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兒?”


    傅忌洲轉頭走了。


    朝外一看,小情人跟那男的正朝這個方向來,秦錯便追上去。


    “吃飛醋了?”


    “閉嘴。”


    ……


    “慢點走,這裏地滑。”


    雲眠扶著他,心裏很替他高興的說:“醫生說傷口恢複的好,讓我們繼續保持,多養養你很快就可以好起來的,讓我們每個月都要按時複檢,你也不用吃那麽多藥了。”


    沈至倒是悶悶不樂的。


    雲眠去拿片子的時候,他問過主治醫師,自己的腿能不能恢複到像正常人一樣走路。


    醫生給他的回答是:“這條腿能保住已經很凶險了,在家一定要多運動,現在最重要的是防止腿部畸形,畸形了不僅腿難看,走路也一撅一拐的,最大的恢複程度,就是讓你的外觀看起來沒那麽糟糕。”


    言外之意就是,即便恢複的再好,沈至也隻是個瘸子。


    這將會伴隨著他的一生。


    想著醫生的再三叮囑,沈至的心情很沉重。


    到家後,雲眠翻冰箱看見家裏的菜所剩不多。


    “家裏的菜沒有了,我去超市看看,你有什麽想買的嗎,我帶些回來。”


    “不用,你想吃什麽就買什麽。”沈至沒心情管那麽多。


    “那我就隨便買。”


    “好。”


    雲眠離開後,沈至失神的情緒被漸漸拉回。


    他不想當瘸子。


    像是下定某種決心一般,沈至沒有拿起拐杖,而是撐著桌子的一角站起來,他嚐試用右腿走路……


    “沈至你做什麽!”


    雲眠回來拿東西,便看見了這一幕。


    雲眠跑過來扶著他,焦急的說:“你這條腿還不能走路!你不想好起來了嗎!”


    “我想試試……”沈至看著雲眠,仿佛做錯事一樣,動作有些無措。


    “醫生都說過三個月內是絕對不可以用這條腿走路的,我不去買菜了。”雲眠像生氣似的,表情看起來很委屈。


    看到她這樣,沈至垂著眼瞼,不由得紅了一圈,“我不想成瘸子。”


    雲眠疑惑起來。


    “你去拿片子的時候,我問過醫生,恢複得再好我也隻是個瘸子,我就是想看看我這條腿是不是真的瘸子。”


    沈至的聲音很輕,輕到好像是在說今天陽光很好一樣。


    “也許會有奇跡呢?醫生的話也不能全信,沒準兒我們恢複的好,你就跟正常人一樣,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吃飯睡覺,好好做康複訓練……”


    雲眠還沒說完,就被沈至打斷:“哪有那麽多奇跡,奇跡隻會絕境逢生,我已經體驗過一次了,老天爺沒理由再給我第二次。”


    滿是消毒水味道的醫院裏,他身上插滿管子,彈在床上無法動彈。


    隻有雲眠出現在他跟前對他說: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治好的!


    可是一次之後,他又怎麽肯奢望第二次。


    雲眠不懂他的意思。


    對沈至的話感到一頭霧水。


    沈至呼了口氣,“你去買菜吧,不用管我。”


    雲眠往沙發上一坐,“不去了。”


    “那晚上吃什麽?”


    “不吃了。”


    沈至失笑道:“我可是病人,不吃東西怎麽行?”


    “那我去買菜,萬一你又想用右腳走路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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