有何要事?”


    見到吳濤不卑不亢的態度,謝輔國暗自點頭。


    雖然陳宮私自封其成為儋州知府,有僭越之舉。但從百姓們推崇聽從的態度來看,應當是個好官。


    否則那些百姓不會如此尊敬,令行禁止!


    隨即,謝輔國仰起頭接過一旁梟衛遞來的聖旨,嚴肅道“儋州知府吳濤,接旨!”


    聞言,吳濤先是一愣,沒有理解當前的狀況,可身旁的百姓們卻下意識的跪下。


    雖然這些時日他們對於世家大族和官員們的恐懼有所改變,沒有之前那般畏懼。


    可皇權大於天這個概念,從祖輩開始就烙印在心底,下意識會感到懼怕。


    眼見百姓們都跪下,吳濤也後知後覺的跪倒在地,高呼道“臣吳濤,接旨!”


    謝輔國見所有人順從的跪下,不禁點頭。


    這裏的百姓還算有救,不像......


    他的視線撇向一旁,見那些影子士兵沒有半點反應,淡漠的眼神注視著自己,心中就有股刺撓感。


    ‘果然是亂臣賊子,老葉說的無錯!’


    沒有去計較。畢竟此時並不是一個良好的時機,他轉而誦讀聖旨中的內容。


    當然,裏麵的話並不多。


    畢竟慶帝也不知道儋州的情況到底是如何,世家聯軍是否攻破了忻城。


    這份聖旨不過是一個保險!


    開頭先是嗬斥了陳宮莽撞的舉動,竟然引得一州動亂,緊接著承認了吳濤職位的正統性!


    聽到這話,吳濤先是愣神隨即麵露狂喜!


    雖然擔任著儋州知府,但他的心中依然有著恐懼。


    生怕哪天京都來人剝去了自己的職位,讓自己又回到白身,隻掛著一個“無用”的秀才身份度日。


    當然,自己的後台是陳廠公,麾下又有如此多的精銳,還能鎮壓那等妖魔,所想之事幾乎不可能發生。


    可多年來誦讀的書卷還有先生的教導,依舊讓他惶恐不安。


    但這一切都在今日被破除,自己真正成為了一州知府,輕而易舉的走完了許多人要耗盡一生才能走完的路!


    若是從前他的第一反應應當是感恩慶帝。那位遠在京都的陛下給予自己的權利。


    可如今他率先想到的是陳宮,感恩他對自己的知遇之恩,還有信任!


    ‘若是廠公大人知道,定會高興吧!’吳濤第一時間想將這件事告知陳宮,下意識看向身邊的影子士兵。


    他這下意識的舉動讓謝輔國不禁蹙眉,竟然第一反應不是接旨而是看身邊士兵的反應,看來這陳宮將手下調教的很好啊!


    不過,這其中還是有可乘之機!


    雖是一介武夫,不善動腦。可有些東西,是多年來征戰刻在骨子裏頭的!


    吳濤很快變反應過來,自己如今的舉動有危險,趕忙道“謝陛下恩典!”


    一邊說著,一邊奉起雙手,準備接過那卷聖旨。


    可這時,謝輔國卻將手中的聖旨收回,聲音中帶著不悅道“那西廠的陳宮呢,還不快讓他前來接旨!”


    “這......”吳濤愣神片刻,而後道“啟稟大人,廠公大人已經動身前往其他兩州,並不在忻城!”


    “什麽?”謝輔國神情微變,而後又恢複了正常,淡然“那先進城吧!”


    “請!”吳濤率先在前引路,謝輔國緊隨其後。


    謝輔國騎著馬,慢慢跟在後方,似漫不經心地問道“這些時日,儋州內可有什麽異動?”


    “陛下聖恩庇佑,除了洪災外,一切如常!”


    “......”謝輔國斜睨了他一眼,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倒是和京都那些文官一個德性!


    前些時日那些世家聯軍圍攻之事,是隻字不提啊!


    “可我聽聞,這儋州世家意圖謀反,並且組成叛軍朝忻城而來,為何這城牆之上,一點痕跡都沒有?”


    ‘你這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嗎?’吳濤有些無語,總感覺這來人有些不對,那張臉似乎在哪裏見過!


    思來想去,就是回憶不起來。


    “有廠公大人在,那些家夥不過是土雞瓦狗,不值一提!”吳濤很是淡然,這裝逼的語氣讓謝輔國氣笑了一下。


    要真如他所言,那大慶其它州的世家大族是否也是土雞瓦狗?


    若真是如此,他早就帶兵踏平全境世家,完成先帝的夙願。何必在那朝堂之上,整日看著那些令人厭惡的麵容與營營苟且,按捺心中的不忿?


    沒有在這話題多聊,謝輔國看出了吳濤不會說出實話,索性等進了城到縣衙再做打算。


    可剛過城門,看著那成片的廢墟,陷入了沉默。


    “這就是你所說的,無事發生?”


    “誒,這不是什麽大事!”吳濤擺了擺手,“是廠公大人見城內建築年久失修,所以進行了拆遷重建!”


    “哦?老夫還是第一次見將整座城池拆了重建,那陳廠公還真是個妙人啊!”謝輔國算是看出這吳濤口中沒有一句真話,連拆遷重建這樣的話都敢說出。


    什麽拆遷重建能直接將整座城池幹成廢墟啊?


    那建築塌陷的痕跡,就像是巨獸肆虐過一般!


    想到這,謝輔國不禁將之前的猜測重新提了起來!


    方才見城池無恙,還認為那血蓮教妖人並非在忻城作亂,心中安定了幾分。


    可如今這場麵,不禁讓他懷疑,自己是否陷入了幻境。畢竟那些血蓮教妖人最擅長的就行旁門左道,霍亂心神之術。


    否則要怎麽解釋那些口中滿是自己理解不了事物的百姓,還有麵前這滿口胡言亂語的吳濤!


    暗暗調動體內氣流,讓它們在經絡中遊走,最後在眉心一刺!


    “!!!”謝輔國滿目猙獰,捂著自己的腦袋吐出一口鮮血!


    他所使用的是專門針對幻術開放出的應對之法,效果極其顯著!


    但相對的,在顯著地效果下,後遺症也很嚴重!


    頭部經絡受損造成的眩暈頭疼,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調理與秘藥才能修複。


    但對於性命而言,這些代價算是極小的了!


    可待他再次睜開眼,卻發現麵前的畫麵與之前無異,而吳濤此刻有些緊張的來到馬匹旁,有些擔憂道“這位大人,你您沒事吧?”


    吳濤也沒想到,這人怎麽突然就口吐鮮血,精神萎靡。


    ‘難不成是老年病?可不能死在忻城啊!


    要不然他可沒法對廠公大人與京都交代!’


    謝輔國揮退了上前攙扶的梟衛,對著吳濤道“無...無妨!”


    “最近有些上火罷了!”


    ‘誰家上火吐血加精神萎靡啊!’吳濤嘬了嘬牙花,對於謝輔國的話,十分有十一分不信!


    但都聽他這麽說了,吳濤也不會傻傻的去揭穿,準備先帶他們到縣衙後,再與掃煌道長商量,該如何處置他們!


    捂著頭疼眩暈的腦袋,謝輔國瞥見了在街上行走,巡視城防的重甲士兵,下意識發問道“他們...為何還會在這?”


    “他們是廠公大人為了維持忻城秩序,特意留在此地的!”


    聽到這話,謝輔國更加篤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測,那所謂的離去不過是為了避開不與自己等人見麵的托詞!


    說不準現在就有人去通風報信,將自己這些人來到的消息報告給他。


    待他們到時,已經設好了鴻門宴等候著了!


    謝輔國完成沒有想過,陳宮是真的離去。若是陳宮真的把自己“護身根本”,留在了儋州留在忻城。


    那他還有活路嗎?


    他可是剛清繳了一州的世家大族,已經成為了大慶世家的眼中之釘,要是被找準機會,定會圍剿至死!


    “......”看著滿臉寫著不信,甚至還想上前逼問自己的謝輔國,吳濤無奈的聳了聳肩。


    方才這老人家還懂得掩飾,將自己心中的想法隱藏。


    可自從吐了口血後,怎麽整個人就變得戾氣十足,好像一個沒順心意,就要上大嘴巴抽呢?


    吳濤下意識拉開了與他的距離,身旁的影子士兵也覺察到了這一點,靠近了幾分將其拱衛。


    “大人,大人!”一旁的梟衛見到他情況不對,立馬上前進行呼喚。


    他們看出了謝輔國動用了秘法,為得就是驗證是否處於幻境。


    本來這些事應該由他們這些護衛來執行,可還沒來得及說,就見他直接用了!


    而且還是最早那版,對自身造成傷害最高的方法!


    他們愣住了,但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畢竟謝輔國許多年沒有上過戰場,軍務本就繁雜,對於這些秘術少涉及與研究很正常。


    聽到梟衛的話語,和手臂上加重的力道,謝輔國很快回過神來,雖然腦子還是有些眩暈,卻將那股暴戾的氣息收斂。


    吳濤見此趕緊閉上了嘴,自己可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要是真的打起來,說不準就得去床上躺上十天半月。


    自己受傷了不要緊,萬一耽誤了忻城重建與廠公大人的大事,那可就完了!


    絕對不是慫,絕對!


    吳濤選擇別說話快步前行,很快就將謝輔國一行人帶到了縣衙。


    雖然當初此地受損有些嚴重,但在百姓們有些重建的情況下,早已恢複了原樣。


    雖然比之前簡陋少了許多的物件,但勉強能住人,吳濤與掃煌道人也就知足!


    畢竟此刻城內還有許多的人沒有住所,隻能住在簡易的帳篷中。


    要問全城房屋都被摧毀了,那些帳篷從何而來?


    那自然是萬能的廠公大人賜予的!!!


    看著簡陋的縣衙,謝輔國暗自點頭。


    就在這時,已經收到消息的掃煌道人,已然在門口等候!


    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吳濤好似看到救星,匆忙的跑了過去。


    梟衛本想阻攔,卻被影子士兵隔開,兩邊的氣氛霎時間變得劍拔弩張!


    “都別急!”就在這時,掃煌道人的聲音傳來,他看著馬上的謝輔國道“無量天尊,諸位遠道而來,好有些疲憊和警戒貧道可以理解!


    是否要先行歇息,之後我們在進行交談。”


    仔細打量了一番掃煌道人,沉思許久後,謝輔國沒有拒絕,翻身下馬。


    “大人!”梟衛想要阻攔,卻被謝輔國揮退!


    “請!”掃煌道長在身前兩步位置引路,有了他撐腰的吳濤此刻也展露笑顏跟隨在謝輔國的後方。


    幾人快步走進縣衙,留下影子士兵與梟衛在外對峙!


    就在這時,一道哨聲響起,門口的梟衛變了一下臉色。


    看了看縣衙內,在看了眼聲音傳來的方向,猶豫許久後,不再與影子士兵對峙朝著聲音的方向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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